对方似乎守在电脑跟前,立刻回复了一个地址,“您方便今晚到这里面谈吗?”
我发现那个地方就在a大附近。
“当然,五分钟就到。”
五分钟后,我来到那家咖啡馆,并在门口碰到了四处张望的耿直。
“耿教授,您在等人?”我问。
“对。”耿直说着,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
我便不再打扰他,自己进到咖啡馆里面。
“我已经到了,在吧台。”我回复那个网友。
“我也到了,在门口。”
我便收起手机等那位网友进来,然后我又看见了耿直。
“耿教授,好巧啊。”我朝他打招呼。
耿直径直走了过来,“吧台只有你自己?”他问。
“对。”
我看到耿直的表情凝重起来。
很快,我便意识到不对劲,“耿教授,你该不会?”
“就是我。你有家人在刘梦洋那里接受治疗?”耿开门见山问道。
“对。”
“他得了什么病,多久了,治疗效果如何?”
“我也不太清楚,刘医生只说是基因病,治疗起来十分困难,已经治了一年多了。”
“你的那个家人,该不会叫祝心愿吧。”耿直突然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
“唉!”耿直重重拍了一下脑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唉!”
“耿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突然感到不妙。
耿直悲戚的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我的心冷了下来,后背汗毛倒竖。
“我们去别的地方谈吧。”耿直说。
“好。”
故事一番外谢若愚视角4
耿直带我来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出租屋。
“你没有住学院的宿舍?”我问他。
“那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耿直关好门,给我倒了一杯清茶。
可以看出,耿教授的经费确实不太充裕,偌大的出租屋空闲的厉害,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和装饰,甚至连杯里的茶味儿都要淡上三分。
“首先恭喜你,我院最年轻的讲师谢若愚同志,明年是不是就能评副教授了?”
“过奖过奖,运气好而已。”我谦虚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比方说这个。”耿直说着从书架上翻出一本旧刊物扔了过来。
我看着封面有些眼熟,“您怎么会有这个?”我拿起来翻了翻,果然翻到了我发表的那篇文章,是三年前在国外读博时发表的。
“我不只有这个,还有这个。”耿直说着又扔来一本刊物,是一本国内的期刊。我翻了翻,没看出什么。
“第89页。”耿直提醒。
我翻到89页,看到了祝老师的名字,但这还不是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祝老师的课题,竟然和我撞题了。
我心里一惊,忙去看发表时间。
“别看了,你比他早了一个月。”耿直道,“也是因为这个,祝志飞错过了首发,评分掉了五分。”
“然后呢?”
“然后?”耿直冷笑,“你不如直接去问问你的好老师?”
“我不懂。”我摇头,“五分而已,他的履历在那里,院里还能因为这个把他怎么样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为这个实验准备了整整三年,哦不,你还真不知道,你出国了。”
“然后呢?这又怎样?”反正又不是只有这一个课题,而且只是撞题而已,我和他的思路完全不一样。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用了三年时间,而我只是一年就出了相同的结果。
但不管怎样,结果都是好的不是吗?
“不,你知道的,在这之前祝志飞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任何成果了,结果好不容易自以为有了不小的突破,却被亲手带的学生抢先了一步。而且所有看过这两篇论文的,都认为学生的更加精妙。如果你是祝志飞,你会怎么想?”
这个假设根本无法成立,因为另一个当事人就是我本人。所以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耿直又冷笑起来,“也是,你这种天才是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烦恼的。祝志飞不一样,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信息素反作用基因这件荒唐事,我怀疑是刘梦洋告诉他的,竟然突发奇想开始打信息素的主意。”
“胡闹!”但凡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信息素只是基因表达的性状而已,就像我们的毛发瞳色和外貌。怎么从来都没有人相信染发也能反作用基因呢?换成信息素为什么反而有大把大把的人相信了?
“等等!”我的脸色突然变了,“信息素,基因……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祝志飞可能已经开始动手了。”
“怎么可能!”
“你不要不信!这件事是白静告诉我的。”
“白静师姐?”
“对,她比你早毕业两年,毕业后去了附属医院的检验科 。有一天她突然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份资料的复印件。那些复印件并不完整,但是也能看出是某个项目的立项申请书。我问她给我这个做什么。她突然就哭了,要我一定要阻止祝老师。我有些莫名其妙,正要问个明白,她的电话却突然响了。她好像很怕那个电话,不由分说拔腿就跑。第二天我去医院找她,结果扑了个空。又过了几个月,我听说她疯了。对了,她那时的男朋友就是刘梦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