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端凑到了方鹤眠的嘴边。
两个人隔着黑色的玫瑰,来了一个间接的吻。
方鹤眠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儿放才好,抬眼,是景琰那张俊朗神情的面容,低头,又好像对上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分。
他只能把目光落到黑色的玫瑰花上。
“是什么?”
景琰握着玫瑰,花朵从方鹤眠的唇边慢慢移动到了脸颊边,再一点一点顺着脸颊往下,到下巴的位置,景琰用花朵抬了抬方鹤眠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不得不对上自己。
“眠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的。”
下巴处被花朵弄得痒痒的,方鹤眠微微侧过了头。
“不知道。”方鹤眠推了推景琰,想要起来,“走开,地上脏死了!”
景琰用一只手垫在方鹤眠身后,看着他碧色的眼睛说道:“黑色的玫瑰花,代表独一无二的爱,代表勇敢和忠诚。”
他是附身凑到方鹤眠的耳边说的,说话间喷吐出的热气一丝一缕的往方鹤眠的耳朵里钻。还有下巴处时不时拨弄的玫瑰花,这些痒意好像被实质化,顺着他的血液流淌到心尖。
方鹤眠垂下眸子:“你才见过几个人,就谈情啊爱啊的,等你多见些人,就不会把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了。”
在被血族抓捕送到他的城堡之前,景琰的生活都是围绕着打工赚钱,每日不是辗转在送货的路上就是打工的路上,也没时间去进行人际交往。
在方鹤眠的认知里,他并不相信纯粹的爱。尤其是他和景琰过往的相处并没有那么愉快,无论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景琰一个下马威还让人叫主人,还是后面让小黑去打景琰刺激他觉醒。
这种情况下景琰还能对他说爱,方鹤眠本能的不相信。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伴侣印记的牵绊,方鹤眠也从来没有相信景琰的感情。
这事不是他和景琰的错。
方鹤眠经历过太多的小世界了,他当过律师当过医生,而这两种职业最能见识到人性的复杂。那些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伴侣都能一夜之间反目成仇,甚至杀人放火,而他和景琰之间相处的时间更加短暂,这叫方鹤眠如何相信?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景琰拧了拧眉,他大概能猜到方鹤眠在想什么。
他曾经也和方鹤眠是一样的想法,觉得那些情爱之事不值一提。但是那是还没有遇到方鹤眠。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古老而俗套的戏份,而这种浮于表面的喜欢,在那一枚药,在那个充满血气的金丝笼子里,在两个人脖颈处印上相同的血色烙印之后,达到了顶峰,凝聚成了浓烈而纯粹的爱意。
“眠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看那一颗全是方鹤眠的心脏,只为了方鹤眠而悸动。
方鹤眠抬眼看着景琰压抑着情绪的眸子,担心他真的发疯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血族虽然可以复生,但是心脏受损时候的痛感确实真实存在的。
“别干愚蠢的事情!”
方鹤眠屈起膝盖顶着景琰的腹部,双手把人推开。
短款披风的背面沾染了草屑和泥土,还没等方鹤眠嫌弃,景琰就坐在地上,把方鹤眠一把拽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
“景琰!”方鹤眠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别气。我帮你。”景琰把方鹤眠转了个身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用手弹开方鹤眠衣服上沾染的草屑和泥土,拉着人起来的时候,趁着方鹤眠没有防备,又在他的耳边落下了一个吻。
“眠眠。”
景琰轻叹着,在方鹤眠发火之前放开了他。
方鹤眠一甩袖子,吹了声口哨,小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爬了出来,吐着蛇信子黏糊在方鹤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