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钰这些天一直在刻意回避朝堂之上的一些相关消息,但无论是苏霖还是阿墨都会刻意提起,让他对如今的局势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朝堂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苏霖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来庄子上,萧寒砚也不见踪迹。
宋知钰曾让阿墨以送东西为借口去苏府打探消息,但得到的消息是苏霖在宫里已经整整五天没有回府了。
宫墙内密不透风,宋知钰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唰——”落笔太重,毁了一整幅画。
宋知钰放下毛笔,胡乱的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桌上,和其他几十个纸团放在了一起。
“主子,心情不好就别画了吧。”阿墨小声提醒。
宋知钰斜乜了他一眼,“宫里有消息传出来了吗?”
“没有。”阿墨摇头,“您不是不让属下去打探消息吗?”
宋知钰冷冷一瞥,他又闭了嘴。
恰巧这时王管家说有客人上门,宋知钰本以为会是苏霖,没想到来人却是半月不见的盛雨航。
在被宋知钰拒绝之后,这段时间盛雨航联络了很多朝中大臣,但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
饶是如此,他依旧不肯退兵,带着那几万亲兵在郊外徘徊,甚至还往前压了十几里路。
如今城内外的百姓人人自危,皆是大门紧闭,减少了外出的次数。
宋知钰瞥了他一眼,“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会和你去做这种事。”
“为什么?”盛雨航依旧觉得宋知钰那些莫须有的理由无法说服他。
“为什么?我没能力,没权力,也不想去斗。”宋知钰深叹一口气。
应州惨案给了宋知钰重重一击,让他知道即使是手握重权,忠君为民也不一定会有好下场。
启灵帝的处境让宋知钰明白了,即使是身居高位也会被多方掣肘,做事也不只是下一道命令那么简单,启灵帝受了多少暗算,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况且如今的朝廷就是一个烂摊子,国库空虚,揭竿起义的百姓不断,内乱未消,胡人虎视眈眈,无论是谁接手,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将整个国家建设好。
盛雨航对于他这种保全自身的做法感到鄙夷,但仍然劝道,“沈问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要真的让他得逞了,我们还会有活路?”
沈问最是睚眦必表,他深谙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一旦他坐上了那个位置,第一件事不是整顿朝纲,而是铲除异己!
届时他们这些保皇党,一个夜别想活。
盛雨航见他眉宇间似乎有些动容,接着开口,“前几日几位老臣在朝堂上怒斥沈问,第二天就全家惨死,真要让这种人坐上了那个位置,要让天下百姓怎么活?”
宋知钰眸色微沉,“你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自己不去,一定要拉我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