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周彻安只有一人居住,生病了也没个人照顾,宋知钰难免有些着急。
萧寒砚已经有些许不耐烦了,似是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上的琉璃杯,不再抬头。
一旁的小桂子连忙解围,“公子,已经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奴才还找了两个丫头去照顾。”
如此宋知钰就放心了,他点了点头。
“这说来也巧,昨个儿盛大将军来时也问了一句周大人的近况。”小桂子多嘴提了一句。
宋知钰惊讶,扭头看向萧寒砚,“盛大将军认识彻安?他们两人何时有过联系?”
在他的印象里周彻安一直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即使是遇到什么大人物也不会前去结交,怎么会和盛雨霁相识?
盛雨霁回京后整日忙碌,也不会去关注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使。
小桂子急忙解释,“前些日子公子身体不适,周大人来看过两回,和盛将军偶遇后说了两句话,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联系了。”
未等宋知钰开口,一旁的萧寒砚立即问,“这些天周彻安可有异常?”
“没有。”小桂子摇头,又征询的看了他一眼才接着开口,“奴才日日让人看着他,未曾与旁人联系过。”
宋知钰揉了揉太阳穴,“彻安不是那种攀权附势的人。”
萧寒砚这话让他心里颇为不舒坦,好似周彻安是那种为了权势不折手段的人一般。
但周彻安是什么人萧寒砚心里应当已经有数了,为何在得知他与盛雨霁联系过以后还这么着急?
看来萧寒砚也有事瞒着他。
宋知钰杏眼微垂,鸦羽似的睫毛轻扇了两下,再次抬眼后情绪已经被收敛殆尽,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萧寒砚也有意不再重复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今年科考事宜。
“科考舞弊事件层出不穷,前两日刚被曝出去年秋闱有人卖题,今日就有人在朝堂上状告张学政收受钱财,将优秀学子的试卷誊抄后调换成给了他银子的学子名字。”
如今朝堂上士族勾结,任人唯亲,科举成了底层百姓入仕的唯一途径,但如今这一途径被人钻了空子,届时谁有钱便可入仕。
长此以往,朝堂之上怕都是士族和商贾的天下了。
宋知钰疑惑,“科举一事不向来都是方慎行在管?”
方慎行深知科举是眼下唯一能为朝廷选拔英才的途径了,因此无论太学和南山书院的人如何相斗,他都牢牢的把科举一事捏在自己手里。
去年秋闱的事,怎么会在方慎行死后才拿出来说?
“是如此,但他手里实权不多,多的是阳奉阴违的人。”萧寒砚轻飘飘的开口,“有人主张废除去年所有入选学子的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