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萧寒砚又是从何得知?
“我倒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诚意。”宋知钰轻笑,收敛起所有情绪。
萧寒砚话锋一转,“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见何洵。”
天色暗淡,营帐周围竖起了火把,火光跃动,照得小路忽明忽暗。
夜间的山风冰凉刺骨,冻得人直打哆嗦,帐篷外偶尔只有劳作的丫鬟小厮经过。
宋知钰穿上了狐皮大氅,艰难的走在碎石子小路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身后的萧寒砚及时扶住了他。
回头望去,正好看见营地中间是一大块空地,成堆的火把将那一块地方照得极其明亮,一群舞姬正在跳舞,宋知钰好似听到了丝竹管弦之声。
只是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
很快就到了一大片树林里,月光隐藏在了层层堆叠的枝叶里。
借着葳蕤的火光,宋知钰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男子身穿黑色斗篷,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甚至脸上都戴了黑色面具。
更重要的是,男子坐在轮椅上,一阵风吹过,空荡的裤腿晃了两下。
他没有小腿!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股寒意从脚底上升,蔓延至四肢百骸,宋知钰身形微颤,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萧寒砚递过去一个火把,“我在林子外,半个时辰后来接你。”
宋知钰木讷的点头,视线无法从男子身上移开。
从前他只知道裕亲王庶子何洵疾病缠身,从不出门,却没想过是这种原因。
“你是将军的遗孤?”
声音沙哑得厉害,刺耳至极。
这是宋知钰最熟悉的,被浓烟呛过的嗓子发出的声音。
刚从应城逃出后,他嗓子干涩得厉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后面吃了很多药,情况才渐渐好转。
但何洵的情况比他严重很多,估计是好不了了。既如此,他身上的伤应该是被火烧伤了。
不知道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是不是因为掺和到了应城惨案中,宋知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宋知钰轻点头,“宋知钰。”
“长话短说。”何洵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抛出,“应城……粮食急缺,将军让我拿此令牌向在卫河……治理水患的宋舟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