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他们下山后,他独自坐在藤椅上发呆。山风似乎在跟他作对,总是对着他吹,吹得他心烦气躁。手上的颜料皱巴巴地干得难受,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这几天,有时候睡着他会做梦,梦里他半身赤裸地跟姜夏耳鬓厮磨,他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不跟姜夏贴在一起就难受。抱在腰间的手臂多有力他能感受到,因为姜夏单手就能托起他。而他像个发情的动物,长腿紧紧夹着姜夏的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要多放浪有多放浪,他的叫声羞得自己面红耳赤,这样的梦每每都能把他吓醒。
这段时间他没有找裴临风,他心里有根刺,不深但存在感很强。他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一个人,一颗心成天挂在他身上。上学时,他收到的情书数不胜数,大多被他丢垃圾似的扔进垃圾桶。
他的很多第一次是留给裴临风的,现在不明不白地给了别人,让他怎么有脸去继续纠缠。这段时间,他甚至没有回家,直接住在酒店。他不敢见裴临风,也不愿意一院之隔地偷看裴临风和花暮恩恩爱爱的模样。
安心管控司君念,也溺爱司君念。上次他无理取闹的要求,安心放在了心里,为了这事甚至不体面地跟花暮吵了一架。当然,是她单方面的输出,花暮不会跟一个长辈动粗,从头到尾谦卑温顺,却也没答应安心的要求。
这件事后来传进裴临风耳朵,在安心参加的峰尚投资集团的股东会上又是一通剑拔弩张。
总之,两方都没落个好,roseone的广告牌仍好好的挂在莱奥广场上。
“司君念,你敢再动花暮,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收到裴临风的这条短信时,司君念正在画画,这是他给裴临风的生日礼物。当时气得手抖打翻了颜料盒,已接近尾声的画毁于一旦。
画稿被毁挽救不回来,他干脆把画撕得粉碎,在画室发了好大一通火。
突然间,他觉得没意思,没人会在意他的感受,他一直以来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原本就是个笑话。
裴临风生日那天带着花暮出国旅行去了,想来应该是为了避开他。
他也不想自讨没趣的惹人烦,却丢不掉喜欢一个人的心。
背上画箱,强撑着一口气去写生,结果画箱掉入悬崖尸骨无存,留下一手洗不掉的颜料。
下山时,又碰见姜夏跟女生暧昧不清,表面上装作不在意暗地里偷偷攥紧了拳头。
凭什么他可以在夺走自己的初吻后,还能心安理得的跟女生谈恋爱。
亲女生是什么感觉,肯定比亲自己更舒服,柔柔软软的抱在手里,手感自然比他这种宽骨节的男生要好。
可是,司君念又会恶劣地想,跟我都那样了,还能正常跟女孩谈情说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