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渐渐微弱,纪如卿揽在她肩头的手僵住,脑中回旋的都是‘我爹娘甚至想招他为婿’,这于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小子真是好本事!
公子愤愤想着,低头望去,怀中人儿已安稳睡去,他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将微乱的流苏拨顺,光洁的额头显于眼前,微微垂首将唇印上,落下轻柔一吻。
情不自禁的行为让他怔住,唇下是微凉的触感,他的心却是无比狂热的,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除了怀中娇小的人儿外,从未对别的女子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包括亲生母亲,也包括他的小师妹。
初见时她不过是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三年过去,小丫头长大了,稚嫩的脸也长开了,抱在怀中的感觉已不同以往,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对她起了意,自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三载朝夕相伴,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他对她有着强烈的独占欲,甚至不愿让苏家人亲近她,即便他们是她的亲人。
他也明白这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是以他已极力控制,那时不许外人进纪宅却允许她随意出入,一切缘由皆是为她,只因他知她不愿被束缚,因而他愿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
“女婿么……”纪如卿低喃,凤目微眯,眸中危险的亮光一闪而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又如何,作为兄长的他正好教教那小子该如何做一个弟弟。
远在千里之外的纪如轩忽觉后背发凉,猛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环视屋里,深夜寂静并无异样,再闭上眼,他了无睡意。
这厢,纪如卿将锦儿轻轻放回床上躺好,仔细替她将被角掖好,指尖不由得流连在娇颜上,恋恋不舍。
许离忧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轻手轻脚靠近,待瞧清自家师兄趁机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的举动时低咳出声。
“咳……嗯哼!师兄你干嘛呢?”她明知故问。
纪如卿若无其事收回手,起身来到她跟前,抓着她的胳膊走到角落,压低声音道,“瑾儿瞧着虽有好转,实际也只是暂时稳住而已,师妹你先前说的解药可配好?”
许离忧撇嘴,“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若是我手中有解药,怎还能瞧着瑾儿受这般苦楚,正如我先前所说,下毒之人别有用心,明摆着就是要苏家的人亲眼瞧着瑾儿日渐消瘦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又或是另一种目的,幕后之人是冲着师兄你来的,对瑾儿下手也是抓住你的弱点,想逼你就范。”
听完,纪如卿沉默了,这也正是他所想的。
而他已然确定是何人下的手了。
“师妹替我照顾好她,我去去就来。”
再瞧了眼床上昏睡过去的人儿,纪如卿从桌上拾起□□戴上,全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许离忧望着屋外无尽的夜色幽幽叹了口气。
“师兄变得不像师兄了呢,失了冷静的机枢公子即便有再厉害的机关阵法也斗不过凶狠的母狼啊。”
翌日,锦儿是在刺痛中醒来,头痛、手指更痛,强烈的痛感让她从白茫茫的梦中走了出来,微微睁眼见到的是三年未见许离忧,绝美的玉容上缀着密密细汗,越过她的肩头,看到孟氏已哭倒在苏明浩怀里。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苏将军也是红了眼眶,极力忍着,时而低头轻声安抚默默垂泪的妻子。
环视了屋里,除了眼前三人外再无别人,锦儿失望地垂眸,看来昨夜真是做梦,梦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