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爸爸便顿时萎靡不振,至少百个回合内难振雄风。现在也是这样,马爸爸颓然坐下,索性就不说话了,任由马妈妈自由发挥。
“非仔,你和那女孩的事,我和你爸都不打算过多的追问了。你们年轻人对感情有自己的想法,要真合不来,勉强一起了还是要分开的,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马妈妈惆怅一叹,“不过我倒是看那女孩不错的,没缘分啊。”
马立非心头一热,他没有即刻回应,继续闷闷得啃着鸡块。
“我叫你回来,除了这个事,还有一件。你爸爸上次参加的那个战友葬礼,重新跟一个失去联系好多年的老战友联系上了。前几天,他们老两口到我们家来作客,讲到闺女也是三十了还没嫁出去,都成心病了。今天问过你了,非仔,你既然分了手,那我们就这么定下来,过几天,你跟那姑娘见个面。”马妈妈一边给马爸爸夹青菜一边不慌不忙井井有条得吩咐道。
偏偏马立非听得三魂七魄掉了一半有多,他结结巴巴得明知故问道:“你……你们让我去相亲?”
斜眼瞟着马立非,马妈妈不屑得道:“要不你自己找个老婆来?非仔,不是我说,我究竟为什么会生下你这个闷过叉烧的仔?你爸爸再木,也懂得在看电影的时候给我塞几块糖,你呢?”
马爸爸爆发出一阵咳嗽,而马立非却是笑不出来,他只觉心中乌云笼罩,想要开口拒绝,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理由和借口,硬生生拒绝的话,他又真忍不下这个心来。
一餐味同嚼蜡的晚饭后,马立非含糊敷衍着算是没有拒绝父母这个要求,平安脱身。他谢绝了父母让他留宿一夜的建议,内心一股焦躁推动着他要回自己的家去。
阿炫奶奶的手术日期渐近,那孩子的情绪愈发不定,时不时会陷入某种毫无来由的悲观中——或许也不能说毫无来由吧,毕竟马立非也亲自听那医生说了,这是难度极大的手术,兼且病人自身情况实在称不上良好,手术结果不能太过乐观。
忙忙碌碌的麻木后终于迎来锁定命运的一战,阿炫会有这样的状态,马立非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想陪在阿炫身边,陪他度过这明明关系重大却偏偏无能为力的时刻。
开着车,华灯初上的城市之夜分外妖娆。若置身于其间的人可以忽略掉那因为交通不畅而排起的长长车龙,忍耐得了即便在绝世跑车中也是一步一挪的时速,完全可以为夜幕来临时,城市反而爆发出的勃勃生机而倍感喜悦。
马立非心中苦笑,得了,还是别这么刻薄吧。
在十字路口的交通灯绿了三次后,他仍是未能通过那道坎,正在无奈间,手机响起,他看也不看得接通,预料中是阿炫的来电,未料到那竟是个不太熟悉的女中音:“你好,这是马立非的电话吗?”
“是,您是哪位?”对方指名道姓,肯定不是打错电话,马立非疑惑得回应。
那一边的女性轻声笑起来,略有些调皮得道:“嗨,马先生,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简岚,你别说你不记得了,我是你妻子的女朋友,想起来了吗?”
马立非呆得差点在绿灯前忘了踩油门,他将手机调到“免提”,边开车,边有点没好气得回道:“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晴晴都死心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对方沉默了片刻,马立非听到那端传来一声低低的微叹:“很难解释。我要见晴晴。她的手机号注销了,不回电邮,学校的工作也辞了,她人呢?”
马立非深深一叹,他再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在这样的时刻蹦跶出来,扰了他的平静不打紧,只怕晴晴的“退隐山林”也要由此生变。
“我们没有结婚,发生了些事。你回来怎么打算?还要跟她?”
“当然。”那边的语气坚定如磐石,“我要她跟我结婚,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