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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演第一次接吻(1 / 1)

瞿思杨蹭了蹭他的鼻尖,“没有害羞。”

他抱着拉查克的腰,让他换了一个坐姿,坐在桌子边上,这样稍微舒服一点。

揉了一下拉查克的膝盖,感受到他凸出的膝盖骨,瞿思杨问了声:“刚刚跪在那疼吗?”

拉查克揽着他的脖子,“不疼。”

瞿思杨看向他,亲了亲他的唇,“什么时候回来的?”

拉查克边吻他边回,“嗯……才到家,到家就立马找你在哪了……”

瞿思杨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倾身和他吻得更深,拉查克一手摸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握着他按在桌上的手。

他解了瞿思杨的袖口,手指伸进袖子里,摸到他手臂上凸起的筋脉,顺着筋脉轻柔地往上抚弄。

“嗯嗯……哈哈哈,”拉查克突然笑了起来,头低下去,肩膀还在耸动。

“笑什么?”瞿思杨也低头去看他,抬起他的下巴,“想到什么了?”

“没……”拉查克摇头,“你一开始怎么会想到和我接吻。”

“你怎么确定自己喜欢和男的接吻?”

瞿思杨犹豫了一下,“你要听实话吗?”

“嗯。”拉查克解着他的衣服。

瞿思杨握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手腕,“实话就是,你被打昏的时候我偷偷吻过你。”

拉查克:“……”

“你在骗我?”拉查克停下手上动作,“你不会做这种事。”

“没骗你,”瞿思杨后退一步,“第二天你就醒了,一醒就要走。”

拉查克依旧坐在书桌上,认真听着瞿思杨的话。

那天吗,他醒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嘴巴不对劲。

“你亲了多久?”

瞿思杨有些惊讶,想了一会儿,“几十秒吧,那时候你好像做噩梦了,我就没再吻了。”

拉查克头偏过去笑了,难怪他那么喜欢和自己接吻。

“过来,”拉查克对他勾了勾手指,“靠我近一点。”

瞿思杨起身,走到他面前,“又怎么了?”

“你那晚是怎么亲我的,重演一遍。”拉查克笑着看他。

“这我怎么记得。”瞿思杨有些无奈。

都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那我把眼睛闭上,你找找感觉。”

说着他还真就乖乖把眼睛闭上,身体倾过去,等他。

瞿思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脑中的画面回到那晚。

他定定地看了眼嘴唇下方的那个小洞,然后抬手扣住拉查克的脑袋吻上去,他含住拉查克的下唇,再把舌头探进去,挑动他的舌头。

拉查克微微睁开眼偷窥他,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回应,但在内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浅浅回应了。

感受到不对,瞿思杨松开了他,低头说,“就这样,想起来了吗。”

拉查克抬头看他,舔了一下嘴唇,“没想起来,吻到我想起来为止。”

他一把拽过瞿思杨的衣领,继续和他接吻,同时手不安分地解开他的衣服,又拉着瞿思杨的手,搂住自己的腰,让他从自己的上衣里探进去。

瞿思杨沿着他的脖子往下吻,拉查克顺势将头仰起,修长漂亮的脖子上被留下几个很浅粉色的痕迹。

“嗯,痒……”拉查克喘息声很低,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他低垂着头,脸颊变得粉粉的。

瞿思杨隔着柔软的衣料咬上他的乳尖,顿时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这么敏感?”瞿思杨吻了吻他的眼睑,“药物的副作用?”

“没有……”拉查克低头,轻咬他的肩膀,“最近没有吃药。”

“那是怎么回事?”瞿思杨想看看他的脸,但拉查克一直把脸埋在他颈窝,根本不给看的机会。

“别问了……求你。”

拉查克吻着他的胸口,又从桌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要解开他的裤子给他口。

但才刚一蹲下去,他就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幸好瞿思杨拉着他的手臂,才让他没真正跌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拉查克自言自语。

他表情懵懵的,一把被瞿思杨拉起,自己还没回过神,瞿思杨已经又把他抱到了桌上。

“头晕?”瞿思杨捏了捏他的脸颊,“早上做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一直是晕晕乎乎的状态。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在监狱受苦了。”

“没事,我没事。”拉查克眨了眨眼,他在监狱也就几晚没睡,倒不至于身体垮成这样。

“继续吗?”拉查克看了瞿思杨一眼。

“当然不继续,”瞿思杨说,“晚饭吃了吗?”

“……没有。”

“去吃晚饭。”

瞿思杨单手把他抱起,抱到楼下,空出来的那只手就用来开门关门和拿手机。

他把拉查克放在椅子上,“想吃什么?”

“随便弄点。”拉查克松开圈在他身上的手,手指还眷恋地勾了一下他的衣领,“扫你兴了。”

“没关系没关系——”瞿思杨抚摸着他的脸颊,“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瞿思杨去做晚饭的间隙,拉查克一直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

他刚刚是快要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以前他被折磨几天也不会出现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他身体出问题了。

难不成他快死了。

觉得滑稽,他笑了一下,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

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瞿思杨把盘子端过来,看到他发呆,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怎么会突然头晕。”

“很正常,但是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他在来的路上。”

“是你的医生还是……”

瞿思杨放下刀叉,“你的。”

拉查克表情有点尴尬,“你怎么叫他过来。”

“他对你更了解,”瞿思杨说,“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桌上氛围尴尬了许多,瞿思杨一点也吃不下去,他只静静地坐在那,盯着对面那人发呆。

医生到了后,氛围还没有缓和一点,德谟克压了压口罩,轻咳一声,“谁生病了。”

“拉查。”瞿思杨起身,走到医生旁边说了几句话,德谟克对他点点头。

“跟我上楼吧。”德谟克看着他。

拉查克瞥了一眼瞿思杨的背影,猜测他刚刚和医生说了什么。

他猜不出来。

到楼上时,他把房门重重关上,问医生:“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医生看了眼药瓶,“与你无关。”

“哈哈,与我无关,”拉查克走到他面前,和他仅几厘米的距离,质问,“你这是在报复我?”

“这算报复吗?”医生放下药瓶,坐在后面的沙发上,“这不算报复。”

他上下打量拉查克,严肃道,“把衣服脱了。”

拉查克深吸一口气,掐住他的脸,俯身逼问:“告诉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德谟克眉毛一挑,冷漠道:“你没必要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医生看他一眼,这次厉声道:“把衣服脱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拉查克笑看他,手松了一点,在他下颚处挠了挠,逗他一样,“别生气,我现在就脱。”

他把医生按在沙发上,单手解开衣服的扣子,慢慢把衣服脱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衬衫从他的肩膀滑到手臂,堆在纤细的腰那,拉查克把手臂从袖子里抽出来,又用手指勾着松垮的衬衫……

医生不敢看他,把脸转到另一边,“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氛围很奇怪吗?”

“奇怪,”拉查克拽住他的外衣领子,“我不觉得,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的吗?”

医生深深吸了几口气,对他说:“好,是我说的。”

“靠过来,靠近我。”

拉查克走到他面前,“检查吧。”

医生按着沙发站起来,和他对视,目光真不友善。

瞿思杨在楼下等着,他叮嘱医生不要刺激拉查克,说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上一个医生告诫拉查克现在情绪濒临崩溃。

检查完后,医生先出来,他对瞿思杨说:“他只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在监狱那段时间估计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现在才稍微缓和一点,让他好好休息就行。并不要吃药。”

走前他看了瞿思杨一眼,问:“你是怎么和他保持到现在的关系的?”

“问这个干嘛?”

“好奇,他对你的态度我从来没有见过,”医生拍了拍他的肩,“你在他心里估计很特殊。”

“但是我有最后一个忠告,别和他走到最后,别激怒他,别伤害他,从前和他在一起过的……都被他杀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医生沉默了片刻,“你不会太特殊。”

瞿思杨:“……”

“我知道了,”瞿思杨看他一眼,“谢谢。”

医生苦笑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是嫉妒你吧,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他可能会杀任何人,而且他杀人……不需要理由。”

“……”

医生后续说了什么,瞿思杨没有听清,只知道最后他走时给了一片安眠药,并说,“如果他做噩梦惊醒了,那就给他吃这个。”

瞿思杨看着那个药片,点了一下头。

“他经常做噩梦吗?”瞿思杨问。

医生脚步一顿,“你和他睡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你不知道吗?”

“他和我在一起很少做噩梦,睡得很安稳。”

医生小声说了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以前经常做梦,好的坏的都有,很难睡着,要经常吃安眠药。”

“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瞿思杨把他送出别墅,在他走后把门紧紧关上,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突然想起来,医生来了之后拉查克就在那个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他敲了两下门,“拉查?”

里面无人回应。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便干脆推门进去。

房间内有一股浓浓的香烟味,瞿思杨不自觉掩了一下口鼻,用手小幅度扇了扇,面前的烟味散了一点。

房间昏暗,开灯之前他看到床尾沙发上有个人形,远一点有一个黄色的火星。

灯一开,他发现拉查克脚边已经有七八个烟头了,香烟盒里的香烟少了一大半。

再看他,衬衫的扣子被全部解开,松垮地被他穿在身上,露出右边的肩膀,上面还有咬痕。

“你怎么过来了,”拉查克把烟掐了,粉白的指尖被烫红,“这根抽完我就打算下楼的。”

把烟掐了后,他揉揉头发,起身,手插口袋,难见的颓废。

一开口,嗓音已经被烟熏得有些沙哑,“他把安眠药给你了?”

瞿思杨盯着他眼下乌青,“嗯,给我了。”

“我去吃药,然后,”拉查克看眼别处,表情茫然,双目无神,“然后你就回家吧。”

“回家,之后……”拉查克摸了一下他的脸,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唇瓣贴着他的嘴唇说,“永远别来找我。”

他注视着瞿思杨,对方沉默着,但乌黑的瞳仁里已经没有之前的温柔。

“好,”瞿思杨后退一步,“我答应你,以后不会来找你。”

拉查克:“……”

瞿思杨对他莞尔一笑,体面地转身离开。

“瞿思杨。”

他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转过身,“有事要……”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拉查克强吻住,淡淡的烟草味传进他的口腔和鼻腔里。

瞿思杨反感烟味,下意识皱眉推开他,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瞿思杨没由来有些心痛,但最后他也只是对拉查克说了句,“我不想和才抽过烟的人接吻,去漱漱口吧。”

拉查克:“……”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甚至全身都透着尴尬和无措难堪。

瞿思杨最后看他一眼,无情地推门离开。

听到关门声,拉查克捂着脸,喘不上气地笑着。

“……走了,”拉查克把衣服穿好,在房间里乱走,嘴里念叨着,“走了好,就剩我一个人,少了很多事。”

他去到阳台,看到瞿思杨朝停着的车走去,进车没多久,车就开走了。

“啧,挺无情。”拉查克靠在阳台扶手上,盯着旁边空旷的草地看。

瞿思杨把车开出街区,但脑子里还乱乱的。他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漆黑的夜景,脑子里不断回想医生说的话,还有拉查克一系列的举止反应。

刚刚在书房和他接吻时,他闻到拉查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凑近他的皮肤闻是很难闻到的。

下午去杀人了,杀的会是谁,难道是让他进监狱的人。

只能是这样。

瞿思杨回了家,给卡维尔打了个电话,“明天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卡维尔语气有点不对劲,声音轻飘飘的,听着很像……

“喂……你还好吗。”瞿思杨谨慎地问了一下。

卡维尔喘着气说,“我没事……我……”

意识到他在干嘛,瞿思杨赶紧挂了电话,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钟,十点半,确实挺晚的。

瞿思杨坐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儿新闻,脑子难得放空,但才放空没多久,拉查克的一句话突然又涌进他大脑里。

“你想了解我,直接去色情网站搜我就好,浏览量和点赞估计挺高,哦,对了,关键词是男童哦,幼童专区,特供向。”

瞿思杨看着网页,心想,色情网站是吗。

他不假思索地敲击着键盘,点击搜索。

每个视频的封面都很黄暴,瞿思杨看了几眼,心里有些堵的慌,喘不上来气一样。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输入了关键词——男童。

没有直接搜拉查克的名字,是因为他不敢,他不敢直面那些画面,他以为搜索关键词,排在最前面的会不是和拉查克有关的,这样他就可以有个缓冲期。

但明显,这只是他的自我安慰。事实是,他失策了。

排在第一的,播放量最高的视频封面就是拉查克的脸。

很稚嫩的一张脸,脸上和身上被人涂了白色以及红色的奶油,眼神无辜且单纯,嘴角留着浊白的精液,手护着胸口。

看到那个封面,瞿思杨心痛了一瞬,他闭了闭眼,狠下心点了播放。

画面很清晰,应该是用最昂贵的相机拍的,它把拉查克每一个反抗和恐惧的表情拍得清清楚楚,以及他看向镜头的求救眼神,甚至拍到了他眼里的泪花。

用道具的时候,画面太过血腥和残忍,瞿思杨没忍住干呕了一下,吓得他赶紧合上电脑。

“哦……老天……”瞿思杨扶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手还在颤抖,他走到身后的窗户边,看着夜景,呢喃道,“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经历了那种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到底需要多强大的心脏。

视频有很多,甚至还有一个系列,瞿思杨翻到后面手都冰凉了。

他懂点电脑,一番操作下来,黑进了这个网站,把有关拉查克的视频全都删了。

看着电脑主界面,他突然心血来潮去加州统计犯罪记录的网站上搜了拉查克的名字。

他不止进过一次监狱,入狱照上的他有些青涩,眼神和神态没有现在万分之一的媚和传神。

入狱原因很简单,杀了一位55岁的富豪。

是用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刀杀的。

瞿思杨又去查了一下这个富豪,他是一位枪支俱乐部的成员,有八年会员经历。

有关他的简介里,没有提到恋童这个词。

瞿思杨有点失望,有关富人的丑闻是不会被爆出来的。

但他又通过这个55岁的男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他人。

敲击键盘的声响整夜回荡在书房……

拉查克吃了安眠药睡的,第二天生物钟醒的时候,头还昏昏涨涨的。

他像是失忆了一样,对于昨晚的一切已经回忆不起来了,一醒时发现瞿思杨不在身边,说不上来的着急。

“瞿思杨?瞿思杨……”

他边走出房间边问,但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无人回应。

看眼日历,今天周一,他心想瞿思杨应该是去上班了。

既然上班那他就不去找了。

拉查克坐在楼下沙发上,腿盘着,看着楼下的电视,脱口秀、电视剧、电影全都难看的要死。

“fuckyou——”他一气之下把遥控器砸向电视,“这破公司一定要去吗。”

他有些烦躁地仰头看着吊灯,“好看吗?”

身旁空无一人。

他又在自言自语了。

“f******……”

拉查克边骂边起身去楼上乱窜,他把每个房间门打开又关上来回来重复做了七八遍,又把每个房间的柜门开开关关十几次,最后再把窗帘拉拉关关几十次。

把这些无聊的事都做了一遍后,他才突然惊觉,“我刚刚都做了什么。”

他有些恐惧地缩坐在地上,靠在墙角,心里极度不安,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身上传来一阵阵寒意。

又洗了四次澡,皮肤都被烫红了他才停止。

他穿着崭新的衣服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颓废但依旧很好看。

“pretty,”拉查克亲了一下干净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人认真地说,“whowon,tfallihyou”

他舔了一下嘴唇,感受到苦涩后,苦笑了一下,表情变得难堪。

“nobodyloves”

nobody

loves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拉查克仰头大笑,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仿佛看见了恶魔,眼神变得呆滞,“为什么你们死了还要来纠缠我,我只是想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你说没有人爱我,这是实话吗,还是诅咒。”

“如果是诅咒,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孩子啊啊啊啊啊啊——”

拉查克低下头,表情恢复平静,“我到现在还记得你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你的爱就是把我推向火海吗。”

“爸爸——你也曾幻想过和我做爱吧。”

“你也偷窥过我,在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我感受到你身体的变化了,对着自己的亲儿子都能有反应,你还真是畜生啊。”

拉查克扯了扯嘴角,“你说,我该去找他吗。”

“……”

依旧无人回应他。

“好,我听你的,我去找他。”

拉查克嘴里哼着小调,慢慢走向了收纳柜,他挑了一对银白色的唇舌钉。

他记得瞿思杨喜欢这种的。

走前他揣了一瓶酒在车上,这一次他开的是一辆外形稍微低调的车。

哦,对,他还不知道瞿思杨公司在哪。

看眼手机,联系人里只有阿斯顿。

他毫不犹豫地打过去,张口就是:“知道瞿思杨公司在哪吗?”

阿斯顿狐疑:“大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知道吗?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不知道的话就算了。”不知道的话,他就自己一个个去找,美国就这么大,他还不信在死之前找不到瞿思杨。

“我知道,我把地址发给您。”阿斯顿又说,“等会儿。”

看着发来的地址,拉查克迷茫了一下,“这是哪。”

索性最后终于到了,虽然闯了几个红灯被交警追了一会儿,但好在,最后是到了。

他站在拔地而起,高耸的写字楼外,把手里最后一点酒喝完,空酒瓶顺手丢在一旁,看着走出来的工作人员。

假装路过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身边,实际已经顺走了人家的工作牌,拉查克戴上口罩,头发理了理,把电子证件按在闸机上。

可以通过。

上电梯前,他又问阿斯顿,瞿思杨办公室在哪。

四分钟后阿斯顿才回他——69层,最里面那间办公室。

电梯人越来越多,拉查克收了手机,站到角落默不作声。

到68层,人都走光了,只剩拉查克一个人。

他有些兴奋,交叠握着的手已经被捂红了,但即使这样,他还是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

走在寂静的走廊上,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办公室有说话声,他知道现在不能进去打扰,所以他就躲在门口,用过一条小缝观察着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一个头发及腰,金发碧眼,身着红色雾面短裙的女人背对着门这一侧,面对着瞿思杨站立,半个后背裸露着,被头发微微遮挡,很曼妙的身形,光是背影就可以知晓她有多美。

她只到瞿思杨肩膀那,瞿思杨垂眸看她,手撑着脸,笑得很温柔,眼神很宠溺深情。

拉查克紧紧盯着他俩,下一秒,俩人抱了一下,瞿思杨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拉查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体已经僵的和尸体一样,他心里只有一句话,原来瞿思杨不是gay啊。

那个人出来时,拉查克往里站了一点,避免被她看见。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拉查克被关门声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眼,有些失落地离开了。

“小瞿总您妈妈的妻子还真是年轻啊。”卡维尔随口一说。

“嗯哼,”瞿思杨挑眉,因为昨晚没睡,所以现在脑袋昏沉头疼的不行,刚刚听吉瑞娜和妈妈的旅行安排听得都困了,恨不得眼睛一闭睡过去,他揉了揉眼皮,“我妈妈看人很看外在。”

“哦——话说回来瞿总也蛮帅的。”卡维尔把咖啡推到他面前,“昨晚没睡,什么原因?”

瞿思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他说了他和拉查克之间的事。

卡维尔双商很高,至少情商比他高得多,他或许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这个嘛……你们的感情真是又纯粹又复杂。”卡维尔表情痛苦,“我该怎么说呢……”

“加薪。”瞿思杨喝了一口咖啡。

“这就很简单了……”

九点瞿思杨下班回家,销售部和宣传部还在加班,他给这两部门的员工每人买了一份晚饭,刷脸出公司时看到了被丢在路旁的员工工作牌。

他捡起来看了一眼,确认是他们公司的员工后,他把工作牌擦干净,收好放进口袋里。

到家时,窗户的窗帘拉着,透出昏黄的光。

瞿思杨好奇地开门进去,一眼看见客厅中央放着的红木椅子,椅子后面站着一个人。

女人?

穿着红色露背的长裙,一头浅金色长发,垂在背后,身形高挑纤瘦,腰肢纤细,慵懒地靠着椅子的靠背。

确实是女人,但是这个背影又太过眼熟,有点像拉查。

“你……你怎么进我家的?”瞿思杨把门关上,往前走了几步,“你是谁,转过来。”

“我翻窗进来的,”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化着浓妆,清冷绝艳的脸,“好看吗?”

拉查克撩了一下头发,笑盈盈地看他。瞿思杨嘴张着,已经被他这幅样子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怎么不说话,好看吗?”拉查克走到他面前,和他对视,嘴角带着笑意,“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就一直这样。”

“你怎么过来了?”瞿思杨后退一步。

他身上的香水味有点浓,瞿思杨闻不惯。

“我想你,所以就过来找你了。”拉查克凑上前,“你还没说好不好看。”

“……不好看。”瞿思杨严肃道。

拉查克表情惊讶,“你不喜欢这样吗?”

“不喜欢,”瞿思杨咬牙切齿地说,“谁告诉你我喜欢的?”

“我看见了。”拉查克拉了一下拖地的裙摆,摇曳地走到他身旁,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在椅子上,俯身对他说,“我看到你搂着一个女人,你看她的眼神表明你喜欢她,你抱了她一下,又亲吻了她的头发。”

瞿思杨环臂看他,根据他的描述,他想起来了,是今天。

“你今天来公司了,”瞿思杨把口袋里的工作牌掏出来给他看,“这个是你偷的?”

拉查克根本没看他手中的东西一眼,瞿思杨抬眼看他,把工作牌背面贴着他的胸口。

他穿的吊带裙,胸口裸露一大片,冰凉的牌子贴上去时,拉查克不由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什么东西?”拉查克接过看一眼,“是我偷的。”

瞿思杨把工作牌收好,放回口袋,抚摸一下他的头发:“假发?”

“嗯,”拉查克得意地说,“材质好吧,是不是跟真发一样。”

他俯身想亲吻瞿思杨,但被对方躲开了。

“妆卸了再吻我。”瞿思杨扶着他的肩膀,起身,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晚上冷,这么穿多久了。”

温热的手指触碰到那处冰凉的肌肤时瞿思杨愣了愣,在他肩头落下一吻。

拉查克把脸偏向一边,有些幽怨地问,“原来你不喜欢这样……那今天出现在你办公室的那个女人是谁?”

“你说吉瑞娜?”瞿思杨淡声说,“她是我妈妈的妻子。”

拉查克重复着那句话,“你妈妈……她……是lesbian?”

“我妈妈是双性恋。”瞿思杨捂了一下脸,又要解释了吗。

“哦——所以你也有可能是双,我知道了,”拉查克在脑中推理着,最后得出结论,“所以你可能不喜欢男人,你也许,还是喜欢女人的。”

“我知道了。”

瞿思杨:“……”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拉查克兀自往门那边走去。

“……”瞿思杨看向他的身影,“走?去哪?”

“当然是回我自己家。”拉查克摆了一下手。

“门已经被我锁起来了,你要从哪走?翻窗吗?”瞿思杨朝他走近。

拉查克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想到腿上的擦伤,“再翻一次窗也不是不行。”

正要往那扇窗户那边走,瞿思杨就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自己身边一拽,拉查克趔趄了一步,倒在他怀里。口红沾到了白衬衫上,很难擦掉了。

瞿思杨把手伸进裙摆开叉的那边,手背蹭过他大腿上的擦痕,问:“翻窗的时候蹭到的?”

“不疼,”拉查克推了他一下,“别心疼我了。”

瞿思杨手松了一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没过多久拉查克又走回来了,他走到瞿思杨面前,生气地问:“窗户外面站的人是谁啊?什么时候来的?”

“保安。”瞿思杨低头看了一下衬衫上的口红,微笑道,“别墅进坏人了,保安过来看一下。”

“是你让他们过来的?”拉查克站到他面前,和他鼻尖相碰,“你想把我囚禁在这?”

“怎么能说是囚禁呢,”瞿思杨抚摸着他的脸,手上沾了点白白的粉,他看了一眼,一下就想到了什么,目光晦暗,“这里和公司不是你能随便进出的地方。”

话音刚落,拉查克就笑出来,捂了一下嘴,“让我走吧,我实在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用力扯着嘴角让自己看起来笑得开心,但彼时他心如刀绞。

“留在这吧,你想我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说不定能立马从公司回来看看你。”

瞿思杨捏了一下他的下巴,没有任何温存地离开了。

回到卧室,瞿思杨一关上门就给卡维尔打了电话,“他……他有点奇怪,他过来了说想我,但又要走。”

电话那头的卡维尔轻声笑了笑,“口是心非,没想到拉查是个挺拧巴的人。”

“怎么办。”瞿思杨走到阳台那,他没谈过恋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留住他,慢慢耗着,等他自己忍受不了了,主动把内心的感情告诉你。”卡维尔愣了愣,“你对他不会还是那么热情吧。”

“没有,不算热情。”瞿思杨回忆了刚刚,和以前比起来真的不算热情。

“很好,继续这样。”卡维尔顿了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瞿思杨愣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拉查穿女装的事告诉他。

“没有了。”

卡维尔那边还在忙,就先挂了电话。

瞿思杨又联系了德谟克,电话刚一接通,德谟克就问:“德谟克医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是我,”瞿思杨纠结了一会儿,问,“你之前说,他现在情绪濒临崩溃,很不稳定,有没有可能第二天就会爆发。”

“第二天?不就是今天。”德谟克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今天有点反常,行为举止包括……他今天穿女装了。”瞿思杨揉了一下眉心,“他以前有穿过女装吗?”

“……要我告诉你那段经历吗……”德谟克沉默了一会,“你可能会接受不了,但请你认真听。”

瞿思杨专心地等他说话。

“他以前被当成娼妓的时候,经常被他父亲卖给变态,性虐狂。其中有几个,喜欢看他穿女装,lolita或者一些性感的裙子。还喜欢给他化妆,把他完完全全当成女人,用她称而不是用他。

他被这样对待持续了整整一年,到第四个月,他突然跟我说他怀孕了。”

瞿思杨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地听着。

“他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甚至是……他在麻痹自己是男性的事实,他在不断催眠自己,说服自己把自身当成一个女性,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瞿思杨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这种情况是怎么好的?”

“他父亲无缝衔接地把他卖给同性恋客人,让他在两种性别之间不断混淆,崩溃……”

“最后,他疯了。”

德谟克笑了一下,“你很紧张对吗。”

“是,我很紧张,所以你快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疯了,后面,他被他父亲关进了精神病院,”德谟克补充道,“那个精神病院有三种治疗病人的办法,电击,拷打,关禁闭。”

医生深吸一口气,“他三个都经历过了,疯人院实在治不好他,就把他放出来了。”

瞿思杨心口一阵闷痛,“他告诉你的。”

“是,是我后续治疗他的时候必须要询问这段经历。”德谟克冷声道,“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

“他有ptsd,按理说很厌恶和恐惧穿女装……确实不太正常。”德谟克看着面前拉查克的病例,在最下面看到——失控后会无差别杀人。

“你小心一点,他真疯了后,可能会直接把你杀了,你要先一步把他关进精神病院。”

黑色水笔的笔尖停在那行字后面。

“我知道了。”瞿思杨吹着风,回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你想知道更多的话,都可以来问我。”德谟克露出一抹讥笑,心想,等你全部听完,你就会十分厌恶他了。

但殊不知,瞿思杨内心只剩心疼,尤其是他说的——他以前被当成娼妓的时候,经常被他父亲卖给变态。

和那一句——他在麻痹自己是男性的事实,他在不断催眠自己。

手机掉在地上,瞿思杨听到声音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松开了。

他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的一瞬间,来自拉查克的电话响起。

“喂——”拉查克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我想你了,我洗过澡了,我在隔壁房间,我会等你。”

一连串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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