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朵蘑菇云接二连三的发出震天的响声。
活火山爆发了!
灼热的岩浆喷洒出来,像是漫天的烟花。
阮幸等人连忙飞到最高处。
可最高处也是呛得吓人的黑烟,阻挡着他们的视线。
在火山爆发的一瞬间,阮幸的五个傀儡就已经全部牺牲了。
因此阮幸现在也不清楚火山内部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命运线不要让这个小世界意识再次躲起来。
须弥镜从她衣襟中飞出,释放出一个焦黄色的蛋壳将几个人包裹在里面。
偶尔溅射喷发上来的岩浆火星便都被挡在了外面。
但须弥镜原本清晰光亮的镜面上也多了几个暗黄色的斑点,在空中不停的颤动。
灵器是有自动修复功能的,但这么使用也让阮幸忍不住有些心疼。
她低声骂了一句,“它爷爷的,这小世界秘境空间如果都这么危险,那些仙宗到底怎么掌握那么多秘境的?还让那么多人对未开发的秘境趋之若鹜?”
“当然是用命填。”洗罪说道,“不过,这毕竟是已经发展成小世界的秘境空间,前身还是魔修的归墟之地,与那些刚刚被发现的秘境空间危险程度自然不同。”
顿了顿,他又有些狐疑的说道:“使者不是对仙宗秘境十分了解,才会来北境寻找小世界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了解了?”阮幸回道,“我只是有很多命而已。”
很多命……是指傀儡的命么?
洗罪不太理解,不过现在并不是追问的时候,活火山喷发的越加浓烈,整个小世界中到处都是黑烟和岩浆,仿佛连空气成了灼烧的燃料。
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穿越重重黑烟朝着他们撞了过来。
须弥镜的焦黄色蛋壳都被撞的向后退了一步。
仿佛他们所在的这个空间内部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气球,开始摇摇晃晃的上升。
阮幸也看到了那火球是什么东西。
一个巨大的血尸,岩浆在他干枯的皮肤外表形成一件厚重的衣服,上面冒着闪耀的火光,亮如白球。
它似乎十分愤怒,但既没有五官也无法发出声音,阮幸只能通过它的行为来判断。
它在攻击拿着它命运线的阮幸。
但是有须弥镜在,它暂时奈何不了他们。
阮幸便双手交叉将命运线打了个死结,挑衅的举起手给对方看,试图用这种方式威胁它。
那血尸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疯狂的攻击他们外围的蛋壳。
“它好像没有神智。”阮幸皱起眉,有些不可思议,“既然没有神智无法交流,它是怎么生出小世界意识的?”
难不成是曾经有神智,后来疯了?
阮幸大胆的猜测着。
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这样下去似乎不行,我们没办法在它眼皮子底下寻找鸿蒙紫气。”洗罪说道,“它的身体并不强悍,我即便不使用法器也能将它的身体切成数段,暂时毁掉它的行动力,但它身上的火焰实在太过不同寻常,无法熄灭让人不敢沾染,不如我们先用睢灵珠回去,集思广益看看怎么办,或许圣魔君会知道这种火焰的来历和应对方法。”
也幸好他们现在是在天上,其他的血尸都不会飞,只有这个血尸的本体能够上来。
不然一群血尸围绕在蛋壳边缘扑上来的情景,应该挺像是末日爆发的丧尸围城。
让人同时感到恶心和恐怖的画面。
“没关系,现在情况暂时还在掌控之中。”阮幸看着须弥镜说道。
她可是最惜命的人了,如果有危险肯定自己先跑了。
但现在还不到那个地步。
棘手的火焰可以被须弥镜挡住,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先去下面找找鸿蒙紫气,你们就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阮幸说道。
不等两人回答,她便瞬移到了下面的活火山内部。
活火山的喷涌已经逐渐平息,地心岩浆湖泊中也只剩下了还冒着烟的焦黑地面。
她在火山泥的下方看到了缝隙中透出来橙红色的光。
那是裂缝深渊的位置。
阮幸招出白玉剑,让蔡娇把缝隙再扩大一点,然后使用神偷之术,将那团橙红色的鸿蒙紫气摄到了手中。
下一秒,她带着鸿蒙紫气瞬移回了天空中焦黄蛋壳里。
而她刚刚所呆着的那处活火山,已经被巨大的火球砸中,空心的山体开始崩塌。
“为了抓小偷,把自己家砸了?”阮幸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真是不理智的行为。”
洗罪有些惊喜道:“使者已经拿到鸿蒙紫气了?”
阮幸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她手里那团鸿蒙紫气实在是太少了,还不如上一个小世界的三分之一多。
从血尸的行为来看,大概率五个活火山中都有它藏匿的鸿蒙紫气。
说起来还要感谢血尸,它火气这么大,一下次把活火山中的岩浆都喷洒出来了,给她行了方便之门。
不然她还要小心翼翼地在活火山中取得鸿蒙紫气。
巨大的火球又飞了上来。
阮幸寻着机会,瞬移到了下一个活火山目的地中。
几次毫无技术含量的调虎离山之术,也彻底激怒了这个有实体的小世界意识。
它两只手臂彻底化为长长的火鞭,紧紧缠绕住焦黄蛋壳。
“现在,我们的问题来了。”阮幸看向洗罪,“鸿蒙紫气我已经拿到了,我们该怎么安全的回去呢?”
洗罪张了张嘴,提不出一句有用的建议。
阮幸说道:“它和上一个小世界意识不一样,很有可能带着这些岩浆火球和我们一起进入通道,或许在我收起须弥镜的一瞬间,把火球砸到通道中也是有可能的,我或许能够自保,但地宫可能就要毁于一旦了,地宫里的其他魔修怎么办,谢姚和谢怀又该怎么办呢?”
洗罪浑身一颤,“你,你在说什么?”
他浑浊的眼眸中有着无数的疑惑和震惊。
“你不担心吗?”阮幸继续道,“如果这些岩浆流入了地宫,每一根藤曼对于谢姚来说都是十指连心之痛,地宫付之一炬,谢姚该有多疼啊?就连她准备多年的攻打中州的计划,也要泡汤了。”
“你不担心吗?谢怀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南州回到北境,被关在地宫里整日修炼,郁郁寡欢,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力和地位,就要死在地火之中,哎,也不知道你这位长辈,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阮幸意味深长的看着洗罪。
“你想干什么!?”洗罪颤抖着嘶吼,“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在威胁我!”
“你以为,你在小世界中几乎对我起不到什么帮助,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什么反对意见?”阮幸得意的笑了,似乎蛋壳外面晕红的天空和不断落下的流火都不能在她眼中留下痕迹。
“为的就是,让你和谢逢有机会碰头。
为的就是,让你合理的死在这里。”
“为什么……?”洗罪苍白的开口,“风灵月影宗还没有过河,就要拆桥了吗?与圣魔君的合作只是你们的谎言吗?”
“合作不是谎言,但杀你是我的意愿。”阮幸轻声道,“因为你杀过我,虽然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