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女子沉思了片刻,回道:“那我能得到什么?”
“仙台树的培养需要时间,等到它真的长成,重铸仙台之时,你将成为第一个飞升的修士。”
“你这是在给我画饼吗?”
“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我保证,你今天走不出这个大门,就算走出去了,仙台树在你手里也无法存活,只会慢慢枯萎。”
魔修女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每隔三十年,我会派人来看。”
“可以。”
两人交谈完毕,魔修女子帮着他一起抓了许多凡人孩童,圈养在一片重山隔绝的地带,将仙台树种在这片地方下方近千米的深处,并创立了结界的雏形,由仙台树本身的规则慢慢演变完善。
辅以幻术控制,教导这些孩童种地纺织,读书习字,创立政权,等到十几年后步入正轨,撤去幻术由他们自己发展。
这些孩童在长大之后早已忘记了幼时的经历,只记得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凡人,再也没有神异仙魔的故事流传。
画面一幕幕闪过,阮幸看的目不暇接,很快,第一批养出气运的凡人出现,他们被仙修男子收入门中,创立出一个名叫六阳书斋的宗门,在这些凡人修至金丹时,仙台树焕发生机,开始长出根须。
几千年的时间过去,仙台树长出的根须越来越多,它扎根的面积也越来越广,六阳书斋所开发出的仙台树功能也越来越多,甚至于取了其中一部分根须雕刻炼制而成了一面镜子似的灵器,可它始终没有长出树干的部分,也没有树枝和树叶。
在第三千年的时候,修炼遇到瓶颈无法突破归墟期的仙修男子终于寿尽,含恨而终。
他甚至连飞升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新接任的斋主并不了解仙台树的真相,只知道这是宗门中最大的秘密,与魔修的合作有关,他牢牢谨记着前任斋主的做法,并慢慢的将这些东西传递给了下一任。
从此,只有被选定培养为下一任斋主和长老的修士可以得知先人口口相传的真相,其他的修士们,不过都是仙台树的养料。
乃至于又两千年过后,仙台树已经失去了本身的姓名,变成了结界树或者须弥树。
最后一个画面,浑浑噩噩有了意识的仙台树巴拉了一下自己的树根,找到了一段从引导那场大战的圣魔君身上得到的记忆,将其变化成一本书的模样,悄悄丢到了一个远离都城的边陲村落之中,随即又陷入了沉睡。
气泡消散。
阮幸怅然若失。
那本幽冥鬼录……原来是仙台树自救的手段。
它把那本书丢进结界内几百年,才终于有了一个红头道人研究上面的神鬼之论。
或许这就是天道规划好的走向,按照原本女主对六阳书斋和男主的恨意,她会灭掉整个宗门也不奇怪。
只是被阮幸打乱了进程。
她又去碰了碰其他较远一些的气泡,只是那里面的记忆碎片都没什么重要的内容,甚至有一些只是四季变化风雨交织。
看来她碰到的第一个气泡并不是随机的,而是仙台树有意让她看到。
或者说……现在的仙台树,是醒着的。
阮幸看着螺旋向下延申的阶梯和无尽的树根,神色有些复杂,“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如果说是毁灭六阳书斋,不用仙台树交代她也会这么做,但仙台树既然把所有事情的过程都交代给她,那么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耳边传来一阵飘忽的,轻柔的叹息。
“让它发芽,还有,结界内的十七万人,拜托你了。”
阮幸沉默半晌,“我向来自私,也独狼惯了,承担不起这么多人的性命,你若是让我像他们一样用气运供养它发芽,抱歉,我做不到。”
虽然她杀过的人也不少,但她绝不是一个滥杀之人,用那么多条无辜人命奉养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用的小树苗,这种事情违背了她的初衷。
她宁愿把结界树和六阳书斋一起毁掉。
当然,以她体内的禁制和上次模拟的经验来说,她应该是打不过结界树的……
只是,模拟而已,说实话又有什么关系,就算这一次被结界树弄死了,至少她这次得到的信息量比以往都多。
只要不去后山,不进结界,灭掉六阳书斋以后,她再蛰伏几年等到归墟期再来收拾结界树也没关系。
“并非如此,这是我的请求。”
结界树并没有生气,仍然用轻柔的嗓音与她解释,只是语调中多了一份惆怅。
“我本以为会是那个得到我功法的孩子来,这样她欠了我的情,自然会帮我找种子,帮种子发芽,可没想到……会是你,虽然你也从那本功法里得到了一点帮助,可你已经把种子送到我面前了,你不欠我什么。”
“所以,你要用它威胁我吗?”阮幸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这里,有结界树留下的禁制。
“很抱歉,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无意识的。”结界树的声音有一丝歉疚,“不单是你被束缚,连我……这几千年里,都已经变得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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