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瞥见镜子里自己,满脸倦容,胡子拉渣,头发留到下巴长,瞧着万念俱灰。只差拿着碗去路上求人施舍。
他叹口气,还是松开了陆茶云,“你拿走那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就是让你过来吃饭啊。别担心,吃完饭我就把它还给你。”陆茶云倒是暧昧冲他一笑,又拿出一只白玫瑰送给他。林祝一不要,她便折断花茎,把花别在他衣扣上。
林祝一进了陆茶云家,第一个见的是她母亲。一个丧偶的女人带着孩子在家,还能攀得富贵,听起来总有些传奇。可是当真看到真人,传奇就显得很自然了。陆母是个很动人的女人,说话轻声细语,举手投足间自有妩媚的情态。陆家有帮忙料理家务的阿姨,饭也是阿姨煮的,陆母只是问林祝一喜欢什么水果,然后便让人从冰箱拿出来洗了。
林祝一低头吃着樱桃,他带了条丝巾做礼物。陆母只是笑着感谢,看神情便也不是太在意。收得礼物多了,便是要麻木了。她也并不问林祝一太多问题,只是随口寒暄几句,便不再说话。她有自己的事要忙,陆茶云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同她聊着家常。
林祝一在旁听着,心急如焚。他并不想见陆文涛,只想快些了事走人,便无奈打断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从我家拿走个玩具熊。是旧东西了,送给你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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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个新的就好。”
陆茶云歪着头,若有所思状,“似乎是有这么件事,我也不知道东西放哪里了。我吃饭后帮你去找找。”
“劳烦你现在去找一下,这东西虽然不要紧,可是却是别人落在我这里的,所以我好急着去还。”
“男的女的啊。”陆茶云笑着问道,“看样子应该是女的,男的也不用这种玩偶。”
林祝一舔着后槽牙,隐约要有怒气了,面上还是挂着笑,“是男的。”
“真的吗?我不信,你说名字是谁,我去问问。”
“你不认识的。”
陆母如法官般旁听着,便开口做了宣判,“小云你也不好,怎么随便就拿人东西,快点找了还给小林。不过小林你来都来了,也不用急着走,反正你也不是单为了拿东西跑这一趟的,坐下吃个饭吧。”
林祝一正要婉拒,恰这时陆文涛正式回了家。门一开,脚步声起,整间房子的气氛好像被人用塞子往下压了压。陆文涛是个干瘪的中年人,发际线稍稍向两个角秃,戴一副眼镜,嘴唇抿着,薄得像一根线。
客厅里的三人都站起身迎接他。陆文涛自上而下,打量着林祝一。
林祝一所以为的自己,不过是个略带病容的,萎靡不振的邋遢鬼。但陆文涛以为上门的是个前卫艺术家。倒也不是林祝一有什么艺术气质,只是习惯性半垂眼瞧人,半长发又披散着。近于流浪汉与艺术家之间,不过长得偏英俊,所以姑且归于艺术家。以貌取人的事总是少不了,大腹便便的教授让人以为是屠夫,清瘦高挑的屠夫让人以为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