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和李乔不一样。
方煜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她不知怎么形容,但若是换做李乔,她肯定没有和陈越之摊牌闹翻的决心,也没有向蒋明脸上泼酒的勇气。
方煜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他的臂膀和胸膛可以为她顶起一片天堂。
方煜又像一团烈火,他的狂和他的张扬,是最最炙热的燃料。鄢慈愿意被他点燃,更恨不得自己化为一团干柴,和他一起纠缠燃烧。
他在,就很安心。
哪怕被千万人戳着脊梁骨谩骂侮辱。
也还是很安心。
以前人人夸她仙女,现在人人骂她婊.子。
鄢慈这些日子常常叛逆地想,比起做陈越之手心的仙女,她更愿意做方煜怀里的“婊.子”。
没什么理由,因为他是方煜而已。
鄢慈偏着头,看着李乔温柔地笑:“乔哥,如果那晚我答应了你,你会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一直站在我身边吗?”
李乔听到这个问题后认真想了想,他是个很坦诚的人,不会撒谎。鄢慈把他当做男神也是喜欢他这点,不管对谁,他总是谦虚而真诚。
“我会一直陪着你。”李乔斟酌用词,缓缓开口,“我会站在你身旁,但我不能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我的粉丝。”他解释,“因为她们才有我的现在,我没办法不在乎她们的感受。”
鄢慈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面颊泛上淡淡的喜悦:“乔哥,你是个很好的爱豆,我也是你的粉丝。”
“你将来肯定会遇到一个很好的女孩,比我好上一万倍。”
李乔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了然。
他是个很好的偶像,却做不好一个合格的男友。
江山美人,虽然形容有些夸张,但总归是这样。
鄢慈在这方面比他聪明,却和他一样坦诚。
喜欢与否先抛开不谈,她要的他给不了,这是关键。
鄢慈笑得温暖,她扬扬剧本:“我们对戏吧。”
李乔也一瞬之间走出了死胡同,他也不再纠结于鄢慈和方煜的事,他平和地笑笑:“好。”
☆☆☆
面前是片一望无际的狭长河道,两岸高山间隔,把河水逼仄得窄窄长长,在河滩与水的连接处,蔓蔓生长了一片翠绿的芦苇。
芦苇交叉纵横,抢占了这处所有的好风光,水面鸳鸯浮动,见到人来受到惊吓似的扑棱棱把头缩进水里。
这季节没有芦花,见不到朵朵垂放的白色穗子,但在芦苇荡边上,扑鼻而来的是春天清新的草泥芬芳。
“这场戏我不指点,台词记好,表情动作你俩随意发挥。”马原在旁抽着烟,懒懒道,“多简单的一场戏?这么大的人了,肯定都有办事经验,怎么办事怎么演,懂吗?”
方煜走过来:“别听他瞎说。”
鄢慈也觉得马原在瞎说。
这场戏拍的是陆莹临走前在芦苇荡勾引靳北,彼此初尝禁果的第一次。前半部分是陆莹主动,而后半部分是靳北操控。
如果按照马原嘴里的平时怎么办事怎么来,那鄢慈闭着眼往芦苇丛里躺上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那该多么容易!
鄢慈身上穿的是陆莹的小薄衫,衣服里面是层裹胸,一会脱了衣服,镜头只会扫到胸以上,而全.裸的后背位会在这段剧情拍完后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