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绝不可能。
孟岁檀已经料到了事情会这般,他不急不慌的落座,孟致云看见他这般便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个女子,你就要这般,逆子、没出息的逆子。孟致云仰天长叹。
儿子倒是还没问父亲,当初普华寺可是父亲把儿子放在那儿的人手给收买,叫他们隐瞒不报,还有,我送到普华寺的银钱可是都不知怎的被转入香火钱里头,我派过去的伺候丫鬟、伺候嬷嬷都被打发走了,这些,父亲该如何解释。
孟致云神情一滞:我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您若没有宁离的父亲,父亲您早就是地府的一缕游魂,您如今却站在这儿,欺辱她一个孤女,我有错,我不该当初信了父亲,把她送去了那儿。
他的话犹如利刃,孟致云脸色隐隐浮现一丝恼羞成怒,是被戳破遮羞布的怒色,他唇翕动几下,似乎说不出什么话,与岑氏面面相觑。
父亲,您当真问心无愧吗?他站起身,视线直直的看着孟致云。
夫妻二人脸色涨红,欲开口辩解,却被孟岁檀打断:在人命面前,任何的补偿都略显苍白,父亲也不必说什么养育之恩,您从未管过她,没有给过教导和关怀,母亲亦是,巴不得偏爱孟令臻,从未上过心。
岑氏有些无措,原本卡在喉咙的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这些事细细数来确实是他们做错了,她也从中窥得了孟岁檀的一意孤行和坚持。
此事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如果还有什么干涉,那我便辞官,孟府的荣华将到此为止。他冷冷的抛出最后的大雷。
惊得他父亲和母亲手脚慌乱,孟岁檀有登阁拜相的未来,现在辞官,岂非一朝星辰陨落,日后叹息,均是后悔,孟致云对于这方面还是拎得清的,他清楚孟岁檀的执拗,说到就要做到,他本欲拿长辈的身份压人,却没想到他竟这般豁的出去。
孟岁檀没再跟他们掰扯,袖子一拂便离开了前厅,徒留夫妻二人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官是肯定不能辞的,那只能由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