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船上有随行大夫,匆匆过来后撕剪开衣衫,衣衫已经同伤口黏在了一起,撕扯间又有血迹涌了出来,宁离忍住体内的反应,这么大量的血,她看着有些眼昏。
大夫撒了很多止血散,阿寰和丘晏如匆匆赶来,阿寰看她低垂着头的样子上去环住:怎么了?她侧头就要去看,被丘晏如及时挡住了:先出去说。
三人出了门外,郑将军身着甲渭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离得近了还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儿,他冲着丘晏如微微颔首后敲了敲门,屋内传出虚弱的:进来。
郑将军进了屋:粮草无碍,那会儿人是不像是水匪,咱们这才走出多远,怎么可能有水匪,是有人坐不住了。
孟岁檀神色淡淡:改路吧。
可是改路会增加运输时间,不然他试探询问,他想着船上兵力严防死守,这些人也不是水匪,轮熟练程度半斤八两,他们这些舞刀弄剑的,大多是赌徒心态,只有迎难而上。
孟岁檀睨了他一眼:若是前头还有水匪等着呢,你又怎知他们不会买通水匪。
郑将军挠了挠脑袋:是,是属下想岔了。
宁离回了屋,却坐立不安,她的脑海中一闭眼便是方才刀刃起落的样子,以及有点点温热溅在她脸上的感觉。
她瞧着对面似乎人都走光了,想了想,还是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对面屋前敲了敲门:大人,是我。
屋内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孟岁檀有气无力:进来。
宁离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床榻上半躺着一个人,孟岁檀只着亵裤,胸膛裸露,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劲瘦的腰间搭着一条薄被,脸色因着失血过多而发白,他视线落在宁离身上。
大人,你没事罢。她轻声问,到底要不是他挡在自己身前,可能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她了。
没什么。孟岁檀想动,却因着伤口蹙了蹙眉,宁离急急说,别动了。
过来。他伸手悬在空中欲抓她。
宁离没叫他抓着:大人受了伤,还是好好歇息,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宁离在所不辞。
看着她心虚躲避的模样,孟岁檀喘着气笑了,他一用力探身一抓,宁离没防备他突然这样,身子往前倾倒,被他揽着倒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