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他没有别的心思,她语气不再针锋相对。
你不吃是在与我赌气?还是不想与我有干系。他挑眉淡声反问。
大人,何必这般说,你帮了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你,只是没有旁的情感,先前我信了大人对我并无旁的意思,但大人的边界是否有些模糊,我们二人并非是这样搂抱的关系。她忍了忍做了一个揽的动作,不自在的说。
她说的很直白了,希望孟岁檀能明白,能听进去。
下次不会再这样。他收敛了笑意,正肃道,看似道歉,却全然没有在意宁离说的前一句话。
只是,你与虞少渊的婚事作废,我应当也该有争取的机会。他若有所思道。
宁离神色一滞,水润的眸子慌乱无措一瞬后镇定了下来,她唯装傻熟尔:大人在说什么,下官听不懂,饭菜凉了,我先用饭了。
她全然没意识到虞府和徐府的婚事实则只是个虚无缥缈的约定,她自己都稀里糊涂随着徐老夫人走,孟岁檀是怎么清楚的。
桌上的梗米粥她胡乱扒了两口,孟岁檀瞧着她心不在焉的吃东西,心情愈发明朗,生出了一丝因他混乱的满足。
她妄图用这种法子笨拙的转移他的注意,孟岁檀唇角微勾,便也没有戳破,这只是他放出去试探的钩子,他习惯掌控一切事物,哪怕在萌生了情谊后也是如此。
随后他视线落在了她通红的手背,笑意微敛,冻疮的药膏常备,他探身在一方盒子里拿了出来,探身去给没握筷子的另一只手涂药。
宁离心头一跳,下意识要躲开,他的手悬在空中,随即撩起眼皮:冻疮复发,你今日不作画了?
我可以自己涂。她还是躲闪的背过手去,不自在的放下碗,回过神儿来自己怎么真的在他马车上吃饭了,一瞬间有些手忙脚乱。
那自己涂。他把药放在她面前,微微示意,宁离如蒙大赦的自己拿起了药涂,却忽略了对面眼底的笑意。
宁离随队伍走了几日,才发觉她把路上的痛苦想的简单,缺水短粮不至于,但总归都是些粗粝的食物,最难以忍受的便是沐浴。
幸而一路上驿站不少,在抵挡衡阳后,众人便落脚在驿站,白日热得很,气候又干,宁离缩在马车上,大约是好几日都露天歇息,昨夜终于爆发,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