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来寻兄长。,她勉强笑笑。
怀泉发呆间书房内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谁在外面。
怀泉忙不迭的凑近:郎君,是宁小娘子来寻您,说是有要事。
屋内静默了半响:进来。
宁离松了口气,好歹没直接闭门不见,她提着裙摆,阿喜跟在后头,也是一脸的紧张。
门开口,孟岁檀正坐在书案后,握拳挡在唇边咳嗽,屋内药香味儿很重,宁离眉头轻蹙,孟岁檀的身子似乎又不太好了,她一直不知道孟岁檀是什么病,以往只说是单纯的乏累,但有时很严重,却让人又瞧不出什么异样。
来做什么。,带着哑意的声音唤回了出神的宁离,她局促地低下头,方才的勇气霎时间飘散的无影无踪。
兄长日理万机,妹妹准备了些膳食,还望兄长莫要嫌弃。,她使了个眼色,阿喜低着头把汤面放在了他桌子上。
孟岁檀神情未动:有事说事。
求兄长看在过去兄妹一场的份儿上,看在我父亲为救世叔而殒命,和祖母、婶娘言明宁离已是修行之人,师父曾说过红尘因果,多半是束缚自己,宁离已勘破红尘,不愿嫁人。,她豁出去般,垂着头说道。
荒唐,送你去清修不是让你去出家的。,孟岁檀气得险些把笔折断,真是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看见孟岁檀这般,宁离反倒不怕了,平静的说:宁离早先为情所困,求而不得,现下勘破红尘,自此不嫁,何错之有。,她的目光太过坦然,竟叫孟岁檀一噎,怔了怔。
二人的目光相对,那双秋水剪瞳似含着淡淡的水光,愁绪一闪而过,也只是一瞬,便很好的收敛了起来。
你是在威胁我吗?,孟岁檀眯了眯眼睛,话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燥意,我自小把你养在身边,什么都给你最好的,甚至阿臻都比不得你,我把你当妹妹,你呢?动了那种心思,还作出那种不知羞耻的行径,现在还要来威胁我?,孟岁檀缓缓的看着她,锐利的目光仿佛是要刺透她。
无畏的面具一瞬间土崩瓦解,被孟岁檀再次撕开的往事击破了宁离的伪装,她无措的嗫喏,有些茫然。
她没有啊,没有想威胁他,她是真的已经放弃了,可是孟岁檀冰冷的目光刺得她直打哆嗦,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一般,挤出了一句: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勾引我?
宁离面色倏然难堪不已,周遭的一切都在远离,脸颊涨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摸索到了自己的佛珠,不肖一会儿,眼中沁出了泪水摇了摇头:我没有威胁你,我也没有想去元阳伯府,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孟府也瞧不起我,我过去是做错了事情,但是我的以后,就该被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