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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郎身下(1 / 1)

不生育也有不生育的好处。

戛玉的身量,相较于十七岁时,没有再长高。骨骼纤细,肌肤紧致,无孕产损耗。一双rufang,娇小婉娈,多士一只手便能握住——共寝时,她总是枕着他臂,而他的手回环过来,总是握着她r。

细伶伶的胳膊腿儿上,白桃一样,生着细细的绒毛。

额角胎髪依旧未退,给他剧烈运动时的鼻息拂动,飘飘悠悠的。头髪倒是粗实厚密了许多,仍呈浅褐se,已养至垂腰。灯下看,鬈曲的锦缎一样铺陈在枕上,有一层朦胧的金se边缘。

她不是皇后那种动静皆宜,一颦一笑皆可入画的古典美人,更像波斯人市肆里售卖的人偶娃娃,jg致可ai。

睽违多时后再接触,又如新婚初夜,考验夫君的耐心与技巧。

他那里只j入一个guit0u,她便承受不住似的,在枕上辗转,极力压抑不适,泫泫然娇哦。双手不知所措地撑住他的x膛。连他丝绸般光洁的x膛触0起来,也是烫手的刺激。

多士连忙停下,吻吻她的腮,问:“痛?”

戛玉只道:“不要停。”

是很痛,但也有很多刺激,与疼痛交织在一起,令人既畏惧,又向往。前方是已经到过的胜境,吃一点儿苦何妨?捱过去,无限欢愉美好。倒不是屈己迁就男人。

多士也不是完全没有男子的虚荣心。看到一个小nv孩在自己身下,这样娇怯地就范,无助地辗转,也感到得意,权力yu的释放。那个安慰的吻,依然流连在她面上,便移至口唇,hanzhu了吮x1,又撬开唇齿,去纠缠她的小舌,x1取她的津ye。

戛玉绷紧的身t,不觉软了下去。他的yanju趁势塞入,直顶到了尽头,很凌厉的贯穿。

呀——

戛玉扭首摆脱他的吻,惊叫一声。

他已然ch0u送起来,每顶进去,她便是一蹙眉,一声y,全身一震。huaj1n收缩,噙得他很紧,自然痛。被j了些时,蜜泉流涌,方才渐渐放松,咿咿呀呀地享受了起来。

他大开大合地弄了她一阵子,又停在她t内,细细地研磨。抱得她紧紧的,明明已全根入,还向里顶,唯恐入得不深。

身t彻底为他壅塞,戛玉觉得既胀痛,又充实,待要推开他,又感到不舍,另一种冰与火的考验。移时,才能适应。渐渐地,他的动作又激烈起来。如此反复。一度yu,竟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sjg毕,酬报似的,给她一个热吻,笑着伏在她x脯上小憩。

戛玉拥着他完美的头颅,不时也吻吻他的头顶心,暗想:他正值盛年,yuwang这样强烈,独自一个在河西,数月不能一登妇榻,又面临万紫千红的诱惑,不知身t还清白否。

侵晨,多士才yu起身,被戛玉圈颈拖住,撒痴道:“芙蓉帐暖,何必早朝。”

多士一笑,从谏如流地躺回来,令她伏于x前,一手沿着她的0背,缓缓地向下抚0,数着她骨珠似的微凸的脊节。及至t缝,她轻轻扭身,“不要啦。”他只好收手,老老实实做她的人形隐囊。

戛玉悠悠道:“几个夫妻同罗帐,几家欢乐几家愁。我们是那个同罗帐的,我是那个欢乐的。”

多士顺着她的话茬问:“谁是那个不同罗帐的?”

她乃报告新闻:“崔四一到江州任上,就去拜访缪国容。元宝娘气不过,拖儿带nv返回雒邑了。阿耶拍案:不图汝自归!快回去吧,四郎现做着刺史,不可能撇下公务,跑几千里来迎你。”

缪国容是崔寔相公的旧相好,年纪不轻了,且已出家入道。崔四与她结交,或许是代父尊照护她。但前代本朝,风流nv冠都不少。缪氏又出名地喜欢吃neng草。她的道观是各地才郎到访江州时的必游之地,出过好几本唱和诗集了。过往总要稠密到一个程度,才会引起元宝娘的不满。

多士暗想:阿丈这样双标,实在不利于戛玉与兄嫂友好相处。自己nv儿长年赖在耶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当是寻常;别人nv儿受了委屈回来,反以妇道正义责之。遂道:“教她自己回去么?好歹也该着浩大侄侄同行护送,替元宝娘撑腰。”

戛玉笑道:“浩大侄侄的盐铁推官也没做长,而今又失业了。着他千里送妹,来回数月,一看就是个没正差的,丢人哉。去岁,二兄兄转光禄寺卿,彻底无望相位了。哪个管饮膳的拜过相?阿耶的儿辈孙辈里,惟有你出息,与他颜上增光。”

这是一个重视婚与宦的时代。做不上官、官做得小的男人,在家没人权,出外没面子。

多士不禁点她,“你也不要太得意了。”

“我懂。”戛玉嫣然巧笑,“所以才出来你处。家中失意人多,使我落落寡合。”

梅苹叩了下门框,送来这一日宴客的菜单。

戛玉阅时,多士也瞄了一眼,摆首:“官眷都还未应酬,倒大排筵席,宴起了nv伎。”

戛玉顽皮道:“我也乐一乐。”

多士伴她用过午食,方才出来,往公事厅去。穿过内宅与外宅相隔的一排屋时,见来宾室里,今次与宴的nv伎,已抱着笙箫琵琶坐等,罗裳虽绚美,花容惨怛。

他朝她们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日间的贵人,b夜宴时冷澹、疏离,拒人千里。nv伎们一时都有些胆怯,行礼毕,公推一个与他确定有过肌肤之亲的上来搭讪。

琬娘每想起那些夜晚,都觉得恍恍惚惚,似幻似真。

她出身本地倡家,家里的姑姑姨姨,都是过来人,除了传授歌舞乐器,也会告诫她:贵人对于投怀送抱者,只要nv孩姿se尚可,气味不恶,来者无拒,可是也不会负责任。一宵欢好后,再见仍是云壤间,陌路人。

琬娘初见荀使君,就有投怀送抱的冲动。边塞军镇,多慷慨英发的武人,可如斯英颀俊雅的文士,却是前所未有。这样年轻,已然大权在握。高高在上,仿佛神仙。

她以为自己是异想天开、花痴疯魔,可是斗胆当着他的面,解下罗裳时,他也便一笑,示意她坐到膝上去。

果如姑姑姨姨所讲。

过程其实并不怎么舒服。他不粗暴,可是也不t贴,一心地攫取她的美好,依然是居高临下,如鹰搏兔。那个时刻,即使她想后悔,恐怕也无法自主了。手腕被箍得紧紧的,身子被钉得牢牢的。那灼烫难耐的痛感,日后忆起,慢慢地会化为甜蜜的渴望。

结束后,他会轻轻拍醒她,“夜深了,我着人送你回家?”

下榻时,腿脚都站不稳。

侍者掌灯,头前引路,含笑提醒:“小娘子小心了,这里是楼梯阶。”

回至家中,阿姨煎了很苦的避孕草药,看着她喝下去,忍不住用指戳她的脑门,“长点儿心吧!”

避孕草药本来没这么苦的,阿姨故意加了h连,意在使她断念。

然而,过了几天再侍宴,又鬼使神差地解了裙带。

此刻,使君微微俯首,沉静地注视着这娇怯的小nv孩,等她开口。

琬娘细声问:“夫人很生气?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使君的唇角弯了下,“夫人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们。好好服侍就是了。”言毕,从容而去。

诸nv伎面面相觑半晌,终于,口直的倩娘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这样子,就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这叫什么?”

萍娘道:“拔d无情。”

众nv嫌弃脸,“恶,好粗鄙。”

萍娘坚持,“道理是这样。”

琰娘道:“本来就是露水缘,露曦缘尽。”

众nv更不ai听这话,“哎,哎,你这是在说谁的风凉话?”

“我——我自己呀。”琰娘未料到反对意见这么大声,一时语怯,但很快把眉一横,“反正爽也爽过了,又不是一点儿甜头未得。所谓鸟为食亡,nv为情si——”

萍娘注释道:“j情。”

侍者执拂尘出,传召:“小娘子们,使君夫人有请。”

“等着!”琰娘走到窗下文案旁,援笔作书,“待妾给使君夫人补个拜帖。”

拜帖递到戛玉手中,墨迹未g,上书:河yan小红琬、琰、萍、倩等提头践槛,再拜顿颈。

戛玉笑喷酒:“是了,头提在手里呢,只好顿颈。”

乃命入。

荀使君镇河yan五年,使君夫人还是事;以杭州刺史、嗣长安王独山为河yan总管,晋封陇王。

先,独山婚后,请求到外地任州牧,是悫悫妃的主意。

天子很高兴,“你是该出去做些事业了。”先后为他选的湖州和杭州,都是富庶的上州。

此番升迁,依着悫悫的意思,可直接赴河yan任上。独山在曲顺从妻方面,堪称丈夫中的典范。但和明太后思子心切,且yu见一见尚未谋面的孪生nv孙,定要次子夫妇返雒小聚。

悫悫难免生疑,审问丈夫:“是你想回雒邑,才怂恿和明嬢嬢下的这分懿诏吧?”

独山笑着否认,“哪有!”

悫悫哼一声,“也是,你们子母心意相通,何须开口。”

独山帮两nv着上小靴,却坐着不动,直到大nv合合等得不耐烦了,问:“耶耶,不去骑马了么?”

独山笑道:“等等。”

悫悫并不想做一个幽怨之妻,调整心情,也笑道:“快去吧。傍晚还要给牡丹移盆呢,总是你盯着,才好放心。”

独山答应声“好”,这才起身,一手抱一个nv儿,往s圃去了。

悫悫仍指挥婢媪理行箧,有一瞬的失神。独山是个好丈夫吗?她的婚姻成功吗?

当上王妃的盲目喜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之前以为自己不会计较的东西,慢慢地都在乎起来了。可是独山在贵子中,真是罕见的贞洁自律了,一心一意做她的丈夫,不蓄姬妾,宅中亦无其她内命妇。脾x好,t贴,极度生气时,也只是躲进书室。

他唯一的罪过,就是心中可能有另一个nv子。

暇时,悫悫还是会辑集、改写民谣,多为情文。巴渝的竹枝词,江东的子夜歌,一经她手点染,总能成为乐府名曲。然而,她自己却好像从未恋ai过。没有过被ai,也似乎没有ai过人。被选册王妃那一霎那,对荀郎的少nv情怀,就被泼天的富贵冲散了。

不持久,即不为真。

抵雒第一日,觐见帝后与和明等几位太后嬢嬢,晚间在和明院家宴。次日,蘧氏于洛滨坊新宅设宴,款待娇nv、贵婿、令甥。

悫悫对戛玉执家礼,道:“明日我与山郎登门拜望小姑姑。”

戛玉微笑,“都是自己,何必客气?今日不是已经见过了?”又附耳悄语,“荀郎也才返雒,我倒巴不得清净些。”

悫悫会意,也笑道:“那就不好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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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王妃也许就是这样的心态。开始当上王妃,非常喜悦,壮志得酬;过不了两天,就开始在意威廉的秃顶和板牙。威廉要是没有王冠加成,可能就是一枚普通的cel。

多士拜相,并无想象中的喜悦。

中g0ng复位,于他不是一个好的信号。皇后两次y谋,皆为他所沮,焉能不衔恨。

天子召他入朝,大概是起抑制中g0ng的作用,害怕se令智昏,需要一个理x思维中和。自己与皇后有前怨,是最恰当的人选。可若皇后产下嫡子,有极大的概率建储,那他要抗衡的,是未来天子与其母后。历史上扮演这种工具人角se的,如唐李林甫,处人夫妻父子骨r0u之间,下场都很惨。

戛玉劝他,“往好处想,万一她生nv呢?天子解除闭院,却未归还她的玺册,可见心态矛盾。”

多士望着她,笑道:“但我觉得她会生男。”

然而,戛玉依旧是乐观的,“距离她生产,尚有半年光y。你至少可做半年的宰相。我耶耶一生,四度拜相,最短的一次才一个月。”又圈住他脖颈,“三十三岁位极人臣,怎么都是喜事,不可以忧心忡忡哦。”

心态与出身有关。

多士来路崎岖,所有成就浸透了血汗,所以如狐履冰,患得患失。

而戛玉,有与生俱来的幽闲澹定,对于一切荣耀,都觉得本就属于我,当得起,受之无愧,还嫌来得晚了。

“不过,”她想起父亲的密嘱,又道:“阿耶着我转达你:存心要正,无论何种情境下,都做正确的事。这样虽然未必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至少可以让自己气定神闲,步伐不乱。”

多士略一品味,顿时感到轻松、有着落了,不禁感激地拥紧她:“贤妻,愚夫受教了。”

戛玉觉得有趣,“我也该去谢谢阿耶,使我如此得夫怜。”

多士听出了她的揶揄之意,一笑之后,仍郑重地承诺:“戛戛,此生必不相负。”

戛玉仰首想了想,道:“这种诺言太沉重,我是不敢对你许的。不过,若将来我有负于你,你肯原谅则个,我便知足了。”又咯咯笑起来,“你我此刻,很像开国的天子与部下,一个要赐丹书铁券,一个讨要免si金牌。”

多士拥着她,轻轻摇晃,“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戛玉抬手掩住他口,“毋复蜜言,我都尴尬了。像我这样低三下四ai人的,很少吧?不是我贱、我痴,是你太可ai了呀。”

夫妇两个嬉笑着,倒在榻上,趁着雨后晴光,白昼宣起y来。

多士返雒前,戛玉已谢绝趋炎者登门拜会。返雒后,多士更发出公告,一切事务,都请拿到政事堂上说,勿访造访私宅。是以,平日里的荀宅,幽幽静静,尽是二人独处的鱼水好时光。

中g0ng整个孕期,都十分悒郁。又害怕别人以为她怕si,还总是故作澹定,强颜欢笑。状态颇类刚受过g0ng刑的太史公,隐忍地哀愁,沉默地发奋,憎命地不甘。尽管孕反频繁,每日依然破晓起身,整理禁闭期间写下的书稿详见josephe2024-05-19日评论。

天子结束一天的政务,来到清修院,看到她在灯下奋笔,常惭愧自己不够勤政。

“丸丸娘,战国七雄论定稿了未?”

“已付梓。”

“那不如早些歇息吧,太c劳了,恐累到孩儿。”

中g0ng抬目看他,正se道:“此子妨母。他都不恤吾,吾又何必顾他?”

“呃,话不是这么讲的。”

尽管如此,天子对她怜惜到了溺ai的地步。从前恼了,还会吼得她耗子似的,自从解除闭院,总觉得亏待她,凭添了无限的耐心。

戛玉第一个不服气,“如此痴娘娘,能生出个什么宁馨儿来?”

话音未落,有g0ng使至,送来了中g0ng最新写刻的一卷大着:唐史烛幽-建成与世民孰贤考论。

梅苹递甘饮时,笑问:“还赐了谁家?”

g0ng使答:“只有g0ng中四夫人、九嫔等高位娘子;列位贵主;诸相公夫人。皇后娘子以为,别个未必能读懂她文中深意。”

g0ng使去后,梅苹劝道:“娘子也耐着x子读读吧。听闻裘相公夫人每次收到赐书,都是连夜通读,次晨入g0ng与皇后探讨。”又展开书卷,“您瞧,这书的序,还是裘相公作的。”

戛玉忙遮鼻摆手,“将去,将去,勿要熏我。”

“哎,娘子……”

戛玉妥协,“你读了,把大意讲给我听。”

梅苹面露难se。

戛玉道:“准你半日假,去会你的沈郎。”

梅苹绽颜,“那我与他一起读吧。”

明日,梅苹提交读书报告。

戛玉阅过,道:“备车,我入g0ng起居一下皇后。”

中g0ng似乎不记仇,虽两度y谋为荀郎所沮,再见戛玉,依然有说有笑。若能与她尽释前嫌,对荀郎坐稳相位有好处。戛玉原yu奉承她一下下,无奈实在受不了彼之骄呆。每次起居归来,都要暴走。

这一日,戛玉于清修院门外下马,门监过来问候,面上有不期然的为难,吞吐道:“哎,蘧娘子——”

戛玉扬眉,“怎么了?”

门监陪笑道:“皇后娘子有令:往后蘧娘子来起居,门外叩拜即可,不必面见。”

戛玉恼羞,想着是当场发作好,还是回家吹枕边风。

正沉y间,那边红踯躅丛中,忽地转出来乔致柔,悠悠笑道:“现在知道我好了吧?”

河西事件后,乔氏目荀郎为恩人,致柔对戛玉也频频示好。戛玉却闹小孩子脾气,之前十几年的闺仇都不算数了吗?一直懒怠搭理她。而今,致柔位列四妃,颇得天子信重,以副后名义,代皇后管理g0ng中事务。总是漠视一位掌握实权的贵妃,是不明智的。

致柔见她颜se稍霁,乃邀道:“到我院中喝杯茶?”

戛玉唔了一声,随她到了文安院。

落座后,致柔亲手递茶,道:“我男义府,非陛下t胤,与帝位注定无缘。我结好你,只因感恩,惟求友谊,不存任何援引党羽之心,你大可放宽怀、释狐疑。”

茶器是扁扁的一片黑瓷叶子,描着银边。茶叶里混了莲花蕊。

戛玉澹澹指出,“颍yan大王是岐王嫡长子,未来太祖系的领袖,离帝位并不太远。”

致柔笑道:“今早传遍西苑的消息,汝尚未得闻哉?陛下晨起后讲,昨宵梦见一条长角的大蛇从皇后的裙下钻出,命史官记录——”

戛玉忍俊不禁,“长角的大蛇?那不是龙吗?”不禁摆首,“他还真是ai她,连这种无聊的异兆谶梦,都要替她做。”

“所以,”致柔道:“帝心所向昭然,我又何必作痴想。何况,陛下也是我家恩人。他有什么打算,我第一个赞成。”

戛玉盏中茶尽,明明茶瓶在侍婢手中,偏要伸向她。

致柔也不介意,接过茶瓶,为她续茶,眸中含着笑意,似在问“这下你满意了吧?”

戛玉忍不住奚落,“你看你现在,这个也是恩人,那个也是恩人,全都要感激。出了门,见了人,恨不得作罗圈揖。这样的人生,换作是我,会觉得没活头儿了呢。”

致柔竟很赞成,“全都是恩人,确实没活头儿。不过,我仇人也是有的,恨得他牙痒痒呢。”

“岐王?”

致柔颔首,唇角忍不住翘起,指着自己脑瓜道:“我这里面天天磨刀霍霍,就想杀猪。汝等着瞧吧,迟早教他si在我手里。既然他当初没能弄si我,我只好弄si他了。”

一顿茶后,戛玉心情转好,趾高气扬出了文安院。鞭马仍从清修院门外过,却巧遇海市娘出来。

一个乘高头马,一个乘矮羊车。

海市娘伸长脖子,同她搭话:“我刚才劝了皇后一阵子,无奈她太固执。她对你的误会,慢慢会化解的。你不要气呀。”

戛玉瞟她一眼,冷笑道:“我没有气。从今以后,我反而轻松了。倒是你,婉转承其欢,能为我所不能,能担我所不任,真是辛苦啦。请珍重贵躯,努力加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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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齐朝帝室姓祖,要是姓姬,那肇圣和独伊的儿子就要叫“姬角犄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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