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购买的这些东西确实也让她有一点点好奇。
他买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礼花炮就算了,这玩意用来吸引他人注意效果很好,那么,投影仪呢?喷漆呢?
而且这个投影仪还是自带了一套音效系统,有个可以将声音广播到整个黄金的时刻都能听见的大喇叭的那种。
声势浩大的……这确实挺符合砂金一贯的作风。
雾青忍不住手动快进了一下,在多倍速的进展中,她看到砂金抬手举起喷漆,在艾迪恩公园前,那个最大的、同时也可以看做是整个黄金的时刻中非常地标性建筑的扭蛋机前,对着那一正面高高的墙体开始了喷射。
因为匹诺康尼的梦境中一切都是由忆质构成的,所以其实宾客在匹诺康尼做点稍微出格的事情也完全不会被家族限制——其中也包括拿着喷漆在各个大楼的外立面上进行自由创作。
反正在宾客玩开心了之后家族员工们会来一键清除的,总共也废不了多少时间——砂金在来到匹诺康尼之前就已经研究过这里的一些基本规则了。
有一说一,长得好看的人、气质出挑的人不管是做什么动作都好看。哪怕砂金抬起手臂只是为了在墙上留下一道银白色的漆来,如果只看他本人的动作的话,或许还会给人一种他其实是正在指挥着很庞大的什么东西都错觉。
雾青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会儿,然后默然无声地将镜头调整到了对脸的角度。
嗯,很自信,嘴角的笑容非常阳光,甚至有一种在城市沙盘中玩的时候的味道——不,甚至比那时候更开心一点。
雾青掏出手机。
“钟表匠”那简洁的五官几乎全都挑了起来:“哟,这是谁家家长,看到孩子在游乐园里玩的开心了还要拍照留念?”
雾青:“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
雾青:“他出生在一个很恶劣的环境中,小时候完全接触不到这些现代社会的东西,别说拍照、去游乐园了,就连可以看全自己的脸,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的清水都没有。”
雾青:“我个人觉得,有些时候,在童年落下的一些东西,还是有必要在长大之后努力弥补一下的。”
“钟表匠”发出了短促甚至局促的一声“啊”。
雾青知道,如果他的核心并不是一段记忆,而且记忆不用睡觉的话,那么今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半夜睁着眼睛坐起来自言自语“我可真是该死啊”的,就会是“钟表匠”了。
雾青将照片收藏好。
她打算把这些做成个相册再送出去——如果要做为礼物的话,一张两张的图片有什么好送呢,那必然还得是相册才更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