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是好东西——这个认知她从一开始就有了。
斯通先生摆摆手:“不会的,亲爱的无名客小姐,这些罪犯们都已经习惯了球笼——就像是,我听说星穹列车是通过跃迁的方式在星际穿行,而跃迁未必会那么舒服,但是诸位无名客不都习惯了过来吗?”
“另外,如果您担心消化问题的话,那也完全不必,这些囚犯只需要坐在球笼中操控机械,并不需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所以是没关系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是明知道对方肯定有问题,但却也不能即刻撕破脸皮说上太多。
雾青抿着嘴唇退了回去。
“钟表匠”的叹息声就在此时出现在来了她的脑袋里:“你看,你忍不住了。”
雾青:“我并没有忍耐。大概三四十年前,我比现在偏激一点的时候,我成天都会上星网,抨击公司的垄断行为。”
说真的,要不是这么骂的人太多,而对于公司来说,他们也确实过了那个要靠着一个个渺小的人类来口口相传名誉的阶段,她那会儿或许就已经被公司做掉了。
毕竟骂得确实不轻,并且还有种正在准备考试的读书人的条理性,能够分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多个论点,还能够辩证地看待问题,放到历史政治小作文那边大概能够得个高分。
“钟表匠”:“其实,拉扎莉娜当时也说了先相似的话,不过,按照活过的年岁,她确实比你年轻不少,所以,她问得更尖锐了一些。”
他的语气有一种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回忆过往的泥沼之中,并且半点不想将自己从中抽出的味道了。
雾青没有管这个沉浸在自己过去之中的记忆。
“历史”又一次发生了短暂的跳跃,来到了在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开拓者们离开了球笼,前往传说中最靠近忆质泄露点、但勉强是个可以让人探索的实际存在的坐标上,探测前方是否还有可以继续深入的途径。这份工作并不轻松。
此时流光忆庭还是个非常年轻的组织,因此一切和忆质相关的事情都不是能那么轻松处理的。
几位无名客第一天未能获得足够的成果,但是对于斯通先生来说,他并不在意这些——虽然开拓星神阿基维利曾经一列车创上了琥珀王筑起的亚空障壁,在上头创出了个巨大的洞,但对于公司来说,连接万界的星穹列车确实是很好的伙伴,而且,这件事绝非一日之功他们也是非常清楚的。
因此,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斯通先生就说:“各位无名客,明日再来看看这里有什么可以开拓的边境吧,今天的各位已经在高浓度的忆质中浸泡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