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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授魂与(1 / 1)

他只是途径了一朵花的盛放。

刃走进酒吧。

夜色浓厚,月也困倦,而寻欢作乐的场所却恰逢良机。这地方对于退伍的军人来说,不是熟悉的地界。但对于因伤退伍的军人来说,算是消遣场所。而对于刃这种患有严重ptsd、因伤退伍的军人来说,是良好的治愈方法。

他无法在寂静到仿佛坟墓一般的房间里久坐,那会令他煎熬、令他崩溃,像是脱水在沙漠里干呕的死鱼。

所以他在心理治疗师卡芙卡的推荐下,来到这个远近闻名的同性恋酒吧。当然,他自诩并非同性恋,军伍生涯里连只耗子都是公的。看男人、看男人裸体、看男人尸体,尸体堆成垃圾山。性别为雄的生物在他眼里实在和尘埃没两样,轻飘飘的,火一烧就尖叫着燃为灰烬,光一晒就哀嚎着破碎成血斑。但依照这位女医生的说法,如果他在酒吧发起疯来,起码保证了美丽脆弱的女性不至于受他摧残。

“girlshelpgirls”艳丽到仿佛一朵玫瑰的女医生耸耸肩说道。

‘草’

刃坐在沙发上抽烟,曼妙舞蹈的光刺破随意缭绕的烟雾,粉紫的灯像极了女医生的眼睛,让他有了一种熟悉的,仿佛被那双眼睛看穿心底每一寸角落的厌恶感。他抽了三根烟,拒绝了不止三个扭着屁股娇滴滴来询问他的男孩,又瞪走了两个以为他是0的装模作样的男人,最后一个人一杯酒留在昏暗的角落。他深觉自己今天乖乖来了这个酒吧就是错误,在进来之前他此生最大的错误是入伍,在进来之后他此生最大的错误是听了卡芙卡的鬼话。

是时候离开了,哪怕对着桌台上的枪发疯也比留在这个乌烟瘴气又枯燥乏味的地方来得强。

刃在大理石桌上按灭烟蒂,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就在此时,酒吧中央传来一阵喧闹。

人类常常鄙弃命运,又感谢命运。但刃不止一次被战友笑骂:你真是个踩着命往上爬的孽种。因为刃不信命,他只信自己。活要握在手里,死也要捏在掌心。但就在此刻,命运悄无声息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某种意志操控了他的神智,令这对他人向来不屑一顾的男人鬼使神差地回头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摇曳的太阳就降落在他眼中。

酒吧中央是吧台,圆形的吧台此刻乌压压挤满了人,不少激动地嘶喊,甚至欢呼。他们注视的是一个银发的男人,男人背对着刃喝酒。这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是他的虎口处有一只蝎子颤抖着尾爬行。刃没少去一些闷湿雨林,绿色本该令人心情舒畅,但如果连着一个月睁眼是油腻的绿,闭眼是油腻的绿。绿掺着血腥味,搅拌着破碎的骨渣。那这绿就是趴在喉管的厚厚油脂,流动着作呕。在此时,红、或是紫,艳丽的毒物反而像是救赎。刃身边不少士兵就被傲慢的小玩意夺走了性命,所以他对这些熟得很。爬在男人手上的不是那些爱好奇特的胆小鬼们圈养的废物,而是只真家伙,蜇一下就能送人去见上帝。

‘玩得够大’刃不自觉地走近了几步‘手倒是挺白的。’

凑进人群的刃能够更清晰的审视男人。男人很白,白的在迤逦糜烂的暧昧氛围里自带了一圈仿佛圣洁的光圈。他的银发由一根红色发带高高束起,仰头喝酒时那不安分的红带搔挠着刃本该平静无波的心。

“啪!”

男人咽下最后一口酒,手腕一转一颠,将慢半步的毒蝎捞进杯中,倒扣在吧台上。

周遭的男人们再度呐喊起来,不少人推搡银发男人对面脸黑的调酒师,让他愿赌服输。刃也在人们的讨论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似乎是调酒师想要和银发男人睡一晚,人家不愿意。身边人多在讨伐调酒师,刃倒觉得调酒师下作的很坦然。毕竟他也是个坏种,虽然没能看到银发男人的正脸,但就看背影也令人心魂摇曳。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下摆随便地扎进腰带里。他一定很懂如何随意地利用自己的优势,看似凌乱,但黑色衬白,骤然收紧的衣摆使得他优越的身形展露无遗。宽肩窄腰,那把细腰刃估摸着一掌就能箍住。饱满臀肉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委屈的落空了一半,台上放着一件银色的西装外套。他似乎又说了什么,但刃没听清,周围人太吵了。抑或是他的心神已经落在了别处,比如和这个男人在任何地点疯狂做爱。

卡芙卡坐在刃对面的角落,难得这警惕的男人没察觉她的视线。她旁边是侦查处新来的小孩,银狼。女孩正巧也抬起眼吐槽:“这叔眼神可挺让人害怕。”

“嗯没关系。”卡芙卡用手指卷起发丝绕,慵懒的语调完全不像是担心自己的病人闹事而半夜跑来的样子“这位能解决。”

刃真不知道自己的医生在不远处观察他,他现在琢磨如何抓住这抹跳动的红发带。但用银狼的话,可能真是他现在的眼神太可怕,银发男人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他。其实刃的长相与身材也很卓异,常年的军旅生活使得他肌肉结实丰满,撑得这件可怜的白t如履薄冰,挺直的腰背魁梧伟岸,是一具令人看了就心感火热的身躯。而他的长相气质又是纯然的冷漠,下颌锋利,鼻梁高挺,薄唇抿起,浓厚的男性荷尔蒙让他旁边的浓妆艳抹的男孩烫红了脸,呢喃着想要打个招呼。可惜这片少男心注定落空,因为刃终于看到了银发男人的模样。

军里管手机,对外联系只能通过公用电话,手机也只每日夜晚下发半小时的时间,没卡,用公网。逼得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快枪手,不计较时间地点就开始施法。刃很少用手机,室友施法他就去外面吃糖,军队禁烟。有次室友和他骂现在的女人心眼比马蜂窝都多,半遮半掩露个背,结果一转头能吓萎。

“这就叫背影杀手!”室友狠狠嚼碎糖块“娘希匹的!”

刃倒无所谓银发男人是不是什么背影杀手,就看背影也足够他的小兄弟打一晚上招呼,大不了后入。但若说没点遐想也是哄鬼,男人就是这么没骨气的玩意,可银发男人的容貌远远超乎刃的想象。

先映入眼帘的是眼睛。银发男人有一双璀璨到令刃瞬间屏住呼吸的金眸,金色多是威严凛然的,但男人的眼睛形状却是婉转多情的,纤长的睫毛顺着弧度攀沿而上又漫步而下。尤其是左眼下那颗泪痣,柔化了那份高不可攀,转而像是在嘴里用唇舌含吮的蜂蜜,或是饿鬼手里柔软白饼上的一点芝麻,让人无法克制自己想要一口吞下的叫嚣饥渴。

这双眼,就足够刃做点违法乱纪的事了,更何况男人用姣好的面容和淡粉色的猫猫嘴朝他笑。

人群随着男人走来而自动分开,直到男人走到刃身边。刃就足够高了,男人完全不逊于他,若是算上高马尾,还得让刃低一头。

固然得了男人的主动眷顾,可刃没有迫不及待地攀谈。他只是用一种被银狼评价为极端下流的眼神描纂男人凑近的脸庞,直到男人带着浅淡酒气的话语蛊惑他:

“喝一杯?”

于是他没有回自己角落里的小沙发,而是带着男人坐到一个光明正大的位置,所有暗搓搓注意男人的酒客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位置。他能听到男人的哼笑,可他反而感觉得到了某种认可。

“男人的炫耀欲。”银狼冷淡地评价。

“走吧。”卡芙卡拎起大衣,带着女孩离开。

刃倒是隐约看到了卡芙卡的背影,但没等他多想一秒,身边男人就慢悠悠地开口:“想喝什么?”

男人有把好嗓子,温润如水,拖长了的尾调像是在撒娇,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度。刃哪还有心情去想疑似卡芙卡的人影,他故作淡漠地回了句随便。于是男人叫来酒保,点了两杯最简单的威士忌。不过几个呼吸,琥珀色的酒液盛了透明的波纹留在桌台。男人手指搭在杯沿,刚想拿起,就被刃按住。他垂眸,刃的手比他大出一圈,指腹的茧摩挲他的骨节。

“名字。”

“很重要?”男人狡黠地眨眼“刃?”

重要?什么最重要。刃注视着别有用心的彩灯捆缚这张姝丽却圣洁的脸,忽明忽暗的光影在这洁白的雪地肆意张扬。刃注视着他黑色衣领下深刻的锁骨被欲望塑形,白皙的肌肤沾染了肮脏深红的水光。刃注视着男人,已无心离去,哪管夜色、癫狂梦与醉醺的月。这个名字带来的纷杂记忆像是坍陷的山体,可他感觉不到沉重,只能感觉到自由的、温和的风。风过滤、清洗了本就稀薄的醉意,刃自退伍后从未如此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而且绝不退缩。

男人抽出手,从刃的裤兜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将打火机缓慢地,沿着刃的指尖推进掌心,那两截骨节分明的玉再轻飘飘地滑走。刃盯着他,他笑咪咪地将烟抿在柔软的花瓣,无声地示意刃。

刃像是所有渴望美人垂青的痴汉,摁下旋钮,一簇随着心脏鼓动的火焰经他之手诞生。火焰舔舐银发男人的眉眼、鼻根、唇瓣的半边,欲望的阴影在他的侧脸流淌成暗潮,拍打在刃干涩难耐的心墙。这墙曾经坚不可摧,如今却一触即碎。

刃不舍得松开手,那明灭的美人面倏忽间遁入模糊的玻璃,只剩一点红光凄艳地燃烧。他用大拇指轻轻扣住拳头,企图不让自己暴力击碎这朦胧的暧昧。

“名字”

刃的耐心在飞速蒸发,他急于获得一种确认。他小时候除了劫涩吸杜什么混球事都做了个遍,再一次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后被养父绑起来扔进军队,这些年下来也勉强有了点法制观念。比如强健不可以,但合建可以。如果能得到名字,哪怕只是一个花名。刃都有理由将那所谓的底线踩在脚下,随后任他心意为所欲为。

他想把男人牢牢捆入怀中,密不可分,听男人哀婉的祈求。他想把男人按在落地窗前,就着闪烁的霓虹灯后入,在男人的身体里烙下他的印记。他想把住男人柔腻的大腿,噬咬黑袜下灵动的脚踝,再捂住男人的嘴,掐住男人的脖子,感受他锁紧的花园。他要在男人身上用尽所有他听到的、看到的、想象到的一切龌龊手段,直至这朵骄傲的花苞哭泣着朝自己颤抖盛放。

名字,是钥匙,是许可。

可直到男人慢哒哒抽完半根烟,也没有再搭理刃。任凭刃的呼吸愈发粗重,任凭那压在身上的滚烫视线毫不掩饰的撕开身上薄薄的布料,肆意在肌肤上爬行。刃并非急色之人,可那男人是惯会挑逗人心的狐狸。他并不一直凝视着刃,与他对抗。而是自顾自的抽烟,喝酒。有时甚至只留给刃一个侧脸,对另桌放肆打量的酒客赏一个笑。那半眯的眸子眼尾上翘,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振翅的蝴蝶,偶有一点红艳从朦胧的烟雾中闪现。

就在男人的烟将将要烧到白指时,刃猛地站起,两指夹走烟扔进烟灰缸,攥住男人手腕,强行拉他离开了酒吧,抛下身后遗憾的叹息。男人乖巧的跟在后面,刃回头望他时还能清晰辨别他嘴角上扬。

‘原来不是狐狸,是只偷腥的小猫’

两个人维持着强制别扭的姿势走进附近的酒店,顶着前台小姐疑惑的眼光,刃单手掏出身份证开房,并在男人的笑声中黑脸拒绝了前台小姐询问男人是否要报警。

一进电梯,刃就将男人抵在电梯厢壁,急不可耐地凑过头想要与男人接吻。但干涩的薄唇并未如愿以偿,反而被男人用两根手指拦住,带着淡淡烟草气的温热指腹漫不经心地按压在刃的唇肉上,像是敷衍的检验与成心的调戏:

“有监控。”

“好。”刃本就低沉的嗓音近乎喑哑,他握住男人的手指,称得上是纯情的啄吻,从指尖到指根,一点一点地感受。与之不相匹配的是他看向男人的眼睛,有着雄性爆裂的火热情欲,有野兽在这岩浆里蓄势待发,只待一个时机就要将猎物吞吃殆尽。

男人怔了怔,随即露出包容的笑。单看这个笑,就算坐在高级会议室里都不会有违和感,透露着男人刻在骨子里的居高临下。可在刃眼里只觉得心里、灵魂里的火在这温凉倨傲的笑里愈烧愈烈,烧得他头昏脑胀。

恰逢此刻,电梯门缓缓打开。刃一边扶住男人的肩膀,一边走向房间。短短几步刃恨不得飞过去,心里暗骂前台找了个离电梯远的房间。

刚一打开套间门,刃将男人推进去按在墙上粘腻急切的吻。男人反手关住门,眼里还缀着慢条斯理的笑,这更令刃感到了欲火的愤恨。他叼住男人只会吐露蛊惑话语的红舌,包裹着含吮,再勾住,拖出淡粉色的唇瓣咬进自己的嘴里,甚至逼迫男人咽下自己的口水,吸走男人嘴里最后一滴甜蜜的空气,直到男人的眼角泛红,那双明艳的金眸泛起雾蒙蒙的水光,才放过他。刃用唇舌侵犯了男人脸庞的每一处,压抑着从喉间挤出两个字:

“名字”

男人不理解他的执着,瞪圆了眼睛。那金灿灿的眼珠转了转,他笑咪咪地伸出手指轻挑地勾了勾:“狗狗过来,我悄悄的。”

刃当真像只乖顺的狗,侧耳过去。

先是一股温热湿润的气,被故意呼在刃的耳朵,瞬间酥软了刃的耳道乃至大脑。随后是男人拿捏了字眼,蕴藏了媚意的声音:

“我准许你审问我。”

刃转头瞪他,男人无辜地歪头,银白色的蓬松刘海调皮地跳,还是笑意苒苒的温和模样。刃一字一顿地说:

“你似乎很喜欢笑。”

还没等男人再狡辩,刃一手捏住他的脸,用虎口扣住他的下巴。手掌的触感很棒,可以想象隐藏在重重衣物保护下的身体会多么滑腻柔软。死死盯着男人,刃的叹息坠下:

“我会让你笑不出来的。”

刃曾经跟着军队到过许多人烟稀少的绝境,却也不乏一些繁荣热闹的小镇。有次他举着枪走进一个小镇的修道院,很小的、拱廊环绕的小院子,里头很是细心的饲养了红色的花,青黑的树和嗡嗡作响的蜜蜂。他坐在土台阶上,旁边是一只蓝色的浇水壶。小院子在热浪里炙烤了一年又一年,已经熟练的在午后冒起烟来。刃并非什么信徒,他只信自己。可就在这一个瞬间,他明白了这些修士的灵感——极端的贫困可以通往这个世间的华丽和丰富。他们舍弃了一切,是为了追求更高境界的人生。刃在地上扣出一个小土坑,将烟埂埋在里面。

刃自小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不会说话的时候就靠住在废弃回收厂的老乞丐扔一口吃的,稍微长大一点就开始学着混混们打架,抢劫。不及成年人腿高的男孩,脏着脸,身上满是垃圾的恶臭,却提着一根有他两臂长的铁棍,逮谁敲谁。被反杀最开始是常有的事,后来他也聪明了,学会观察,故意示弱下套,懂得欺软怕硬。又过了几年,他们那片街区被划到新城里,为了城市形象,要整改。他眼瞎,被所谓的兄弟坑进了警察局,替人背了锅。就在那里,他认识了自己的养父,从野孩子变成了某个人户口本上的一页。

但习惯了野外捕食的独狼吃不惯狗粮,他反复的偷盗、打群架、嘴里不干不净地顶嘴,惹得养父气得吹胡子瞪眼,打烂不止一根扫帚。可养父仍然没放弃他,托了关系将他塞进了军队。

那天他刚从交管所的铁门里蹓跶出来,养父的车就在门口。没等他说什么,车下飞快窜下来几个人,就在警辉底下把他绑了抬进车里。他并不生气,也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他只是盯着养父不知何时泛上花白的头发,吊儿郎当的说:

“老头,几天不见就成地中海了?”

我很想你,对不起。

要不是握着方向盘,养父高低得回头给他一拳。可惜他是司机,只能嚷嚷着让后座的同事们揍他。同事们都是老人了,看着这对父子过来的,都和声和气的劝,心里门清要是今天揍了,明儿个就得自己挨揍。

后来进了军队,他仍控制不住要犯烂毛病。被打,被罚,关在小黑屋反省。后来就进了维和部队,出了国。

这些年他只见过养父一面,隔着人海,有一个佝偻的背影离开了。

他的一生像是块被世俗反复锤炼揉捏的废铁,可他只想把它掌握在自己的双手上,放在宁静的阳光下,对于这些将一生禁锢在列柱中的修士并无区别。好比漫无边际的黑夜里,在运兵的长途夜间火车里摇晃、发呆,再在新的黎明里继续推进生命。

苦涩的、漫长的、生命的苦修。

可当他舔舐这个男人的生命时,仿佛那是一颗糖。麦芽糖、水果糖、牛轧糖,甚至只是劣质的方糖块,那不可思议的甜鼓舞着他:塑造它,磨砺它,爱它,又像是寻找最后那个斩钉截铁,可以作为一切结论的字、词或是句。原来他为之自傲的“独善其身”并非是独善,而是“独恶”。原来他此生,截止掠夺了这个男人身上自己欲望的那一秒之前,他一直厌恶自己。

然而在今天,在这张床上,在这个男人水洗般清澈的眼睛里,他看见了赤裸的自己。真正的,一个赤裸着身体、灵魂的男人,大汗淋漓的自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第一次确切地掌握到快乐这个词语的含义,它和以往任何一般理解的快乐,例如烟酒,血火截然不同。他握着身下男人的裸体,像是握住了男人圣洁的灵魂。他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的光晕,不是他的臆想,而是真实的映照在他眼里,独属于他的救赎。而此刻他的汗滴落在男人的脸上,他的精液灌注在男人身体里,并非亵渎,而是向神明奉献己身——堵塞在他灵魂里全部的恨与爱。

这是他的朝圣之旅。

他用沾了精液的手一寸一寸描摹男人,颤抖着想要将双唇印在男人眉心,却听见男人带着哭腔的呢喃。

“什么?”他询问,他不想遗漏任何一个字“你说了什么。”

“景元。”男人——景元崩溃地哭出来:“不要再顶了!”

“哦,抱歉。”他这么说,但没打算悔改。

很多事哪怕是错的,但不需要改正。

退伍后,他无数次坐在自己的小公寓。在噩梦中挣扎惊醒,对着晃荡在窗帘上的鬼影怒骂喘息,踉跄地下了床,砸烂视线范围内的每一个物件,然后坐在桌前发呆。

单人的小书桌,贫瘠的桌面上只有一盏干瘪的台灯。

他自抽屉里取出枪,呆板地检查每一颗子弹:取出来再塞进去,确认好后,他就会拿起枪,顶住自己的额头,或在太阳穴处摩擦,让那铁锈味的冰凉来冷却躁怒的头脑。他会这样安抚自己许久,任自己的理智出走,只凭心意在扳机上来回游弋,像是小孩玩弹珠一样弹保险栓的开关,然后,已进入了熏染状态的他,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冰冷污秽的血土污垢,带着死亡的阴森气。

直到月亮落下,直到月亮升起。他醒了过来,满嘴苦涩的口水,舔那根枪管,把舌头伸进去,湿漉漉的口水在管里到处都是,一直重复:

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他抵着景元的额头嘟囔,抱怨。景元软成一滩汤圆,闻言只好抬起胳膊,发麻发酸的指腹按摩男人汗湿的后颈,温柔疲惫的应和:

“嗯,好乖。”

“我才不乖。”刃像只大狗在景元的颈肩蹭,蹭他的脸,还咬他的耳垂。

“你等到了我,”景元把刃的脸托住,刃在酒吧,在电梯,在床上凶巴巴的脸柔软下来,冷硬的眼尾垂下,真的很像只落水的大狗。景元很累,但看到刃这幅委屈模样也笑出声来:“太厉害了。”

刃没再说话,他搂住景元,甚至一条腿压在了景元身上,将人全部困在怀里,才把头重新埋回温暖的颈边,呼吸逐渐平缓、规律。

他睡着了。

景元打了个哈欠,无奈地动了动被男人锁住的双腿。要是想不惊醒男人就离开,想来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也在枕头少有的,没被他泪水沾湿的枕面蹭了蹭,安然睡去。

在厚重的窗帘后,城市已然苏醒。

刃习惯将睡眠严格的控制在五个小时,即使如此,他也会在急躁不安的早醒。但今日当他睁开眼,头脑中除了逐渐消散的睡意,只有平静。

但很快这份平静就被打破,因为本该在他怀里安睡的景元不知所踪,摸了摸床单,已经凉透了。他自床上跃起,从地上乱糟糟的衣服堆里翻出手机,第一时间打给了卡芙卡。女人刚想打趣他居然黄昏才睡醒,就被刃着急打断:

“你认识他!”

“谁?”

“景元。”他焦躁地在地上徘徊“我昨天看见你了。”

“哦——”卡芙卡斟酌了片刻,掐在刃忍无可忍的最后一秒开口:“是啊。”

“他在哪?”

“嗯他的行程可不是我这个小医生能打听到的。”

‘你放屁‘

刃抹了把脸,自暴自弃地说:“你想干吗。”

“先来我的办公室吧,刃。”卡芙卡说:“我可以提供一条路,但路的尽头不一定是你所期望的。”

“我马上过去。”

“等等,刃,听我说。”女人一贯不带感情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真心“我不建议你去找他。”

刃在穿鞋,手机夹在肩膀上急促地问:“为什么。”

“很多原因。”卡芙卡说:“刃,很多时候,很多东西不是说一腔孤勇就要留在身边,经过、欣赏也是一种爱,你们昨夜的事”

“你就当是途径了一朵花的盛放。”

【正】

应星最近看谁都和颜悦色,连容忍底线都低了好几个维度。

这很惊悚,起码对于习惯了狂傲百冶的工造司来说。一时,百冶被敌对丰饶民附身就要毁灭罗浮的传言甚嚣尘上。

这不知情者凑热闹,知情者就是看热闹了。云上五骁其余四人对百冶大人最近春风得意的状态从何而来一清二楚,镜流白珩丹枫甚至不爽到牙痒痒,景元就甜蜜的冒小花了。原因很简单:景元和应星在一起了。

白珩得知这事怒灌十坛酒,拍着酒家可怜的桌子大喊:这能忍?这能忍?镜流!

镜流很无奈,她一向是不会管景元的,景元三头身时候就太有主见,随意插手只会坏了景元的主意。况且,这事镜流自己门清。

应星在工造一事的确天资卓越,但在人情世故完全就是个呆子,全部的情商都换了天赋,压根没开情爱这窍。两人在一起,不好说是谁先下了手。反正她是想不到景元会被应星算计了情感,最多也就是自我攻略。

丹枫常与应星一同,更是早已看穿了友人的变化。初识话少,熟了就说些工作的事,白痴徒弟和傻逼同事,又或是什么材料什么机械;到了后期,话题完全变成了景元。景元今天吃了什么,想给他打什么武器,睡觉时候不乖会踢被子得抱着,脸肉捏起来软软的,笑起来像个小太阳,生气了脸蛋鼓鼓的很可爱。

吧啦吧啦吧啦,说的龙尊大人想翻白眼,最好连手里的酒杯也一起扔到应星头上,浇浇他那爱火,烫着龙了。

总体而言,大家是保持了祝福的态度。但有一点,其余三人对应星耳提面命,再三警告。

那就是不可以现在就和景元做到最后一步。

情到浓时不由理智,可以理解,但是景元还小,还得等他成年了才能做爱。

镜流提着剑,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应星控制不住下半身的二两肉,她可以先帮他手动处理了,相信仙舟科技一定能帮他恢复如初。

应星被三人拦在家门口,被这做派无语到极点。他又不是图景元身子,虽然也的确是很馋,但是他也是真心爱景元,珍惜景元,怎么可能不顾景元意愿和身体强要了他。再怎么说,要警告也应该去警告景元这乱挑火的猫崽子才对,他最近可谓是被景元折磨的够惨,一腔情火上不去下不来,嘴里都燎了泡。但每当景元狡黠地笑问他,要不别一起睡了。应星又百般不乐意。

开玩笑,温香软玉在怀,哪能让人跑了。

就只能继续接受甜蜜的折磨。

故事到了这样,就已经是童话尾声,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的幸福结局。但现实毕竟是现实,其莫测远非简单童话可比拟。

景元失踪了。

云五其余四人在罗浮简直是捅破了天,凿穿了地,都找不到猫崽子到底钻进了哪个小箱子。应星几夜几夜不睡觉,面沉如墨,心焦欲焚。直到晕倒在工造司大门,才被工匠们手忙脚乱抬进了丹鼎司,就这样还是不安宁,吼着要起来找人,被闻讯而来的丹枫一掌敲晕。

应星已将近一周未得安眠,却做了梦。

他穿过茫茫白雾,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简陋的空间站。外部是静止的宇宙,偶有零散的乱石划过,内部空荡荡,罩着蒙蒙的尘土。应星正纳闷这是哪,就听见了细微的声音,很是熟悉,也许是因为做梦,这声音朦朦胧胧,应星感觉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拔腿走过去。

门就在几步外,应星走过去轻按着把手,磨砂玻璃后只有一团模糊的色块,他心中突然涌现了极大的不安。那不安如此闷钝,沉甸甸地压着应星,几乎令他喘不上气。他舔舔干涩起皮的嘴唇,还是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简陋的会客室。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背对着门的暗色皮沙发和一组零七竖八几瓶酒的酒柜,看不清颜色的厚重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合着黑乎乎的地毯,整个房间昏暗压抑的像是密封的棺材。

应星皱眉,方才听到的细碎声音反而不见了,只剩下男人的粗喘声,像是野兽情欲的具象化。应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这声音是什么,当下心里狠狠骂了几句仙舟粗口,就要退出去。

自己老婆找不到结果梦到别人打炮,这什么东西。

就在应星转身要离开房间时,一声熟悉的娇吟挟持了他的脚步。应星愣住,猛的回头,连簪子都险些甩掉,他不可置信地靠近了沙发,却停在了三步之外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百冶大人在昏沉沉的房间看清了沙发上纠缠的两道人影。但还是不真切,他的眼睛明明已经看清了是谁,他的心里也认出了是谁,可他僵死的大脑接收不了任何讯息,又或者在自欺欺人的麻痹自己。

直到一只手,击破了应星全部的防御。

汗淋淋的手突然拍打在暗色沙发,色层分明。那是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有力,手指纤细修长,皮肤细腻有光泽,白的在这房间里似乎在发光。眼下那手指用力扣陷进沙发皮套,粉润的指尖泛白。仅看这只手,也能想象到这手的主人正经历如何灭顶的情潮。应星自认是呆子,对他人的风流情爱全然不感兴趣,但眼下不一样,这只手的主人不一样。

那是景元的手。

就在应星被迫接受这一事实后,凝滞的空间瞬间被性爱声打破。沙发被男人有力的顶撞带的在地上撕拉作响,景元近乎尖叫的呻吟,男人舒爽的低吼,肉棒进出骚穴的水声,卵蛋拍在肉臀上的拍打声,无一不刺激着应星的神经。

应星怒气腾腾地走过去想要抓住那只手,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一步也无法靠近,空气中有看不见的墙阻拦了他,他愤恨地捶打,空气墙却纹丝不动。他只得自虐般将充血双目投向沙发上的两人,咽下喉咙上泛的铁锈味。

上面的黑发男人身形高大健壮,身高体形与他相仿,虬实筋肉上却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痕,随着攻伐与隆起的青脉上下起伏,厚实的背肌弓起,透漏出野性的侵略感。男人一只手掐住身下人的脸颊饥渴黏腻的舌吻,一只手大力揉捏着肥腻的臀肉。哪怕是应星这样的旁观者都能察觉到,男人像是繁育期的饿兽,身体全然笼罩了身下的所有物,带着浓厚独占欲的激烈动作不管不顾地将全部情欲灌注在身下的雌兽,再从雌兽的身体里汲取填满身体缺口的清凉。无论雌兽发出怎样的哀鸣祈求都不曾动摇。

随着男人动作愈发激烈,身下一点白色的春光难免泄漏出来。

真的是景元,而且是他熟知的那个景元。

少年骁卫眉眼里的灵动已然为情媚所掩盖,眼睑泛红,那双熠熠的金瞳也涣散成一波春水,濡湿眼角勾人的泪痣,随着身上男人的索取摇晃,惑人心智。白皙的脸颊上有男人的掐痕、吮吸过的水痕和咬痕,红肿唇肉上搭着无力的舌头。他的身躯布满红色的、甚至青色的痕迹,那细腻而充满韧性的胸肌被玩的泛红,淡粉色的奶头肿胀顶起一朵红樱,一看就曾被男人的唇舌肆虐疼爱过。腰腹的肌肉上凝固着一片一片的白斑,那根发育良好的肉棒正半勃,随着男人操穴的动作起伏。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吞吐着紫红色粗壮鸡巴的穴。

应星和景元并非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柏拉图恋爱,猫崽子在应星怀里蹭来蹭去最后惹火上身的日子不在少数,虽然没有进入过,但是景元每一个部位都被应星认真细致地用头脑、双手记录了下来,还肆意把玩过。包括那处秘穴,应星曾拿手指试探过,也用唇舌讨好过,拿出自己身为百冶的敬业程度,将里头全面盘查了一遍,自然知道那处虽然平时羞怯的很,但实打实的能吃硬货。

直至今日,景元用事实证明了百冶大人的判断,他的穴是真的很能吃。足有23厘米、男子手腕粗的鸡巴,被那平时紧紧闭合的小穴全根吃下,那穴已全然没有了青涩的模样,肥软烂红的像是吃惯了鸡巴的肉套子。粗红硕大的龟头在骚浪的穴里进进出出,这想必不是第一次性爱,随着抽插的动作,穴口里的精液噗噗地被带到外面,顺着皮面流淌。

“哈啊好大,慢点”

景元的舌头被男人的手指夹住玩弄,只有喉咙里含糊地投降,可惜男人完全不怜惜他,肏干的力度和速度几近寻仇,每一下都用力地全根没入,浅浅拔出一点又撞了进去,像是不会疲惫的打炮机,来回数百下也不见停缓,肏得快进得深。可怜景元又泄了一次后,不应期也不被放过,过量的快感冲入精明聪慧的头脑,爽的他神智混沌,双眼翻白,生理眼泪和无法下咽的涎水彻底淋湿了乱糟糟的白发。本该瘫软的双腿难以控制地在空中乱踢,自大腿根到脚尖都绷地紧紧的。而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在不小心扇到男人后被男人一只手扣死在沙发上。

最后在急速地猛肏射精下,景元那看不出白皙原貌的上身难以遏制地拱起,那张雍容漂亮的脸蛋只剩下被快感清洗过的色情泛滥。

“舒服不舒服…嗯?”

男人埋在景元的脖颈嗅闻舔舐,听起来像是在关心景元的状态,低哑的嗓音却仍然透出了不满足,下半身从未停下缓慢的抽动。景元显然是被肏傻了,呆滞地转了转眼珠,获得自由的双臂乖顺地环绕着男人的臂膀,明明遭受了如此难以承受的激烈性爱,却仍然委屈地向施暴者寻求安慰。

应星百般说服自己,也许是出于某种他所不知的原因,或是被要挟了再或者其他什么,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无论他怎么欺骗自己,他都无法否认:

自己的爱人景元被黑发男人操成浪货以及自己勃起了这件事。

是的,他的老婆被别人操了他却勃起了。

变态竟是我自己。

应星的心情降至谷底,情欲却升至顶峰。硬到极点的性器将裤子顶起帐篷,应星黑着脸粗暴地按了按,发觉本该干燥的布料湿了一大片。

沙发上两人唇舌纠缠,男人抱起景元,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用远比景元宽阔的肩膀将他拥抱在怀里,力道大的像是要将景元塞进血骨。因此,应星也看清了男人的脸。

艹,这不是他自己吗?

应星是匠人,匠人识别人或是物,靠的不是感觉或者皮相,而是骨相。先前被艳色迷昏了头,眼下应星细致辨别了黑发男人。

男人眸色深沉,金红色的瞳孔被情欲之火烧到浓缩成一滩粘稠的泥浆,拉着景元下陷堕落。薄薄的嘴唇将景元的嘴全部包含,换着角度吮吻,无法吞咽的口水滴落在两人交合的身体。冷硬的面庞眉头紧皱,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但已经浮现的兴奋神情像一尊被打碎的神像,爆发出汹涌的情潮。

真操蛋,就是他。

这什么我绿我自己。

虽然头发颜色变得酷炫了,身材变得爆炸了,表情变得三无了,但的确是应星本人。

应星的心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按理说,不是什么别的阿猫阿狗操了老婆他应该高兴一点,即使不是现在的应星也是未来的应星,总归是应星这个人,起码可以算作老婆没变心。

但应星还是他妈的生气。

就算是不同时间线的应星,那也不该来和现在的他抢独属于他的景元!

沙发上的两人没有理会应星心里的百转千回,开始了新一轮的情爱。少年骁卫被黑发应星用肌肉饱满的手臂死死扣在怀里,手臂上青筋鼓起,像是锁链一圈一圈锁住怀里的景元。两个人紧紧黏合,景元的挣扎,扭动,哪怕只是一丝一毫地表现出想要将身体脱离黑发应星的掌控,就会被男人蛮力制止,更强硬地控制。男人腰臀绷紧,景元被肏得哭喊,毛茸茸的猫脑袋不住地摇头,或是伸长脖颈,想要排解身体里乱撞的快感,却被男人的大手掐住后颈,牢牢按在肩颈,最后气得猫崽子只能恶狠狠地咬在硬梆梆的肌肉上。

活像个飞机杯。应星别扭地想,这不应该啊。

那可是景元,是应星好不容易摘下抱在怀里的小太阳。在一起前他每天每夜的幻想景元睡在他怀里的模样,安宁的、信任的睡颜。就算是做到最后一步,在他的设想里自己也应该足够温柔,以景元的反应与快乐为第一位才对。

可显然眼前的“应星”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是一只被肉欲搅浑了头脑的野兽,全部的理智和愿望都是肏弄怀里的身体。最好肏坏,最好肏的那颗精明的头脑完全崩坏,最好肏到名为景元的个体以后看到“应星”这个人就哀哀的喷湿了下衣,最好肏的景元一被名为“应星”的人拥入怀中就心甘情愿露出淫艳的姿态。

应星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下身的火热和心里的冰凉切割了这幅身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

他不怕先景元一步离去,他不怕短生种与长生种之间的天堑,他不怕这份爱被任何人诅咒嘲笑,他不怕长大的景元见识到更美好风景后离开自己。

他唯独害怕失去拥抱景元的资格,他害怕失去站在景元身边最近位置的权利。

他失去了。

眼前的情事依然火热,景元被男人困在墙壁与怀里的囚牢抱肏,像是男人掌心的雌兽被疯狂打种。景元被快感地狱逼到痛苦的呜咽,脸颊却浮现亢奋的潮红,被不断撞击拍打的肉臀顺从地配合着男人的抽插,纤细柔韧的腰肢颤抖着扭动,嫩白的腰线上爬着两个泛青的手印,附着一层薄汗,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香软甜品。

可应星能品尝到的只有苦涩,这一刻他无限地共感到了癫狂男人心中宛如死水般僵冷深不见底的绝望。

失去所以绝望,因为绝望所以癫狂。

他僵直站立在几步之外,看着景元雪白酮体好似纷纷扬扬的落花一般飘落,消失在男人怀中。

他冷漠站立在几步之外,注视男人因空荡的怀抱愤怒地捶打墙壁。情事中因欲舒展的脸扭曲,瞳孔中的暴躁疯狂不像是人类,更像是未开化的兽。

未来。

应星嗅到了淡淡的药味,睁开眼,看到了丹鼎司病房的天花板,刚睡醒的身体昏沉沉,刚醒悟的结局令他浑身发抖。

“应星!”白珩推开门,身后是丹枫“景元找到了!”

时针再次转动。

【反】

刃呆呆地坐在单薄的床板上,抱剑等待卡芙卡和银狼回来。

这是一个任务的间隙,两位女士趁机去做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这个女士环节并不需要刃,他就乖乖地在安全屋等。

对于很多人来说,等待是很难捱的事。一涉及等待这个概念,时间的每分每秒都在无限拉长,前半秒和后半秒中间隔着海誓山盟,两个隔岸相望的情人哭诉银河浩渺却失去了渡河的勇气。于是海誓山盟变成了形容词,拖拖沓沓的拉长了调子呻吟,越来越细成一条绵延不绝的痕迹。

但刃已习惯了等待,名为“刃”的一生早已挂在了破旧的星槎,悠悠荡荡,沿着松散的蛛丝上慢吞吞地爬升,看不见尽头的路途,遥远黯淡的灯光像是太阳死亡后最后一口微弱的吐息。

他早已失去太阳,他只是冰冷血河底的一颗破碎的石子,混杂着脏污的玻璃渣与艳丽作呕的药丸,自抛自弃,缩在没有人会到来的阴暗角落,走向命中注定的结局。

爱。

那些光明温暖的春天,那些美丽快乐的花,那些美好的回忆,甜蜜的情愫。都在恶毒的诅咒与惩戒中化作吞噬他的深渊巨口,渴望他坠落,期待他腐烂。他的春天永远不会再来,只剩下难以下咽的苦冬,漫天的血血掩盖了一切温柔的梦。没有花,没有海,没有笑着的爱人,只有一抹幽魂飘荡,步步走向倾颓的苍山地府。

刃伸手,掌心似乎还残留了一丝一毫的余温。

那是不久前拥抱了太阳的余温。

一切像是幻梦,哪怕是最深的痴念妄想也不敢谈及的存在——少年时期的景元突然出现在刃面前。那时刃刚结束了任务,重伤返航,独自一人在小空间站恢复。就在刃开了一瓶酒时,小景元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应星哥?”

景元一向聪慧,猫崽子对于人情绪上的变化拿捏的极准。见他这副模样独自在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也不问现在的景元在哪,只是安静乖顺地坐在他身边,用那双恬静明媚的金眸眷恋的注视他。

多可怕,景元。

刃难以控制心中的恶意,阴暗的愤恨与可悲的绝望。在又一次阻止了景元想要为他包扎后,刃选择用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教猫崽子认清现实。

他使用了景元。

“使用”一词毫无过分,他自认心中并无多少柔软的爱,手段直接粗暴,单纯只是发泄心中那股难以平复的复杂滋味。

以及,些许,或者压根没有的当年遗憾,未能与相爱相守的爱人水乳交融就分崩离析的,遗憾。

可是景元没有痛骂他,没有憎恨他。景元有足够的能力反抗他,只要他心念一转,石火梦身就能割开刃的咽喉。

景元只是难过。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看他,不是情欲的生理眼泪,是景元的心里在下雨。

刃早已麻木的心久违地抽搐,景元的雨是远比镜流更寒冷锋利的剑刃,片片剜开他永生不死的身躯,击碎他数百年在深渊铸就的坚硬堡垒,将他赤裸裸的灵魂大白于天下。

多可怕,他仍然深爱景元。

时间已经过了有多久,那些在银杏树下拥抱亲吻的幸福感已然是在宇宙中破碎的蝴蝶。罗浮航行的轨道追随着巡猎星神的光矢,景元将军目光所及之处不会再有丰饶孽物的容身之地。曾被两人视若珍宝,护在心上的交换物被刨除,烂在罗浮早已无人在意的肮脏角落。

但今天,景元再次在他心里留下了东西。

“我要走了,应星算了。”少年把玩手指,懒洋洋地窝在刃怀里。两人刚结束了性爱,景元浑身满是情痕,小腹还有点鼓。他扭过身,捧着刃的脸,抵住刃的额头“告诉我,你叫什么?”

刃没回复,两颗金红色的玻璃珠嵌进深邃的眼眶。

你怎么能要求玻璃珠情深意切呢?

景元伸出红舌,好像小兽安慰受伤的野兽,轻柔地舔抚刃干涩的嘴唇,直到它再次湿润,即使他们都明白这是徒劳。

景元离开的突然,刃毫无防备。忽然再次被命运扔回苦冬,短暂享受了春意的灵魂更为痛苦。

若非卡芙卡受艾利欧的安排过来……

事后他曾对镜斜劈开胸膛。据说只要剑法足够快,在破胸开心之后人还会有几秒的视角与意识,他想看看景元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银狼和萨姆很快赶来,在满地的血海里捡到了边笑边哭的男人。刃像是遇到了熊孩子的破烂玩偶,上下两半身体仅剩纤细柔软的血肉保持了颤颤巍巍的相连。卡芙卡下了数道言灵,刃才像是耗光电量的玩偶一样愣愣坐在椅子上。

此后又是许多年,一秒一分一时一天一月一年,时间之海来了又走,冲了又洗,景元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消散。

复仇。这是支撑男人全部的唯一支柱。

直到一个平常的夜晚,他做了梦。

他穿过喧闹的市集,转过迷宫的巷道,踏入温馨的小院,看见熟悉的陌生人。

成为将军的景元和,沉睡在诅咒另一头的自己。

他们似乎在交谈。刃站在廊后阴影的死寂里,凝视着白发男人和景元在银杏叶的怀抱里说笑。

灿烂的,黯淡的。

刃的心只有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才能看到世界,所以他谁也看不清。

包括景元,尤其是景元。

所以他以异常冷淡的态度去看待两人的情爱,他抱胸的胳膊僵硬,指尖颤抖。

对他永远从容淡然的将军咬着下唇,努力想要在应星面前保持冷静,可惜飘红的脸颊暴露了他。应星背对刃的方向而坐,他似乎说了什么,将军娇嗔地瞪他一眼,深呼吸,主动坐了上去。

获得丰饶赐福的眼睛足以支持他看清两人的动作。他看到将军故作镇定,他看到应星肆意揉捏乳肉的双手,他看到交合处粘稠的液体滑落在地上,他看到将军眼中娇媚的春水。

沉着的将军,高潮的景元。

强大的将军,柔软的景元。

可靠的将军,依偎的景元。

应星的渴求毋庸置疑,景元被他从下往上顶撞的力道颠得像坐了濒临毁坏的星槎,若非应星按住景元的腰窝,景元也将双臂在应星颈后交叉依靠,恐怕早就被顶飞出去。

将军可比骁卫开放多了,过了羞涩的劲儿,景元叫的堪称放浪。领军宣誓,下达政令时沉稳威严的声线被拉高拉长,又骚又媚,淫荡的叫床词信手拈来,什么骚浪贱的下流词汇都从罗浮将军这张金口吐出来,叮叮当当撒了一地。

下体交合处,将军大敞着修长有力的双腿,淫乱的穴将硕大的肉棒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在外面,被撑到变形透明的穴口还不知足的吮吸着肉棒,每一次细密的捣弄都带出四溅的淫水。刃死死盯着那里,调用不甚清醒的头脑去判断,为什么那么小一个口却能将应星的肉棒全根吃下,怎么换角度肏弄都能全盘包容,简直是做鸡巴套子的绝佳好穴。

刃硬了,即使这并非他本愿。离两人越近,他的身体似乎越受同位体的影响。他干脆解开裤链,面无表情地掏出兴奋流水的肉棒,对着景元淫浪的脸打飞机。

刃只是受了影响就性奋至此,应星所受的刺激可想而知。他愈发激烈地去肏弄,以对待仇敌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去开拓骚穴的最深处。景元控制不住地身体后仰,尾椎到发尖绷成一条弧线,肉眼可见的爽到了极点。但即使如此,景元的手仍环着应星的脖颈,景元的双腿仍交叠扣在应星腰后。

他仍然拥抱着应星,没有放开手。

刃喘着粗气,一只手解了绷带撸动挺立的肉棒,用眼睛虚虚描绘景元的眉眼。他和少年时候比起来张开了不少,少年时候像个猫崽子,凶起来也是小猫哈气,笑起来也是小猫撒娇,窝在桌上侧着头看他,和他眨眼,眼睛又清又亮,漂亮的不像话。

现在猫崽子变成了毛茸茸的大猫,也还是那副持宠而娇的模样。眼波流转带起岁月的波澜,只是轻轻一勾就能轻而易举夺走任何一个人的心智。景元张开了的模样和他们以前讨论的截然不同,他们猜景元张开一定是张扬肆意的英俊男子,事实上景元却是雍容大方的俊秀青年。在他身上,时间留下的刻痕深刻,却又没那么明显。

不过眼下景元一点也不落落大方了,又或者潇洒面对情欲也是大方的一种表现。在应星越肏越狠的节奏下,景元被肏的再次高潮。他满面泪痕,喘气都喘不均匀,梳理整齐的高马尾散乱,好几缕都被红唇抿进嘴里,缠绕在被吮吸麻木的舌上。应星抓住洁白细腻的骚乳掐揉,打桩般顶撞高潮喷水的骚穴,此刻正是穴里最敏感脆弱的时候,即使是最轻缓的触碰都会尖叫不已。应星偏偏将景元按倒在石桌上,上半身全部压上去,整根整根拼命肏到最深处,嘴里咬住景元的锁骨,将全部的力道泻在景元身上。

景元终于崩溃了,他哭喊着推搡应星的肩膀,双腿也不断地乱蹬,试图阻止应星的疯狂肏弄。

“元元,乖,听话。”

刃在一旁嘲笑应星虚伪的安慰,却也深知景元的确会被这种简单粗糙的方式安抚。

随着身体最后一次崩溃的痉挛,景元的四肢无力的瘫软,双臂垂软在身体两侧,大腿根不住的颤抖,没有摔倒在地就是将军最后的颜面了。应星射过后没有抽出,而是就这个姿势把景元抱回怀里,轻吻他汗湿的额头。

刃随手抹掉手里的精液,靠在树上看两人温情缠绵,慢半拍地想:也许这才叫做爱,无回应的性交只能被称为交配,只是肉体欲望的满足,而不是两个人合二为一的迷失。他简单推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眼前这个自己恐怕还是第一次。

当年他与景元两情相悦不假,猫崽子像是黏人的小糖糕,甜呼呼软绵绵,那时他心里爱重景元,总想着等景元成年后要名正言顺的拥有他。

可惜后来,分崩离析。

他能看清应星眼里的失落,他能感知到应星心中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在满足曾经的遗憾,因为不久前他也这样做了。他们终究是一个人。

可那又怎样呢?

那痛苦远不如他万分之一。

似乎有人在找景元,他们收拾了衣着,牵手离开,走入雾蒙蒙的光晕。

他已淌过这血河太久。

那些笑啊闹啊,少年人眼里的光啊爱啊,拥抱时的酸啊暖啊,交颈对望的汗啊泪啊,寄托在刀上的梦啊念啊。

都在河的另一边逸散为金黄色的光点,飘飘荡荡,悠悠扬扬,照亮了彼岸。

也只是彼岸。

他用尽全身气力,不会再去回望的彼岸。

他用尽全身气力,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站在这里更深切的明白:应星和景元是爱人,刃和景元是敌人。

刃睁开眼,身体仍然抱剑守在原地。他抬头,窗外是迷蒙的大雪,呼啸的狂风拍打窗户,嘶吼着要撕碎每一颗跳动的心。

即使刚看了一场主角为他和景元的情事,刃的身体却死寂沉沉。他生不出情欲,只觉得空茫茫的。他什么也不记得,可是过去只是展现在他面前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亿分之一,就已经令他膈应反胃到窒息。

为他,为他们。

这场梦目的何为,亦或是梦是现实,而现实是梦。少年景元真的曾在他怀里安睡吗?

他猛然起身,却又颓丧摔坐下来。

那几天没留下任何痕迹,空间站没有摄像头,景元吃喝产生的垃圾早已压缩分解成了宇宙尘埃,哪怕是一件衣物都没有。

就好像如今的他们,伫立在时间之河的两头。景元大步迈向崭新光明的未来,而他蜷缩在腐旧灰暗的过去。

哪有能跨越时间的存在可以证明他的爱,他们的爱?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了。

那被言灵封存,被他遗忘的少年景元留在他心里的东西。

说法是真的,他真的在刨开胸膛后仍保留了几秒的意识与力气。他扑倒在镜子前,瞪大眼在混沌模糊的心脏里寻找属于景元的气息。

可是找不到,它太小太小,而他那颗累赘的心太大太大。他翻来覆去地看,嗓子愤怒无力地嘶吼,近乎是呜咽。

就在这时,麻木冰冷的心突然闪起一星点温暖的光,很微弱的暖光,却瞬间夺走了刃的视线。他凑近去看,发现那点暖光:

是景元的一滴眼泪。

很想看现代pa童养媳?圆圆。

比刃小个五岁,刃高中时候圆圆是刚上初中这个样子。

开始发育了,胸部经常胀胀的,不舒服。

其实不太对,因为圆圆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会胸部发育痛呢?

但是圆圆就是很痛,那种好像有针在肉里细细研磨的刺痛连带着发胀的闷,难受的小猫每天睡不好吃不好。本来就是又白又小一只猫,这下小脸瘦得还没刃巴掌大。

圆:这都是哥的错,是哥手太大了!

刃很担心,就换着法子做猫饭,想圆圆多吃一点,可是没什么效果。眼看着圆圆体重掉,刃每天黑着一张酷脸,活像有人抢了他老婆。

终于有天刃晚上复习完去圆圆屋里看圆圆有没有踢被子,发现小猫团成一团哭。连忙从被窝里抱出来哄,才知道是发育痛。可刃铁骨铮铮理工男,全部的情商都给了怀里的猫,根本不知道发育痛怎么处理。只能先抱着猫哄睡着了,第二天板着脸去找一个社团的卡芙卡。

卡芙卡顶着令人笃定的笑容告诉刃,揉一揉就好,还附赠高价精油小链接,嘱咐刃注意用量,胸那里其实不太建议用太油性的东西,顺便学学手法。

酷哥刃认真地点头,拿出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和百分之百的重视,就在怀炎老师眼皮子底下研究胸部保养大法。

晚上,刃信誓旦旦地告诉圆圆他有办法了。洗了澡后两人坐在床上,担心圆圆着凉,刃开了空调和加湿器。圆圆其实挺不解这个组合,但是他一向很听刃的话。

这么一两个月下来,痛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两人都进行了精神上的升华。圆圆被刃揉得食髓知味,又痛又爽,每天都含着泪小猫呻吟,又不肯刃放手。刃也很爽,猫是精细长大的,真正的美人皮肉骨相气质无一不美。圆圆一身雪肌是刃花了大力气养出来的,平时看着就很赏心悦目了,上了手刃才有了充足的成就感。

首先是软,太软了。抱在怀里恍若无物,如何揉捏都能顺其心意。刃第一次犹豫着将手放上去,就明白了所谓的肤若凝脂原来真的不是夸张,猫看上去瘦,真摸到了才知道是肉包骨,完全不会硌手。

其次就是嫩。猫喜欢杏仁豆腐,所以刃很是下功夫地学了。这豆腐块要足够嫩,不然就会口感发涩发腻,没了那种在口腔里顺滑q弹的幸福感,猫会不喜欢。刃的杏仁豆腐在猫足够挑剔的嘴里也能完美,但现在刃发现自己还是做得不够。真正的嫩是猫这样,稍稍用力就呜呜地不满,雪地落红花,但又有点韧,在被用力玩坏和还能坚持一下之间反复横跳,惹得刃又想再使点劲儿感受,又怕一不小心惹哭了猫,可那个手感着实是诱人,太滑太绵太紧致,这身皮肉完全是年轻的,甚至稚嫩的。

最后是香,刃有时能听到班里男生嘴上花花什么处女香斩男香,都挺不屑的。再说一遍,刃是铁血理工男,生物满分,在他的生物知识里压根没有人的肌体发香这一条。平时猫在怀里也是香香的,但猫本来就是爱干净又娇气的生物,所以刃一直以为是猫被腌入味了。但是今天真的零距离接触了刃才发现,猫身上的香味不是家里任何一款护肤品,是那种更深层次的幽香。浅浅淡淡一缕,要是不注意就错过了。可是一旦闻到了就心甘情愿被俘虏,总想着再多闻一些。是独属于猫的香味。

最后说说结果吧,圆圆没有因为发yu痛再不开心过,但是刃现在每天都火烧火燎地起泡,正在因为发育过度的问题烦恼。圆圆男孩子身躯本该平坦的胸部鼓起了小奶包,很小,但是刃超喜欢,因为一嘴就能包住。小粉点也被揉开了,变成了暧昧的浅红色,乳晕也扩大了,像是缀了两颗小粉花苞。

平时圆圆打篮球跑步就好像最普通的男孩子一样,可是谁知道他有这么瑟瑟的身体呢,甚至夏天都要在奶头上贴上ok绷,不然突起会很明显,汗水和粗糙的衣服也会令圆圆瘙痒难耐,想被刃含在嘴里好好吃一吃。

让我想想下一步开发什么

童养媳,青梅竹马,真好啊

由于同人女魔法,阳光开朗大学生景元穿越了。

穿越到了黄油的世界!

如果不与指定npc做爱,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负责解说的系统念完ppt后光速遁走,徒留对“黄油”二字毫无概念,思维已经溜到各种点心的景元茫然站在一座小镇前。

但很快,黄油世界的残酷就对纯洁的大学生掀开了它的丁字裤。

没等景元想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的巷道里传来抗拒绝望的尖叫。

景元快步跑进巷道。只见两个男人正围住一个瘦小的男孩上下其手,男孩哭着保护身上最后的衣服,奋力挣扎,却还是被高大强壮的男子一把扯烂了内裤。另一个瘦高纤长的男子已经脱了裤子,边猥琐笑着边掏出自己的二两肉。

景元:拳头硬了。

成就:日行一善1/1

瘦小男孩道谢后就跑了,景元没多想,以为只是遇到了人渣。

但没过三分钟——

成就:日行一善2/1

成就:日行一善3/1

成就:日行一善4/1

……

短短二十分钟居然救了十多位险些被强迫的男/女性,一贯心态平和的景元终于爆了:

“这【仙舟粗口*】的世界是怎么回事啊!”

系统:这就是黄油世界呀亲!如果想要回到原本世界,就得按照任务要求来哦。

乖乖仔景元至今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趁室友没回来窝在卫生间打了个飞机,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来到如此淫乱的世界。

这就是对他打飞机时不小心溅到室友毛巾上的惩罚吗?

可他已经很虔诚地将毛巾洗了很多遍了啊!

系统:指定npc正在靠近中,请注意!

景元连忙抬头,只见熟悉的身影正慢慢走近。

人真是不禁念叨的物种,景元刚还在对室友的毛巾忏悔,室友本人就在这操蛋的世界和他打了个照面。

来人赫然是他的室友兼发小应星。

多可怕啊家人,直接给景元震惊到宕机了。

系统:我们担心您与陌生人做爱会有抵触情绪,特地扫描了您周围人的数据,是非常人性化的服务吧,我们很贴心,请务必好评哦亲亲!

景元:你这该死的温柔jpg

“景元?你怎么还在这里。”应星臭着脸,毫不客气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一副蠢样。”

“竟如此还原到也没必要啊,这混球的毒舌怎么也跟着来了!”

“你在说什么。”应星一把捏住景元的脸,恶劣地笑:“一脸蠢样也就算了,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系统:回家的诱惑jpg

是的,回家,必须回家。

景元拽开应星的手,用力抹了抹脸,力道之大不由让人怀疑他要把脸皮都搓肿,以增加厚度。

“……爱吗?”

“啥?”

“要……”

“景元,你小子吃错药了?能不能大声点,还当自己是猫崽子呢?”

景元努力遏制住自己一拳揍上去的冲动,做了两个深呼吸,凑到应星耳朵边轻声问:

“要做爱吗?”

应星,w10重启中。

总算磕磕绊绊走进一家酒店,景元拒绝回忆一路上又刷了多少[日行一善]的成就,就连系统都做作的感慨您真是个清汤大老爷。

但一路上应星都神情恍惚,这令景元产生了微妙的安慰。

系统:微笑jpg

进了房间,两个人尴尬的站在房间中央。景元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应星有没有经验,反正他唯一的经验就是手冲了一次。

括弧还不小心溅到人家毛巾上了括弧。

房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应星似乎还没回过神,景元也不知道说什么,在房间看来看去,空咽了一下增添了点勇气:“喝水吗…?”

应星没回复,他似乎还在重启,可能他的w10老化了。

实在太尴尬了,景元同手同脚走到矿泉水旁,正要拿起一瓶拧开时,一股巨力从身后传来,毫无防备的景元被抓住,然后推倒在床上。

景元还在茫然,应星站在床边两下把身上的白半袖和裤子脱了扔地上,身体压了上来。

于是景元还没从室友难得一见的粗暴中反应过来,就被满眼的肉色晃了眼,一时间不知应当吐槽还是先难为情一下。

系统:回家的诱惑jpg

景元光速用胳膊环绕住应星的脖子,将人压下来。

好了,他的全部经验值都耗光了。

应星也很局促,虽然在梦里早就对景元这样那样了好多次,但实操和脑补差距还是很大。

但是梦里的景元远不如正躺在身下的景元来的好看。

景元很害羞,可能因为两个人从来没有挨得这么近过。那双晶莹透亮的鎏金石沁出一层水光,眼神飘忽闪烁,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他。睫毛纤长又浓密,就随着他的眨眼来回扇动翅膀,带动起微不可觉的风在他心脏里呼啸着。那颗泪痣也浸没在红晕里了,透露出魅人的情态。

真可怕,这个人只是躺在他身下,什么都不需要说,什么都不需要做,应星就产生了一种死而无憾的心情。

“你……”

“嗯?”

“你到底,还做不做了……”

景元费尽全力挤出这句话,总觉得跟随自己十八年的贞操也随之而去了。

回答他的是应星轻柔沙哑的声音。

“当然做。”

随之,应星的唇就轻轻贴了上来。先是青涩的摩挲,随后便是稍微大胆一点的含吮,可贪婪的情绪来得太快,哪怕已经将粉色的唇瓣全部含进自己嘴里吮到发红,也仍然不满足。

他稍微离开了一点,既是让身下的笨蛋缓口气,也是在思考怎样才能更放肆。

景元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经事,只是亲了亲就完全烧干了cpu。这不成啊,自小成绩就没跌出前百分之一,怎么能在这种地方不及格!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主动亲了上去,还笨拙的用牙齿去摩擦应星的下唇,没轻没重的啃了应星好几口,男人直接乐出了声,闷闷的笑声带动了温热的胸膛,熏得景元一阵一阵的发热。明明是人体适宜温度的房间,景元却热得头昏眼花,热得想要马上脱光所有的衣服。

主动权不知何时也被应星夺走,只能再次随着应星的节奏,从头脑到舌尖都被肆意玩弄掠夺。

好渴,渴的好像在炎阳下跑了三千米一样,嗓子干涩的受不了,只有拼命咽下对方的液体的液体才稍微润湿了喉咙。

所以呼吸与心跳,全都变成了应星的味道。

可能男人天生精通这些。即使应星也从来没做过这档事,但男性占有的本能催促着他谈不上温柔的解开景元衬衣的扣子,又扒下景元的裤子。做惯了手工的指腹有粗茧,在滑腻皮肤上撩起淡红色的情火,不加克制的力道刺得景元眉心都打了结。

好不容易让应星过足了嘴瘾,景元连忙推了推他,刚接过吻还喘不过气,清润的声音都黏糊糊的了。

“你轻点,捏得我好疼。”

“哼,这个时候懂得撒娇了?”

应星嘴硬起来天都压不塌,话说得难听,但见景元委屈的蹙眉还是放缓了力道,俯下身报复性的用牙齿轻咬住景元白皙的脸肉。景元果然不开心了,嘴里嘟囔着“要吃人啦”“坏东西我就知道你要这样”“难道我很好吃吗”

景元不知道,他真的给人感觉很好吃。

应星常有这种感觉,他估摸着另几个也有这种想法。

情欲与食欲在最强烈时会有同种冲动。

景元皮肤很白,又爱喝牛奶,一定是甜滋滋的奶皮子,含在嘴里没一会就会热化成一口香醇的牛奶。

于是应星也遵循了食客的欲望,沿着下巴的弧线一点点含吮,覆盖上品尝过的痕迹。

果然很甜。

锁骨嶙峋精致,一定是被厨师精心设计后描绘的糖画,需要仔细舔弄后干脆利落的咬上最喜欢的地方。

于是应星也胃口大开般在锁骨处留下了极深的咬痕,景元对疼痛反应大,见此相当不客气的锤了他后背一拳。

这小子力气还是这么大,应星感觉自己都要得内伤了。

但是到嘴的美食不能放过,他在锁骨的凹陷处舔舐,将两个对称的小洼地舔得发红,才姑且满意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齿印。

这样才能刺激到接下来那个家伙。

两颗粉色的奶珠受了刺激,像是迎春的花骨朵一样绽开挺起。应星叼住一颗,用舌头卷着奶珠玩,再用牙齿咀嚼。肿大的奶珠口感相当好,q弹q弹。这对奶珠的主人也娇气,他只不过用牙齿磨了几下,就呜咽着挺起胸,手中握住的细窄腰肢也难耐的扭来扭去。

吻痕一路往下,全无规律,像是稚子随意在玉石上涂抹的朱砂。

景元不是不想反抗,早在应星狗啃一样玩他的锁骨时他就想跳起来跑路了。

可应星居然掐住了他的腰!

很少有人知道,景元的腰特别敏感。尤其是腰窝附近,只需稍稍碰一下,整个人就软得站不住。若是被把住,那就是捏住了猫的后颈,一下也动不了。

“你混球……呜,快放开我,放开…别捏着腰…啊!”

景元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在应星单手握住他阴茎撸动时掉下来。

黏腻、缓慢的摩擦水声,混杂着身上男人粗喘的热气,如同汹涌的情潮一刻不停的拍打在景元理智的岸头,虽然这岸头早在不知不觉中塌落成纸折的痕。

景元是个乖乖仔,连和同学在厕所比大小的事都没做过,更不要提娴熟的自慰技巧。

于是在应星的手熟络地抠弄他的马眼时,哭着射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应星放开景元的腰,又烫又湿的手顺着两条雪白匀称的长腿一路下滑,将身材修长的青年丝滑对折,摆成的形状。他身体压了上去,一只手轻挑地拍了拍景元红透发热的脸。

“回神?”

“呜……?”

“自己握住。”应星将景元软瘫的手放在脚腕处:“要是放开,我就多操一次。”

多操一次!

景元被高潮冲昏的脑袋瞬间清醒,他可不打算在这里昏天黑地的做爱,赶紧完成任务回家才是正事。

应星满意地看着青年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老老实实地扣住自己的两条腿,将被精液糊得乱七八糟的下半身一览无余的展示给自己。

这完全就是主动送上门的大餐。

“那我开动了。”

“诶?”

景元迷茫地看着应星揪下内裤,掏出一根挺立肉棒。比起景元白白净净完全可以说是漂亮的玉棍,应星的就狰狞得多。无论是气势汹汹朝着景元滴落腺液的渴望模样,还是盘绕了粗壮柱体的鼓起青筋,都令景元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那个,同性是怎么做……来着?”

应星嗤笑一声,粗暴地顶了几下胯,那根令景元头皮发麻的肉棒就嚣张地拍打在景元闪着水光的小腹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当然是用我的鸡巴捅进你的屁股里。”

如果真是只猫,景元大概已经吓炸了毛。

“不行,不行…!”

景元拼命挣扎起来,连把住腿的手也放开了,推搡应星:“会死的!”

“不会,你看我舍得么。”应星腾出一只手揉捏他的腰窝,刚还乱扑腾的人果然又满脸绝望地酸软了身子:“保证不让你疼。”

“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男人说得信誓旦旦,景元还真开始回忆起来,翻遍了前十八年的回忆后瘪了嘴。

“可你太大了,怎么能进去。”

应星哼哼了两声,满意地揉捏软滑饱满的臀肉:“不准讨好我,你刚才放开手了,我会多加一次。”

闻言,景元赶紧自己把腿拢住,还不忘露出乖巧的讨好笑容,是他一贯做错了事的撒娇模样。

“真的会疼的。”

“不会。”

“应星,真的会疼的。”

“不会。”

下面光溜溜马上要被拆吃入腹的青年还在垂死挣扎,不停地喊应星的名字。应星也好耐性的应和,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酒店里就有现成的润滑剂,还有四种口味。应星对这些没研究,随口问了句:“草莓,薄荷,无味和牛油果,你喜欢哪种?”

景元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有芒果的吗?最近喜欢吃芒果。”

“又不是你吃。”应星乐了:“准确来说是我吃,还写着可食用,那就薄荷吧。”

“啊,嗯…”景元犹豫地问:“那,那我屁股会不会很冰冰凉啊……”

应星:……

应星:“闭嘴。”

“哦……”

景元更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腿,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应星挤出润滑剂在手里搓热,然后试探性的伸进一根手指。清新的薄荷味传过来,景元突然说:“我能尝一尝么。”

应星:?

“我好奇嘛。”景元无辜:“你别动啊。”

应星就呆滞地看着景元伸出手指在臀肉上刮了一点润滑剂,先是试探性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抿进嘴里,随即小脸就皱成一团,掉过头呸呸了两声。

“好难吃。”

应星觉得这样也能被诱惑到的自己也是没救了。

“你真的要吃吗?”

应星:这笨蛋!

本着再多和这苯猫多说一句话我就把应字倒过来写的决心,应星没再理会景元接下来的话茬,搞得想要转移话题的景元怪遗憾的。

系统:啊~所有爱执着的痛,啊~所有爱执着的伤p3

景元:!

“快做!”

“你催什么啊我这不是怕你疼吗!”

“该不会是你不懂吧。”景元疑窦丛生:“啊,难不成你诓我?实际上同性不是这样!应星,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弄脏你毛巾!”

“哪次。”

“什么哪次,就是我在卫生间自慰那次!”

“你还在卫生间自慰?”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就我第一次打飞机不小心溅到你……啊!”

应星长出一口气,高热软腻的穴肉紧紧含咬住龟头,又痛又爽的快感自尾椎迅速爬升,强烈的刺激传过大脑。他舔舔嘴唇,一边继续往里冲,一边调侃景元。

“继续说,溅到我毛巾了?”

“啊…呜……好大,好撑…难受。”

低沉的男音像是遥远的天际飘到景元耳边,他竭力腾清头脑里被占有侵入的恐惧感,隐约听到男人说:“是你吸得太紧了。”

景元胡乱的点头,又摇头。嗓子发哑,整个身体像是被劈成两半,内部器官的存在感从未如此鲜明。

“亲亲你好不好。”

景元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含糊不清的吐词可能取悦了身上的侵略者,一股热气又朝面上扑来。

舌头又被含住了,整个口腔再次被入侵。时间相隔不远,口腔似乎还记得这个猖狂的掠夺者,如今又张狂的闯进来,理直气壮地细细扫过每一寸角落,如同检阅土地的国王,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不断堆积,所有舒爽的呻吟都被卡在喉间,头脑又塞满了应星的味道。

接吻的快乐与舒服的感官享受令景元完全忽略了身下不间断的入侵,一直到粗壮的肉棒结结实实地撞上某块软肉,尖锐到形同电击到快感惊醒了沉迷与应星唇舌纠缠的景元。

一股白浊射到压着他的应星身上。

他猛地睁开迷蒙的眼,从未想象过,更不要说承受的快乐以摧枯拉朽摧毁了景元的所有防线,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晃起了腰,柔韧腰身迎合着应星小幅度的抽插上下摆动。

应星也爽得不行。肉棒被青年热情的肉穴细密地绞着、嘬着,黏糊的水随着愈发激烈的抽插被带出,又被拍打成污浊的白沫糊在被搓揉泛红的臀肉上。

“真厉害,景元。”应星略微扭头,濡湿的唇温柔地在景元的唇角留恋,与之相反的肉棒却一次次顶到最深处,深到令景元颤抖着松手,护住自己的小腹,惊恐地检查,像是担心自己被捅烂肚子的母猫。

“应星…应星,要破了,真的…我感觉到了…”

“没有。”应星直起身,带着景元的手盖在湿热的小腹:“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一边说着,应星一边抬高景元瘫软的左腿,更深入地钉进去。姿势的变化令景元紧张的绞紧了肉穴,挤压的力道令应星后腰升起一阵猛烈的酸麻,令他仰头喟叹一声,反而产生了更强的掠夺欲望。

“把手环上来。”

但被密集高潮和恐惧摄住心魄的景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此应星只能遗憾放弃提醒,直接行动。

两只手将景元的双腿按在胸前,应星直起身,最后好心地说了句:“那我开始了。”

没再等景元回神,深入的龟头便压着最敏感的软肉不停歇的撞击起来,纠缠绞动的穴肉被粗暴的碾压与摩擦,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乖顺绵软的包裹住肉棒,敞开所有的弱点,任肉棒抵着那块软肉快速捣干。

“啊——应星!太快了,不行……太快了…呜,放开我…!求你了…太快……啊!”

景元被应星的力道捣得整个身子都一耸一耸的,哭着喘叫求饶,销魂蚀骨的性快感令他神智都如坠云端,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感受不到了,什么时间、地点、目的。他现在只能听见咕啾咕啾的水声,应星低沉的喘息与他娇媚的呻吟交织在耳边。他现在只能模糊看到应星皱紧的眉头,不是由于愁闷,而是舒爽的忍耐。

心里的恐惧突然就烟消云散了,酸痒的情绪督促着他伸出又麻又软的手。

“应星。”

“嗯?”

应星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记忆里,景元清亮的金眸此刻被泪水浸透了。他将应星与自己交扣的手抵在脸颊,将湿润的泪痣轻轻靠了上去。

“抱抱我吧。”

应星呼吸一窒,心脏几乎要被澎湃爱意爆裂成碎片,碎片再化作冲动欲望驱使他将所有的全部都释放给身下的爱人。

景元说完自己也有些羞涩,情绪激动下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合时宜啊。

忽然,应星转而将他抱起,按在怀里,紧紧抱住了他。湿热的皮肤相贴,仅仅是这样,就令景元战栗着泄了一次。

耳边传来应星低沉的笑,景元羞恼得厉害,刚想嘴硬两句,就被应星的动作吓到了。

“三次了,对身体不好。”应星握住景元半挺的阴茎:“下次就和我一起吧。”

景元刚瞪大了眼想骂他,应星忽地锢住他的腰,腰胯重重往上顶弄,坐莲式下的肉棒进的格外深,却不会抽出多少,只能听见沉闷细微的噗呲声和景元近乎尖叫的呻吟。

快感一旦超过了某个界限,就会令人感到恐惧。

不久前担心会被男人用肉棒捅穿的恐惧刹那间卷土重来,铺天盖地的淹没了景元的全部理智。就连腰窝被捏住带来的麻痒,都无法抵抗景元此时想要逃离快感地狱的惊骇。

可应星把他死死按在怀里,无论他哽咽着求饶还是用无力的手划破应星的脊背,腰间的手臂好似铁箍,只会越来越用力的将他按进应星的胸膛,接受狠戾的顶撞。

应星能听见景元在哭,怀里的身躯一直在颤抖挣扎,脊背也传来细微的疼痛。

可这只令他更兴奋。

强烈的毁灭欲与柔软的保护欲在他头脑里作斗争,对景元的爱几乎要把他撕裂。

他既渴望着自己能带给怀里的人永远的快乐,保护他,爱惜他,因为这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心尖上的爱人。

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碾碎他,令他崩溃,令他在怀里哭泣,品尝一切因他而产生的泪水,最后将他的所有填进肚子。

他快要在这幸福的烈火中燃尽了。

于是他只能不间断的喊着景元的名字,更用力的把自己的肉棒捅进景元的身体里,抽插、贯穿,最后猛得挺腰埋在最深处,在景元抽搐的哭泣中将精液全部打在穴肉上。

景元哆嗦着哭喊,阴茎与穴道都泄了出来,沥沥拉拉地流了两人一身。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喘息与哭泣声。

应星沉默地安抚景元,轻吻他哭得发红的眼睛,湿漉漉的额头,像是对待受惊的小猫,缓慢地揉捏他的后颈。

景元像是被高潮冲傻了,只是眼神发懵的哭,但对应星的安抚还是相当受用,委屈地将头埋到应星的脖颈,撒娇似得蹭来蹭去。

这幅明明受了大委屈,却还不知危险的向施恶者表现出恋慕模样的样子,令应星刚刚餍足的情欲再度翻滚。

他抱起景元,将人放在干净的沙发上,抽了两张纸帮景元擦了擦哭得乱七八糟的小猫脸,却一言不发,连重新硬起肿大的肉棒也没有拔出来。

景元对此察觉到了极为不安的信号。

“应星……?”景元忐忑地说:“我,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应星低头看他,吻住颤抖的唇瓣低声说:“等下。”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的拔了出来,被淫液包裹的油光水亮的肉棒连带着一股精液滴落在地上。

景元松了一口气。

但应星没有去洗澡,也没有穿上衣服,而是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拿了个东西,拆开塑封袋,拿进了卫生间,接着就传来水声。

不对劲,不对劲。景元慌乱地想,他拿了什么东西。

可刚才的情事太激烈,景元现下腿软的一下也动不了,只能在惊心胆颤中勉强安慰自己:应星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走出卫生间的应星仍然是赤裸的,但是景元一眼就发现了不同。

“那是什么……?”

“一点小道具。”

“不要了,应星……拜托了…”景元害怕地不住摇头,他畏惧地向后靠,后背牢牢贴在沙发骨架上:“真的受不了了,这是什么……我不要!”

应星的肉棒上套了一个毛制的圈,约有三指宽,密密麻麻的长毛令景元喘不上气。

“不会疼的,你摸摸。”

应星拉过景元的手,用手掌感受毛的质感:“本来就是比较软的材质,我刚才用热水烫了一下。”

“可是,可是很奇怪…”

“不会的,景元。”应星笑着说:“你不相信我吗。”

景元又哭了,却没再说话。

“习惯就好,他会让你很舒服的。”

方才被操开的穴道又羞怯的合紧了,应星用顶端试探性的浅浅抽插了几下,就在景元绷紧的视线里一捅到底。

“啊!”

若非应星眼疾手快按住了景元,青年恐怕要后仰摔下沙发。哪怕如此,应星也只能跪在沙发上,将景元禁锢在自己与沙发之间,才能扼住他剧烈的挣扎。

“放松,放松。”应星没敢再动,抱住景元抚摸他的脊背,给猫将炸毛捋顺,他偏头看向景元,只见那双水洗的眼珠完全失神了。

景元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脱离了身体,头脑一片空白。应星肉棒捅进来的一瞬间,数不清的软毛毫不怜惜地摩擦刚高潮还敏感的软肉,一圈一圈的褶皱都细细密密地刷弄到,没有一个死角,整个甬道都被软毛粗粝地刷了一遍。

好一阵,景元才魂归肉体。慢半拍的神经回传,他甚至叫不出来,只能从嗓子里泻出呜咽虚弱的哭声。

应星眼中笑意更甚,他由慢到快的挺动腰胯,连带着毛刷也飞快地划过穴道。

这玩意吸水。

穴肉为求自保的黏滑液体反被它吸走,进而更膨胀起来,鼓胀胀地挤满穴道,滑腻腻地反复摩刷,钻入每一处缝隙里扫弄。

景元快要被这淫邪的物件刷走半条命,只能尖叫着颤抖,紧张的穴肉更用力的夹住应星的肉棒,爽得他眼睛泛红。

哭不出来,甚至全身都没了力气,景元的头脑也早已失去知觉,只能任由应星又将他抱起,转身,趴伏在梳妆台前。

镜子里清晰映照出了他。清俊温润的眉眼满是娇媚的春情,比起好好学生更像被关在春闺每日喂饱了精水的金丝雀。景元难堪的转头,却又被男人掐住下巴,强行正视了镜中的自己。

“你真好看。”

他似乎胡乱连续的说了什么,可那语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男人炙热的喘息就在他的耳边,耳垂被烫得发酸,耳朵一定是烫坏了,才会什么都听不懂。

“景元,你真好看。”

应星用额头抵住景元的肩头,全力冲刺。结实的红木桌咣咣撞向墙面,钉在墙上的镜子似乎也在摇晃,水波一样的眩晕令景元看不见熟悉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抬起臀迎合身后人的抽插,闪光的泪珠划过泪痣,最后消失在两人湿吻的唇瓣里。

装饰典雅的房间里,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咣当咣当的巨响盖住了所有的水声。天空不知何时昏暗下来,只有一点夕阳的暖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透露进来,照亮了窗边的一角。

玉白的双腿不复贞洁,满是男人充斥着占有欲的掌印与咬痕。腿的主人被按倒在桌上,门户大敞着,将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暴露给身后的男人。那双腿时而绷紧,时而颤抖着软下。其上的臀肉被激烈的撞击荡起一波一波的肉浪,白得晃眼。黏糊糊的淫水掺杂了精液一团一团糊在上面,黏稠的液体在臀尖摇摇欲坠。

最后在景元崩溃的哭喊声中,咣当的声音停止了,水声淅淅沥沥地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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