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慕筠没有说话,她看着杯中的茶水侯着时间。
时间如箭,飞逝即过。
魏慕筠只觉前片刻还是艳阳高照,此刻便已经是天黑了。
她随身也没什么要收拾的物件,唯一重要的不过是,前些年娘亲留给自己的一支签文。
说来也奇怪,当年这木签上是有文字的。可不知何时,木签上已经没了签文。
魏慕筠只道是,这木签有灵,知得者已去,便消失了,她也没想过扔,全当作娘亲给她的念想了。
这下快要离开时,更是将它翻出来,好生的藏在腰间。
夜里的将军府极为森严,今日与往日不同,她知道有大事发生,所以更是小心谨慎,不愿意让他人发现,思虑着从后门离开。
可哪里想到,这后门一打开,那门前桂树下正站着个气质如月,脸上笑意如星辰灿烂的男子。
“你怎么来了?”
来人自然就是律殊。
他伸着手,等着魏慕筠将手交给他。“我怕你反悔不跟我走了。”
律殊的确是怕的。
昨日魏慕筠走了以后,魏永荀却迟迟没走,反而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以后筠儿就交给你了。我知道她很喜欢你,而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事,还特地寻我,想来对她也不是无情。至于她,我是不想让她上战场的,沙场上戾气太重,又损阴德,所以古往今来,我这样的重臣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我,怕是也回不来了,归隐田园这类的念想就让它陪着筠儿去吧。”
律殊正好奇是什么,就见魏永荀将面具取了下来,递到了律殊手上。
临走时,又想起件事。
“听说兮岩也没死?虽然他娘害的我们如此凄惨,但毕竟也是我的亲生骨肉,还劳烦你,再安排一下,让他见我一面,他姐弟二人感情一向要好,我也不希望因为他娘的事情,而让二人心生间隙,真是劳烦你了。”
律殊听此,连忙应道。
“这些小辈定当尽全力,还望伯父勿要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折煞小辈了。”
魏永荀嗯了声,翻身上马也离去了。
律殊这才知道,为什么魏永荀之前说,要仰仗筠儿才能去归隐田园了。
原来,他根本去不了。
将律殊从回忆里唤醒的是,魏慕筠递过来的手。
暖暖的,长年握兵器的手生了老茧,并不光滑,却让他心里一动。
紧握着时,律殊只觉,真的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若是从一开始他就不因为自己身份低微而害怕靠近她,也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比现在多出三年。
山海无棱亦无角,此去不可平,
候君少年老来时,此去不可了。
后记:
那日夜里狂风大作,携着股闷热在这旧城里徘徊。
晋国新任大将军带着士兵,犹如天降,竟直攻城门而来。
蜀国士兵兵心大乱,苏副将赶到时,城门已破,蜀国士兵正和晋国士兵在城门内厮杀。
他瞧遍了地方,也没有见到魏副将。
索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