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空落落的,除了一些陈旧的物件和这四周破旧的石墙,便再无多物。
她沉默的闭着眼,似乎在盘膝调节内力,瞧着不卑不亢,不悲不喜。可搁在膝盖上的手却微微有些颤动。
她的小白就在她眼前死去了,死去时它在地面上痛苦挣扎,每每念及此事,心里的怒火便几乎要喷涌而出。
最后小白似乎还是被谁给踹的远了,她不敢乱动,更不敢冲上去抱它,因为她害怕她显出了对它的关心,连个全尸也得不到。
沉闷的气息残存在她的四周。
她闭着眼,嘴唇里的牙齿咬得生疼,可又不愿表现出来。
“诺,今日的晚饭。”
她听见有人将牢门处的小门打开,将今日的晚饭给递了进来。
她还是没睁眼也没说话。
那人见她如此模样,也不生气,只是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狱卒道。“咱们对她好些,听说整个谋反的魏家都被前几年的武将军给斩杀在刀剑下了。”
“啊?不是听说邓尚书的女儿是功臣吗,也出事了吗?”
“哦,这倒没有,只是听说,皇上还是没饶了魏家的二公子。”
“怎么?他死了吗?”
“不知道,听说是逃了。”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远了,有些含糊不清了。
魏慕筠睁开眼时,饭菜正摆放在一个极小的小门前,小门上还挂着一把铁锁。
听着他二人的话,魏慕筠心里一悲。平素里精神抖擞,纵是因为长安那公子哥的事情,她也不过是多饮几杯薄酒,何时这般面无表情,心痛如针扎。
她突然好想问自己爹爹一句。
爹,若是你在天有灵,你该作何感想呢?
付了一生在苍国,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以谋反的罪名,千古埋骂。
可她也知道,此话也许是再也问不出来了。
马车停到城外阿婆寺庙的石阶下时,律清书总算是心里安定了几分。
他从车内拂开帷裳,走了出来,抬头时看了眼高处的寺庙,低头对着身旁的马夫道“你们还是在下面候着吧。”
“是。”
车夫应了声,就见自家少爷下了马车,往上面的寺庙里走去。
大风在寺庙上面越发张狂,吹的树上的红绸木签相撞,发出啪嗒啪嗒地声音,大雪也压得树枝低了几寸。
寺门半掩,律清书先是捋了捋衣袖,敲了敲门。
“律家的二少爷,请进。”
陡然响起的声音,律清书心里一惊,这神婆果然有些厉害,面上显得更为恭敬了。
他推开门,那阿婆就穿着件大红的衣裳坐在屋内,脸上的皱纹已陷得有些深了,她高高的发髻上还插着根木签,像极了上次来时的模样。
“婆婆,我..”
“行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律清书伸出手行了个礼。“那还望婆婆指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