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机会吧。”凝视着那张地图,皇帝喃喃自语道。
秦景阳需要付出代价,而他,则可以挽回数年前犯下的重大错误。如果以一个小小的楚清音能够换回如此巨大的利益的话,那么就做个顺水人情,放那两人双宿双飞,又有何妨?至于楚敬宗那边,从来就不是问题。
不过,这个条件不该由他秦煜阳来主动提出。他那六弟是人精,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在秦景阳醒悟到解决事情的关键之前,便先好好地熬他一阵子吧。
十余日一晃而过。在这期间,襄王虽然回到了京城,却并没有上朝处理政事,只是对外称病不出,并且闭门谢客。而皇帝也默许了他的行为,将政事分别交给三公处理,却从来闭口不提摄政王的事情。两兄弟之间不合常理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大臣们的注意,可知情者们却又都早已受了皇帝的警告,个个三缄其口。所以,尽管百官们纷纷猜测这两人之间只怕是闹了什么矛盾,真相却仍旧久久没有传开。
然而,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宫外毫不知情,却不代表宫内也是人人都被蒙在鼓里。当宁太后再一次因为惦记孙子的婚事而寝食不安,进而亲至惠安殿询问皇帝时,终于得知了儿子抢走了孙子媳妇的这件事情。老太太气得当场晕了过去,一时间宫中大乱,而接到消息的襄王也匆匆赶来,在永宁宫外的青砖上跪了一整个晚上。
清晨,急火攻心的宁氏终于在太医的针灸下悠悠醒转。
“让那个畜生滚!哀家没生过这么个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儿子!”听说襄王就跪在宫门口,宁氏的火气顿时又涌了上来,躺在床上便开始破口大骂。一旁的太医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太后她老人家一激动过头,再次不省人事。
“你们先下去吧。”坐在床前团凳上的王氏对太医与伺候的宫人们道。秦煜阳原本也是要来的,可是听说了襄王正跪在外面,不知为何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让王皇后一个人来守着母亲。
太医与宫人们应声退下。王氏拿着帕子,替宁氏细细拭去额头上因为情绪激动而生出的细汗。“母后息怒。”她轻声道,垂着头,将情绪都收拢在眼睫之下。“襄王也是一片孝心,知道自己犯了错,这才来向您请罪……”
“请罪?知道是错便不要犯!事后再来假惺惺地跪个一时半刻,便以为哀家便能原谅他了么?痴心妄想!”宁氏听了这话更怒,“他这是算准了啊,算准了哀家年老体衰,现在就这么点念想了,便偏生要将它掐断,要将哀家这老婆子活活气死!他这没良心的小畜生,心是坏的血是坏的,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和他那马上风的薄情父皇一个样!”
“母后,您要这么想。”王氏俯下身凑近些,在宁氏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襄王固然是被美色迷了眼,但足以可见,那楚氏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太子妃的身份,又为何要和襄王勾缠不清,拉拉扯扯?分明是生性放|荡,不知廉耻,这样的女人没有嫁给曦儿做正室,倒也还是曦儿的幸运呢!”
“你说的对。”宁氏恍然道,“那楚清音同样有罪!哀家看呐,她怕是和那姓颜的贱婢一个样,骨子里便透着勾引男人的狐媚劲儿,这种女人,哪能做哀家的孙媳妇,也就是那个畜生会将她当个宝似的捧着!”
“母后,依儿臣看,不如……”王皇后俯下身去,在宁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宁氏的目光游移,起初似是还有些犹豫,后来也不知被王氏说的哪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