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肆指着司焕手背上的红色白虎图腾,司焕这才发现。他用力的搓了搓,不是画的,更不可能是纹身。
从苏醒开始,司焕隐隐感觉到身体有些不一样,身体里好像闷着一股能量,随时要冲破身体。
最奇怪的是,他陷入昏迷的那段时间,感觉感知都被放大了,龙天孝与朝廷南的对话,楚承身上的水渍,还有窗外呼啸的风……
一切好像不需要睁眼看,自觉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一个罗盘,而他处于中心位,像是罗盘的操控者。
沙尘漫起。
抵达岩土城时已是傍晚,三人被迫停下休息。可司焕却无半点睡意,他背靠着土墙点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裴听肆给司焕送来吃的,司焕紧蹙的眉头接下,随便吃了两口又继续抽烟了。
半夜,司焕回来躺着睡了,被子只是虚虚一盖,掩在小腹上。
他将手垫在头下枕着,上次与沈青恩被铐着一起入眠的温度恍如昨夜。
凄冷的寒风卷起温度,簌簌风声吹动着沉重的木门,吱呀吱呀的声音格外清晰。
那没良心的笨蛋把他一个人撇下了。
一次又一次……
宫殿内。
韩冰关闭了机舱内的电源,偷偷潜入机舱,听着窸窣的铁链响动,沈青恩虚弱垂下的眸子迟缓着睁开。
钥匙钻进孔里,“吱嘎——”笼子被打开了。
“谁?”
沈青恩气若游丝地问。
“沈先生,是我,韩冰。”
“你来做什么?”沈青恩的语气冰冷。
是来折辱他的?
在他最为狼狈的时候踩他一脚,将他拽入泥潭?沈青恩不得而知,但他从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
准确来说,是不对自己抱有期待。
他高高在上的漠视与矜贵,的确让人厌恶、憎恨。
韩冰蹲下身体,循着声音找到了他,将一个药瓶塞入他的掌心中,“你吃了。”
沈青恩不说话。
韩冰:“是药,能缓解你的痛苦。里昂派人去拦截楚承了,但我也跟去了,楚承已经安全离开沙漠了。”
“孔巫的领域技能冷却期是三天,等天亮了就是第三天了,项圈的钥匙我没找到,你再等等我……”
“韩冰。”沈青恩喊住了他,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韩冰顿住。
“别做无意义的事。只要里昂活着一天,药剂就会存于世间。以我之躯,为他套上桎梏的枷锁,是唯一的选择。”
沈青恩的语气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