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嘴巴的手烫到似的抽离开来。
柔软的唇瓣张合,擦过掌心,撩起一片热意,抽离的时候,带着龙嘉年体温的泪水砸在手背上,林斯心中微动,掌心的热度好像顺着胳膊酥酥麻麻的蔓延到了心底。
“是我。”林斯说。
龙嘉年怔愣过后吸了吸鼻子,试探着问:“林斯?”
“嗯。”
林斯喉结微滚,嗓音有些暗哑。
他想办法将谢泽给支开,才买通门卫进了基地,没看清楚来人,一时情急一把将龙嘉年拽进草丛里,眼下龙嘉年还维持着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两人同时抽身离开。
谢泽先整理好自己,环顾四周眉峰紧蹙道:“谢泽怎么这么小气?几个路灯都舍不得给你们装?这黑灯瞎火的,真碰上坏人怎么办?”
“坏人……”
大约是龙嘉年直勾勾的眼神太过直白,谢泽干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刚刚没摔到哪里吧?”
龙嘉年摇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膝盖好像撞到了。”
自己就是始作俑者,林斯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转身蹲下:“上来。”
这是要背他?
“还不来?”
林斯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斯文清隽的轮廓显出一丝凌厉来,最后却通通被凌乱的额发给出卖了。
龙嘉年记忆里的林斯鲜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的趴了上去。
林斯的肩很宽,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乳香气,龙嘉年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角和浓密的睫毛。
“谢泽不给你们吃饱饭吗?一个男生这么轻飘飘的。”
龙嘉年正看得入神,冷不丁被提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可这丁点的迟疑落在林斯的耳里却别有意味。
他冷哼一声:“果然。”
果然什么?
林斯并不想要龙嘉年的回答,又问:“医务室在哪里?”
龙嘉年指了个方向,林斯二话不说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都没碰到人,医务室里同样静悄悄的。两进室的套间,外间是用来存放药品的,即使医师不在,门也是开着的。
林斯将龙嘉年放大沙发上,顺手打开了壁灯。
黑灯瞎火里,龙嘉年只说膝盖有点痛,灯光下看清楚,林斯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薄薄的裤子膝盖的位置被粗粝的石子磨出了洞,血从缝隙里渗出,很快将布料染成了淡粉的颜色,伤口上糊着石子,乍一看十分触目惊心。
“这是有点痛?!”林斯说出口也被自己的嗓门吓到了,但心头的焦躁却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身体本能驱使着他朝着身后的柜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