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又给他泡了一碗。
生生把一碗泡面吃出了炊金馔玉的感觉。
詹茵茵慢悠悠啃着苹果,看着坐在床头那个吃泡面吃的津津有味的人,心想这是多少年没吃过饭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哦,真的是有很多年了……
甚至是以百为单位来计算了。
“大人,你这样就不怕吃坏肚子吗?”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詹茵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赵时宪边动作优雅地吃着泡面,边淡声道:“无妨,坏的也不是我的肚子。”
哦……他现在还附在肇事司机身上,难怪有恃无恐。
詹茵茵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将目光瞥向了那碗泡面,忽然道:“我妈她,一直都是这么对我的。”
赵时宪没有接话,只是一边吃,一边听着。
詹茵茵望着那碗面的眼神里突然泛了些光泽,带着些以往从未有过的彷徨感,“我爸爸做的菜很好吃,小的时候,他总是会给我做好饭送到学校里去,同学们都可羡慕我了,不像我妈,每次只要她在家,就给我煮泡面吃。后来我妈受不了爸爸工资低,就改嫁了,跟着外地一个很有钱的人走了,爸爸日渐消沉,最后生了病去世了。”
赵时宪手上一顿,泡面的热气冲上了他的眼眶,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后来那个有钱人看上了更漂亮的人,又不要我妈了,我妈就带着和那个人生的弟弟,找到我这里来了,要我把爸爸留给我的房子让给她们住。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和那个人并没有办结婚手续。”
“其实我是不想给的。”詹茵茵又看了看那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但我又不想看他们流落街头,毕竟她生了我……弟弟也还那么小,而且我常年跑剧组,那房子一年也住不了几次,最重要的是,如果爸爸在世的话,一定会让我这么做的,因为只要妈妈肯回来,他就会很高兴很高兴了。”
赵时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忽然扬了起来,带着温度道:“你父亲若是知道你如今长这么大了,也会很高兴。”
“是吧?”詹茵茵一下子便高兴了起来,骄傲道,“我能挣钱养活自己呢。”
赵时宪顿了片刻,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回道:“其实茵茵也有个弟弟。”
“嗯?”
赵时宪偏过头来,静静凝视着她,那一瞬间,他是有些心疼这个姑娘的,可是盘桓在他脑海深处的,却是深深的怀疑和困惑。
茵茵也有一个小她十几岁的弟弟,和刚才进来的那个小男孩给他的感觉差不多,也总是一副不爱说话却盛气凌人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和他的母亲一样看不起人。
那个时候他还是落魄书生,没有官职,也没有背景。
茵茵的弟弟见他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贱民,勿近我姊。”
而面前这个姑娘,不同的相貌,不同的人格,一样的名字,一样的……感觉。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的宿命呢。
赵时宪偏头深深望着她,良久,一声低低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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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缜病房外。
各家媒体的记者们扛着设备,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外,议论纷纷。
“都守了一上午了,连个助理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