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蓁不置可否,他在解衬衣的扣子,道:“我先去洗个澡。”
图春还看着他,说:“我那天走在路上,忽然发现桃花已经开了。”
邵蓁抬头看他,眨眨眼睛,睫毛跟着上下扇动,他脸上两道羽毛似的阴影便也跟着扬起来,扑下来。
一下子就是春天了。
图春放下了外卖碗,他亲了邵蓁一下,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望住对方。邵蓁拉过毛毯披在肩上,坐到了图春身上去,他用毯子把图春也裹住了。他们靠在一起接吻,爱抚,身体很快就变得火热,呼吸也烧得滚烫。
图春搂住邵蓁的腰,解开了他的皮带,他的裤头,把手伸了进去。他摸到邵蓁的阴茎,给他手淫,邵蓁低低、急促地呼吸,他搂着图春的脖子一刻不歇地亲他的脸,图春手上的力道加重,频率加快,邵蓁受不了了,头低下去,靠在图春肩头,他还吻图春,吻他的肩膀,喉结,舔他的锁骨。图春将他抱得紧紧的。
一男一女两个fbi探员还在刨根问底,那白发的老人说了句:“ikhing。”
图春不禁看了眼屏幕,邵蓁吻到了他的胸膛,跪到了地毯上去,他完全躲到了那毛毯下面,他含住了图春的阴茎。
男探员和老人乘上一艘快艇,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空余,可非得到了岸上那男探员才问老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图春把毛毯拉了起来,他也坐到了地上去,他和邵蓁躲在毯子下面做爱。
第二天,图春和邵蓁搭地铁往园区方向去。两人没找到座位,便挨着站在过道上抓着手环。邵蓁低头看手机上新闻,图春跟着看了会儿,脖子发酸,遂仰起头活动了下头颈,他的眼神扫过一号线的路线表,他笑了笑,和邵蓁说:“中央公园,时代广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纽约。”
邵蓁看他,把手腕挂在了环扣里,轻声说:“你可以当你自己是在纽约,只是用拼音标地铁站名的纽约。”
图春微笑:“你知道吗,现在长发不到中秋也开始卖肉月饼了。”
“我觉得胥城的好吃一点,长发的有股味道,说不出来。”
“观前街那边的最中宗,其他估计都是中央厨房铺货。”图春说,“我外婆会自己做肉月饼的。”
邵蓁看着图春,笑了笑,低下头从国内新闻刷到了国外新闻,道:“怪不得你妈妈做什么都很厉害,看来是遗传。”
“是的,都很乔的。”图春说,“教你个新词,苏州话,能干的意思。”
邵蓁没响,点了点头。图春问他:“江西话里能干怎么说啊?”
邵蓁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我不太记得了,很久没讲了。”
他往图春身上靠过来些,广济南路站到了,上来很多人,地铁里一下又闷又吵,人造香精味,汗水味混在一起翻涌。
图春说:“现在有点像古龙的小说最爱写的那句话了。”
邵蓁头也没抬,应了声:“嗯……”
图春和他手臂贴着手臂,人实在太多了,一只女士皮包挤在他和邵蓁中间,图春把手垂下来,摸索过去,从皮包下面牵住了邵蓁的手,邵蓁一看他,深深地吸进两口气,咳了声,没响。他也握住了图春的手。
图春又说:“我妈去参加了个书法比赛,过了初选了。”
“真的?那不错啊,初选之后还要继续比吗?”
“好像是吧。”图春说,“下个星期比完赛,正好是她生日。”
邵蓁点头:“嗯,你之前和我说过了,礼物我们是分开送还是合送?”
“我妈比较喜欢礼物多一点。”图春笑着说。
邵蓁亦笑眯眯地:“那我就买那条真丝围巾了。”
乐桥到了,下去了一大拨人,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