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瑜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在他们附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三角形就变成了四边形。
再然后他们班长也来凑热闹,四边形随后变成了五边形。
……
其他同学觉得有意思,还没签名的也都跑过来签,最后的最后以闫寒和林见鹿为中心的一圈儿都挤满了名字,终于看不出形状了。
温珏荣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流程说起来简单,好不容易所有活动都完事儿也已经快到中午了。
这时候天竟然奇迹般的放晴了,树木并不茂盛的山林间阳光普照,温度也变高了不少。
学校在林中划出了一片区域,每个班级自行找地方开始野餐。
温珏荣他们因为要打牌,班长就特意选了一个距离老师们吃饭位置比较远的边缘地带带领十四班驻扎下来。
也的确是到了饭点了,折腾一上午,大家都饿了,选好位置以后便纷纷拿出自己背包里的各种食物便开始互相分食。
草坪上并不脏,也不潮湿,席地而坐完全没问题。
很多人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这些人以男生居多,还有些人会给自己找个塑料袋坐,只有比较讲究的女孩子在出门前会自己带个坐垫儿,而很明显闫寒并不在这列。
他下意识想到的是反正今天是周五,周末要洗衣服,裙子脏了也没关系,也跟其他男生一样就地就想往下坐。
甚至要不是眼瞅着秦思瑜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被塑料布包好的坐垫放在地上,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而此时,他距离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有一步之遥。
臀部就要着地的前一秒,发觉不对的闫寒堪堪刹住闸,就保持着两只手撑在地面上,屁股距离草坪只剩几厘米的距离的姿势愣住了,坐也不是,起来也不是。
因为是边缘地带,十四班所属的这片区域几乎是直接与小学生的底盘相接。
不远处就有一些同样由学校组织野餐的小朋友们,大概出于一种被美好吸引的本能,一些小豆丁一直都在看他。
这会儿见他几乎堪称滑稽的动作都纷纷笑了起来,咯咯咯地指着他说:“那个漂亮姐姐好逗!”
闫寒:“……”
在旁边人惊诧,温珏荣却见怪不怪的目光里他缓缓地撑起身子,厚脸皮地对温珏荣伸手:“有没有塑料袋,给我一个。我忘记带坐垫了。”
温珏荣似乎是真的习惯了他这种糙,一脸不意外地拿出了一大捆儿旧报纸,说:“就知道颜哥你一定不记得带坐垫,所以我提前准备了一些装备哈哈哈!”
“……”
最后他们合伙在草丛上铺了一层塑料布,又在上面铺上了报纸,这一小嘬人全部围成一圈坐在了报纸上,中间特意留出一块空地,是用来打牌的。
闫寒随即打量了一圈儿,发现班级里只有温珏荣一个人带了报纸。
看温珏荣的目光不由得发生变化,都可以说是肃然起敬了!
倒是温珏荣特别实诚地说:“野餐当然要带报纸,还指望学校给准备吗?天真!”
“你从哪儿整的报纸?”不仅是闫寒,周围人都惊呆了,毕竟大家都住校,野餐又是昨天才通知的,想回家取都不行啊!
“管宿舍楼下看门的大妈要的呀。”温珏荣挺起胸脯说。
众人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
论交际之花那非得是温珏荣莫属了,其他人都不行,比不了。
不一会儿林见鹿就回来了,等大家伙儿吃得差不多,温珏荣便激动不已地拿出扑克牌,准备开始今天的战斗。
终于带了野餐的精彩环节,那个多事儿的班主任也去旁边跟其他老师们一起吃饭去了,不然出来野餐带扑克牌也没犯了学校的校规,就是怕有人没事找事地唠叨,所以这会儿牌局很快就支了起来。
学校的学习生活很苦闷,能像这样跟同学打扑克的机会不多。
闫寒本身就爱玩儿,出来了也不会揪着这点时间去学习,干脆放开了,跟温珏荣他们一起打扑克。
倒是温珏荣原定的牌友中,林见鹿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只说自己不大擅长玩这个,而选择在一旁观战。
看林见鹿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估计也不喜欢玩儿扑克牌,旁人并没有勉强,反正人多,随便拽一个就能凑一局。
别说,战局还挺激烈。
上场的人一看就都是老手,常玩儿的,都挺会玩。
他们的规矩是输了的人就往脸上沾水贴一张小纸条,赢了可以选择自己摘一张纸条或者往输家的脸上再贴一个纸条,这个奖惩措施挺有意思,几把下来只有闫寒的脸还是干干净净的。
他也输过,不过总是会在下把赢回来把纸条摘掉。
不得不说这群人中闫寒才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他手气不是非常好,但是胜在经验老到,练过算牌。
毕竟比人家多吃了几年大米白面,以前又没少跟狐朋狗友凑在一起打牌,什么都玩过,自然比其他人有技巧。
不过即便战局一边倒气氛也依旧很和谐,主要是闫寒有两把反转得太刺激,就连旁边儿看他打牌的同学都不由得叹为观止。
“卧槽太猛了颜哥,你怎么知道他手里全是对儿不舍得拆?”
“猜的。”闫寒一脸淡定地洗牌。
刚才那一把是对手出牌太快,手里最后还剩下两张牌,而闫寒的手中至少还有七八张。
他在对方堪堪全部出完之前用最大的牌把对方截住了,随即就开始把手中的对子拆开出,一张一张地发单牌。
对方剩下两个k,本来在对儿中已经是最大的了,但闫寒发单牌,他也不敢拆开来管,因为一旦被人管上只剩下一个k也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等反应过来想拆开来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就这样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闫寒将手中的牌全部放了出去,
“颜哥你太坏了,你一开始不管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那个人回过味儿来,其他人都跑了,最后就剩两个人对决,因为自己出什么对方都不管,出到最后他就膨胀了,把大的单牌全部放了出去,没想到就栽了这个人的道。
“哈哈哈。”闫寒笑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机。
他将洗好的牌摆在中间,颇为无赖地说:“理解一下嘛,谁叫我手气太差,都没有大牌。”
随后又是一阵豪迈的笑。
一瞬间整个后山上都回荡着他的笑声,清脆而爽朗,让远处其他班级的同学都不由得望向他的方向。
“又是那个颜晗……”文科一班,两个女生围着龚玉雪,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我听说她在十四班吃得挺开的,他们班同学都喜欢她。”
“有林见鹿做同桌嘛,他们……他现在竟然坐在她身后看牌?!……”
听见林见鹿的名字,龚玉雪突然瞪了一眼说话的女生。
那女生很快噤声不敢再提,过了一会儿又有其他人掩盖不住嫉妒的心理,说:
“那个十四班的班长也太没正形了,就由着他们班同学这么胡闹啊!”
“呵呵,你没听说吗,那个颜晗他们老师都管不了……”
另一个方向,十七十八班的同学都瘫坐在草坪上,偶尔有一些同学在打打闹闹,但气氛远不及另一边热闹。
上次的事情以后那几个喜欢挑事的女生都消停了,有人甚至直接销声匿迹,在学校里待不下去转了学。
像于静那种转不了学的就只能在学校里苦熬,只不过被打回了原型也无法再有以前的嚣张气焰,她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班级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疏远她,她承受了曾经自己施加于他人身上的冷暴力。
外加上“备受欺凌”的闫寒却跳到了十四班,这个星期十七十八班都陷入一种尴尬的诡异氛围之中。
一群能打能闹的不良少年现在也只能艳羡地看着十四班周围人满为患、热热闹闹,突然觉得自己的校园生活其实根本称不上多丰富多彩。
“怎么偏偏魏宁鑫这周出去训练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几名同学叹气,他们无比怀念曾经自己班级在学校叱咤风云的日子了。
而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班级同学,好玩好动的则绝大多数都选择了凑过去看个热闹。
本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闫寒他们这边越来越热闹,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同学过来观战。
这会儿其他班级的人还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带扑克过来。
当然,随着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挤到闫寒身边围观了的。
更何况林见鹿从始至终都坐在他旁边,气场自成一道透明的墙,没人敢接近他,闫寒也就顺道被隔绝在了外面。
又一次洗好牌摸牌,纤长细白的手指捻起一张牌看一眼后,闫寒总习惯将手里的牌全部扣在一起。
看一眼心里有个数,也不整理,等到最后全部抓完再说。
这一次他依旧这么抓牌,却突然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骚动,多半是小孩子的哭叫声,还有几个大人在那边喊。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他们这边很多人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都懵逼地向声源的位置望去。
目之所及,只见几个小豆丁连滚带爬地散开,有一部分正哭喊、疯叫着向他们这边跑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猛地听到有人喊道:“快跑!有变态砍人啦!”
在听见这一声叫的同时,闫寒已经先所有人一步地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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