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忙不迭垂头称“是”,而莫里安带着笑坐进陆行舰中。扬长而去的陆行舰模糊在默斯顿城都的余晖里。
那时候莫里安如何也没想到,他所构画的一切会在不久后以那样的方式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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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吉回到奥斯本老宅的书房时,缇娜正仰头看着书房那面挂满历代奥斯本军功章的墙。看到孙女的背影,老奥斯本的步伐一滞,而后若无其事地摘下了帽子,将军礼服递交给跟过来的管家后,示意他退下。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了祖孙二人,缇娜转过头来,罗吉开口道:“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挽起袖口,慢慢坐到一旁,缇娜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没有。”
或许一开始存在了很多疑问和愤懑不解,但现在已经没有了。不管罗吉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走出了这一步,让他迈步的原因、造成的结果都已成定局。缇娜也不想在此之上加深他们间的裂痕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缇娜道:“等到这次审判结束,我都会申请调令,从此以后驻守环形战线。”
这一句话令罗吉猝不及防,老人的眼睛抬起看向自己的孙女。而她的眼中毫无犹疑,显然这是在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已然不可更改。
老人小心掩去眼中的颓丧,压平了自己的声音道:“我知道了。”
缇娜颌首,最后向老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在她转身的同时,罗吉道:“缇娜。”
“不要回头,不要迷惘。”罗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的选择,你的坚持,都是对的。错的并不是你。”
“……我以你为荣。”
罗吉最后的声音已有些沙哑,而缇娜定了定,侧头时看向祖父的眼神复杂至极,最后道:“我也是。”
“……至少曾经是。”缇娜喃喃道。
说完这句,上将再不做停留,迈步离去。而老奥斯本屏退了侍者,自己独坐一个人在书房里,一言不发地对着那满墙满壁的荣誉和勋章。直到暮色西沉、长夜寂寂……又至夜尽天明。
在破晓时分,枯坐一夜的老人撑着早已僵硬的腿起身。
他打开了书房了封存已久的旧木箱,里面放着的是几十年前他晋升上将时所用的那套军礼服。他对着书房的立镜,换上了自己最为珍重的那套军礼服,像当初那个初任上将激动到夜不能寐的自己一样,一丝不苟的把每一个褶皱抚平,再戴上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