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小李!搞发行很艰苦,但相信你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何总编拍拍我的肩膀。
那个小报记者和民办大学生也来了。何总编用眼光扫视一下我和民办大学生对小报记者道:“老王,由你负责带他俩。”接着用手指着我:“这个小李是给报社写稿的记者,对发行工作不熟悉,你要多多照顾、帮助他。”老王点了点头。
何总编就带我们来到发行部,找到部主任,说:“老张,都来了。这三个人负责往报摊送报,每月底薪300元,报纸给报摊是每份两毛”又转脸对着我们:“你们提取一毛。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老张就带我们来到楼下一个房间,里面堆放着成捆的报纸,老王了领三捆共750份,在表上签了字。那民办大学生却领了四捆共1000份。根据分片的结果,我的发行片在离报社狠远的朝阳区,自己就先领了500份。
三个人各自把领到到的报纸提出来放在自行车后架上。我原以为报社会提供专装报纸的发行袋,可是连根绳子也没有提供。老王预先准备了一根梱扎用的橡皮带,那民办大学生也有。他们很稳当地放置好了报纸,向我招招手各自出发了。
我幸好只拿两捆,放在后架上,自己一只手扶着,倒也稳当。昨天晚上下达过雨,路面有点湿。我自己很小心地穿过宣武门,走前门,往东直方向赶。我花了一个小时才达到左家庄,开始逐个向报摊推销。我原以为不用收现钱,放在报摊代销,没有卖出的报纸下周发行(这是一份周报)时负责收回,每份又只收回两毛(报纸零售价每份六毛),只要我往报摊上一送,这么优惠的条件会使摊主们乐颠颠地接受。
可事实上大出我的意外。我接触的第一个摊主是一位老头,我停下来向他说是来推销报纸的,并递上了一张报纸。老头的脑袋摇得像拔浪鼓:“不要不要,卖不动。”我便耐心地说了一遍优惠条件,老头还是嘟了嘟嘴巴:“白送也不要,卖不动放在这里占地方。”他的报摊上琳琅满目,有北京晚报、北京青年报等20多种报纸。
我只好往前走,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第一个就这样坚决地表示“不要白不要”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难怪何总编说“苦”就在于此吧。
我突然明白,自已此时又在扮演“推销员”的角色了。第十个摊主是个中年妇女,没有摆摊,只有一辆自行车在一棵大树上掛满了报纸。她倒是很爽快地接受了20份。我就高兴地记下地点及她的姓名、份数。我的信心随增。
以后,我又陆续地遇上了几个老头式的摊主,几个甚至对我不屑一顾:“什么报纸?擦屁股都不要。”
倒是一个中年男子,不但一下子接受了50份,还要我留下姓名,说下一次一定给自己的报纸来。我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并谎说自己是报社的正式记者。因报纸现正扩大发行,自己是临时抽来臃12械摹?走到和平里的时候,500份报纸也就差不多发放完了。共发行了21个摊点。我便急匆匆地往报社赶,想再领取一些。来到报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何总编看我满头大汗的,有些怜爱地说:“明天再来吧,今天肯定是不行了。你的发行是少了点,可也干得不错,第一次嘛。”我来到发行部一看,老王和那个大学生已回来过一次。他们一天各自发行了1500份,是我的三倍。我当时就想,明天也争取发行1000份吧。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去买了条橡皮绷带。这才心情愉快地往住所赶。
[第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