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邵总怎么办?
她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八卦之魂,突然有些蠢蠢欲动。
陈瓦霜站在两个男人之间,对邵京棋说:“我确实叫了陆叔叔过来给你送行,但也是为了你们之前的事,你们以前有些误会需要解除。”
“误会?”他的语气放松下来,“小霜,你误会了,我跟你陆叔叔之间,并没有误会。”
陈瓦霜好想回敬一个白眼,耐着性子说:“当年夏凝姐姐喜欢的人究竟是谁,京棋哥你真的不好奇吗?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邵京棋面色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神色,微笑着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是谁已经不重要。”
“要是真的不重要,那为什么每次你和陆叔叔一碰面,就要针尖对麦芒呢?”陈瓦霜不想听他们圆滑世故的说法,直白地道,“可能当着我的面不方便聊,那就你们两人慢慢谈吧。”
她说着,也走远了一些,只留下两个高大的男人,目光交错,针锋相对。
陈瓦霜远远地看着他俩,能明显察觉邵京棋有些紧绷,陆墨白仍然是那副无所谓的状态,甚至还能一边说话,一边朝陈瓦霜欠欠地笑。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不对劲起来,一眨眼的工夫,都没看清是谁先动的手,两个人互相揪起了对方的衣领子,大战一触即发。
陈瓦霜脸上表情几乎要绷不住,赶紧跑了过去。
大厅里的旅客来来往往,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她感觉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郁闷地大声说道:“你们干吗?!”
与此同时,几个同事也走到了邵总这边,两个人最终没打起来,很快各自松了手。
邵京棋整理了一下衣领,喘息变得粗重,偏偏陆墨白脸上挂着欠揍的表情,对陈瓦霜说:“慌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道别礼。”
陈瓦霜感觉都要裂开了,脸上写着“我信你个鬼”!
这对累世冤家,已经没和解的可能了,算了。
真的,她累了。
陈瓦霜呼出口气,这一瞬间好想直接离开,不理这两个作妖的老男人,打算走的时候,耳边听见邵京棋叫了一声:“小霜。”
她满脸疲惫地看过去,邵京棋笑了笑:“哥哥去候机了,你马上开学,先好好学习,过两个月哥哥就回来了。”
陈瓦霜习惯性地乖乖道:“好,京棋哥一路平安。”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没再看陆墨白一眼,而陆墨白声音漫不经心:“邵总慢走。”
啥玩意儿啊,陈瓦霜不想说一句话,很不解也很不满地睨了眼陆墨白,再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转过身朝前行去。
陆墨白在她身后说:“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脾气还挺大。”
“陈小霜……陈小兔……小霜兔……”见她脚步匆匆,却一直不回应,男人没了耐心,语气严厉地道,“你给我站住!”
陈瓦霜眉心拧起,回头没好气道:“我去厕所!”
男人嘶了一声。
这小兔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对着姓邵的总能保持着微笑与美好,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而搁他身上,便是各种小脾气、小任性,一生气就不说话。
小没良心,小白眼狼。
想起刚才邵京棋的话,男人心头愈加发闷。
安检处,邵京棋对孙文莉说:“你先回去吧,这段日子有空就照顾照顾小霜,她的生日快到了,别忘了安排礼物。”
孙文莉点头道:“邵总放心。”
能放心么?邵京棋微微摇头,她的身边毕竟有一匹利齿獠牙的狼,而她又实在单纯善良。
为了他们的矛盾误会,还特地带着陆墨白过来,自己做起了和事佬。
毋庸置疑,夏凝的确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她最后的人生是他陪着度过的,夏凝喜欢谁,不用言语,他心里有数。
在他看来,男人的感情与欲望是两回事,因此这几年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往来,他未必一一记得……可小霜不同,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感情是特殊的,但为什么又是陆墨白牵连其中?
刚才他直言不讳地警告:“即便我现在要远行,难道你就有可乘之机?你甚至比我还要不自由。”
不想陆墨白听罢,却很不屑:“不自由?那是什么,我没放在眼里。”
“难道你不为你陆家考虑?”
“啊,不考虑,费劲儿,累得慌。”陆墨白的腔调极尽慵懒散漫,毫不在意。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桀骜乖张,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活得极恣意妄为,不像他,总是要事事顾虑周全,行事考虑到方方面面。
有时候说不清是看不惯他,还是羡慕,或是妒忌他,复杂的感觉缠绕在一起那么多年,莫名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从不动手的邵京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起了手。
他一下子揪住了陆墨白的衣领,偏偏这个男人的反应极迅速,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互相出手,揪着对方的衣领。
这些年邵京棋在外人眼中,形象是儒雅随和的,从没有做过什么过激的举动,连王八蛋、傻逼之类的粗鄙言语也不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