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基处理完府衙那边的事,正搬了太师椅,志得意满地坐在柜台前,跟掌柜的清理账务。
陆晚音带着玄七路过,瞄了一眼:你们做什么呢?
又不是要走了。
侯元基听到陆晚音的声音,一个激灵蹿了起来:将将将
陆晚音无语。
她有这么吓人?
还是掌柜的替他答了话:这位夫人,方才又来了两批人入住,小店的客房住满了,便请了其他客人换了个地方,这位大人主动提出赔偿小店损失。
侯元基苦着一张脸。
要是以前的他,可不会主动提这种事。
作为大家族的嫡少爷,就算他提,别人也不敢要。
现在他不敢。
他怕陆晚音知道了,会收拾他。
并不敢有丝毫侥幸。
神女怎么可能有不知道的事。
陆晚音有一瞬间的意外,很快赞同点头:做的不错,但是,你哪来的银子?
他的银子,不都被她坑得差不多了?
加上一到樊州,就天天往医馆跑。
吃饭都恨不能蹲小厨房门口,等玄一出来了捡锅底。
怎么还有银子提赔偿?
咳。
侯元基弱弱低头:就、就谢子谦他们让送信、还有许氏进来看人的时候,稍微、就稍微多收了那么一点好处。
这不都是她允许的吗?
多收一点,应该也没啥吧?
陆晚音扶额:真有你的,谢子谦他们都穷成那样了,你居然都能榨出油水来。
侯元基低头尬笑:嘿嘿,嘿。
行了。
陆晚音摆了摆手:掌柜的,算好以后,去小厨房找常去做饭的侍卫要银子。
说完,她快步朝楼上走去。
宋九凝那边也不知道怎样了,也不知道她帮不帮得上忙。
侯元基怔怔看着陆晚音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里、本来准备上交的银子,泪流满面。
突然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宋九凝所在的客房,距离陆晚音住的房间,只隔了两间房。
陆晚音轻敲了下门,门却直接开了。
床上的女子已经被擦洗干净,清秀的脸,苍白得吓人。
如何了?
宋九凝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些沙哑:身上的伤都是小事,可惜亏空太厉害。
补救的法子,我一人无法完成,去寻师傅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为她做了简单的调理,就算能治好,估计后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