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见到嘴边的猎物想跑,项羽自然不肯放过。这一次与追击刘邦那次不同,这一次是汉军完败,樊哙和郦商只是落荒而逃的败军之将。
项羽选择了追击樊哙,是因为樊哙是刘邦的连襟和心腹,斩杀了樊哙,对汉军及刘邦的震动将会不小,至于郦商,他也跑不了,因为张火和项胜已经盯上了他。刚才命令张火与项胜不要插手最以一对二,可现在敌人是想逃跑,不是较量,因此没有必要在死守教条。
樊哙还想招呼几名军士去阻拦住项羽,可刚一拨马,便发现一个大大的不对劲——汉军士卒们在自己和郦商与项羽大战的工夫,早就跑得没影儿了,或者就是被楚军追上,一矛刺了个透心凉。
“他娘的,真是一群怕死鬼!”樊哙忍不住骂出声来。
若是有一两名汉军听到樊哙这样叫骂,没准会转拖头来回骂一声:“你丫是不是有神经,你不怕死那你丫的跑什么?”
项羽不等樊哙跑远,策马便追了上去,见那樊哙已然成了丧家之犬,项羽不由得冷笑一声,长戟飞速出手,浑似一条黑色大蟒,吐着猩红的信子,噬向樊哙。
这一戟正贯樊哙后背,樊哙大叫一声,低头一看,只见黝黑的戟尖正从自己胸膛出钻出,还带着一线鲜血,突然自己胸口中一股强烈的热流激荡起来,嘴巴忍不住一张,大口的鲜血喷薄而出,将前面战马的鬃毛全都染成红黑之色。
楚军见霸王斩落敌军大将,都欢呼起来:“霸王神勇,无敌天下。”
郦商正和张火、项胜交手,勉强能够支撑得住,一听到楚军欢呼,料到樊哙已是不保,不由得心中一乱,竟被项胜一枪扫落马下,待翻身欲起再做挣扎时,楚军士卒已经一拥而上,数十支长戈已然架上了他的脖颈。
见已斩得樊哙擒获郦商,项羽大喜,忙叫勿追穷寇,其余的汉军散兵就由他们逃命去,至于那些俘虏,得押解回去,能改编的接受改编,不能改编的直接“喀嚓”掉,免得还要多费口粮。
等处理好这儿的杂事之后,项羽便命人去着项飞,才知道项飞已经亲自上得寿山,去将遗留在山上的诸多战马寻回。项羽见战事已经停歇,也不逗留,让一部分军士留下来打扫战场,自己则带着其余楚军回到寿春。
经此一战,项羽部有所损失,但估算下来,汉军的损失应该在楚军的三倍以上。而且被围困得死死的项羽竟奇迹般地下了寿山,从侧翼杀出,搅乱汉军部署,使围山汉军和设埋打援的汉军不少成了俘虏,加上汉王的亲信樊哙被项羽斩杀,大将郦商被楚军活捉,这些对于汉军的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战场主动权也落入楚军手中。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邦是非常的不满意,异常的恼火,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拼凑起来的兵力一下子消耗掉几万人,精心设置的埋伏也全告破灭,换了是谁都会发脾气。这年头,年年征战,关中也是人丁萧条,再也集结不起更多的兵员来了。
“韩信,”刘邦眼睛都绿了,咧开嘴喝道,“这一战,损兵折将,亡了樊哙郦商(汉营之中并不知道郦商被擒,都以为郦商也和樊哙一样被项羽所杀),你身为大将军,该领何罪?”
韩信惶恐不已,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尽管自己使劲浑身所学,却始终无法对项羽构成致命危险,而且还有很多次,都被项羽转危为安,倒是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挨了几次闷棍,被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现在汉王盛怒之下,该做何解释呢?
“汉王,”站立在一旁的张良劝解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项羽之勇,天下闻名,我军应暂避其锋,退守定陶,再不济,可退守广武、荥阳一带,再据险要关隘与楚军对峙,不出半年,楚军师老兵疲,见久不得下,必生罢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