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郦,你看寿春城里的守军会不会出来援救寿山上的项羽?”樊哙打着呵欠,粗壮的手指扣着硕大的鼻孔洞,挖出一块发黄的屎块来,嘴里还问着身旁的郦商。
“那还用说,肯定会来。”郦商想都没想就回道,虽然郦商对樊哙的这些小动作很是反感,但无奈人家是汉王的连襟,是汉王的亲信,是一开始就跟着汉王起兵反秦的,自己则是后来者,不处理好人际关系,还怎么在汉营中混?
“那咱俩可是在这守了很久啦,怎么还不见一个楚军来呢,莫非这寿春城里的项飞知道项羽没得救了,竟起了投奔汉王的心思?”樊哙倒是能想象,咧着大嘴巴笑了起来。
“呵呵,我说樊将军,项飞是项氏族人,他能降我们汉营吗?再说了,他的部下,大多是跟随项羽多年的部下,他们会让项飞轻易率军献城投降?这样的好事,想都别想,不可能。”郦商听了樊哙这话,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了。
“他项氏的族人怎么了?那项伯还是项羽的叔叔呢,怎么样,还不是在垓下悄悄地降了汉王,你别说,汉王还赐他刘姓呢,多么恩宠?”樊哙立即反驳道。
别看樊哙是个粗人,可讲起话来,也是有根有据,而且还有事实作为证据。
“哼,那个无耻的小人,樊将军竟看得起吗?”郦商一听到这个名字,鼻子里哼了一声,满是不屑的意思。
“唾,这项伯虽然救过汉王,也等于救过我老樊,不过,这反复无常的人最不可靠,他在项羽帐下的时候,不但没有效忠项羽,反到帮助咱们,你说有朝一日,他会不会身在汉营,去帮助别人?我看很有可能。”樊哙一耸鼻子,猛吸了口痰,然后嘴巴一张,一团黄色的液体喷了出来,大概是觉得异常舒服,还伸了个懒腰说道。
郦商眉头微微一皱,又不好发作,正难堪间,突然一名军校前来禀报:“二位将军,寿春城中大军出动,正向此处而来,大将军命二位将军隐于山林之中,不可轻动,待楚军一过,见前头火起,便从后掩杀。”
“知道了,你快回去告诉大将军,就说我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楚军来钻埋伏。”郦商正好借坡下驴,对军校说道。
“哈哈,老子等了半夜了,终于把你们给等来了。”樊哙大笑起来,一脸的兴奋。
不多时,果然前头烟尘大起,马蹄声异常急促,楚军几万人马急速奔向寿山方向。郦商、樊哙所率之军都隐蔽起来,加上楚军救援心切,天色刚亮就开城而出,直向寿山而去。埋伏在山林中的汉军都不出声,看着楚军急速地通过自己的防区。
又过了片刻,终于有斥候来报:“禀二位将军,前头火起。”
“好样的,楚军终于中计了,弟兄们,操起家伙,给我杀啊。”樊哙一听,叫起好来,将大刀提起(不知是派人将丢失的大刀寻回了,还是另选了一把),高声喝道。
埋伏在此的汉军一听命令,都扔掉伪装,拿起长戈,冲出所埋伏的这片山林,向楚军尾部冲击过去。樊哙和郦商更是冲锋在前,两杆大刀虎虎生风,带领这部众杀向中计的楚军。
楚军正埋头赶路,不想前、后、左、右四面都各杀出一彪人马来,饶是项飞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汉军四面齐发的时候,楚军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阵慌乱,项飞也不得不停住前进,喝令众人开始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