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冯妙莲便看到他了,“哎呀”了一声。
她之所以“哎呀”,并不是因为拓跋澄突如其来的出现,而是她如今太丑了。虽然那些或黑,或紫,或粉,斑斑驳驳疙瘩疤痕淡了不少,但她的相貌,还是像了科学怪人。
她停止了掷飞刀动作,结结巴巴问:“任……任城王爷,你怎么来……来了?”
拓跋澄说:“听说你的病好了些,心里记挂着,所以就来了。”
冯妙莲抚摸着脸孔,苦笑:“我没死,只是变成了丑八怪而已。”她问:“任城王爷,我的相貌没把你吓着吧?”
拓跋澄倒是坦然:“有点。”
冯妙莲又再问:“是不是很丑?”
拓跋澄问:“没有办法医治了吗?”
冯妙莲说:“能医好了又怎么样?不能医好又怎么样?女为悦己者容——如今的我,给谁欣赏去?又为谁精心妆扮?更为谁容光焕发?对在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我来说,对一切已是万念俱灰,如今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冯妙莲早已心生死念。
如果不是常姨娘的眼泪,令冯妙莲于心不忍,说不定,她早已上吊自尽了,如今,也不过是一天天数着过日子。
拓跋澄的一颗心,除了痛,还是痛。
可他,却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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