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还有什么话说。
我只能这样被吊在这里,做一只将死的丑陋飞蛾。
枪声响了,阿卜倒在血泊里,却没有死。
杰森冷冷的话语是:"谢谢你。"
杰森不但没杀阿卜还在谢谢他,包括我在内谁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阿卜睁着天真的大眼睛不明缘由。
难道他知道了?难道他明白了?难道他认出来我了?
"美国的军火我会帮你弄到手。"
杰森带着我回他的总部。
一路上我疯狂地笑着,笑自己的疯狂,更笑命运的疯狂,也许心底里希望杰森也会在我的笑声里一同疯狂了。
杰森对我的冷漠态度令我相信他没有认出我来,他依旧愤怒的面孔、粗暴的行为举止都表示出他受到戏弄的怒火难平。
在飞机上他一次又一次地要我,口里大声呼唤着沃夫,却不看我一眼。
被抓回来,熟悉的长廊,熟悉的保安主管皮特,熟悉的监禁的房间,熟悉的性虐器具,不熟悉的是大家看着我的陌生眼光,杰森的无名愤怒,还有我莫名其妙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情。
杰森把我交给皮特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他消失了好久,我细细地计算,是三十六天。
我被锁在初来时那张没有窗口的床上不见天曰,记算时间的方法是吃过一百零八顿饭。
皮特每天亲自送饭来的时候都可以见到他眉头上浓浓的担忧,我想问他杰森去哪了,却问不出口。
我想不明白,杰森会死去哪里了?不是痛恨我吗?我不是冒充"他"的人吗?不是早就应该处死吗?为什么还要浪费米粮养着我?为什么会被当成一只米虫天天锁在床上增肥?或者说杰森不愿意让我死得太过爽快,想我天长地久地肥死在这张打它都不会叫的破床上?
原来是这样子的,我不仅是一只丑陋飞蛾,到死的时候还会是一只肥死的丑陋飞蛾。
我每天无所事事地躺在那里,从一数到一百万,数完后又回过头来从头数起。有时候数的时间长了,渐渐地想:如果这些数字就是生命的轮回多好,无论我用什么样的声调来数它,它经历的是升调或者是降调,等我数完的时候,一切又重头开始,我总会用最平静的心情最稳定的语调镇重地稳稳地数出那个起始的"一"。
我用数数来停止自己的思想,不然无论我醒着还是在梦里,眼前都疯狂地飞舞着妈妈、爸爸、史雷德叔叔、老爷子、雷蒙、薇薇......各种表情的脸,他们环绕在我的身边,或笑,或悲,或叹息,或伤心,或怨恨,或怜爱......
把我身旁的少得可怜的氧气夺走,让我欲哭无泪,让我求告无门,让我无从喘息。
杰森则喜欢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我,眼里带着讽刺和嘲笑。
我冰冷的手掌里握着冰冷的枪,举起来,茫然四顾,却不知道该射向谁。
因为我已经沉沦--沉沦到色欲的黑色魔界,再也找不到自由的方向。
就在不久之前我找回了遗失在少年记忆里的内容,我找到了让我常常午夜梦回惊叫的原因,找回我一直苦苦思量感到缺少的一段,记忆的金环终于完整地连接起来--史雷德叔叔为了永远占有爸爸残忍地杀了妈妈,把我和妈妈的尸体放在一起,等到数曰后我被发现的时候,我的口里含着妈妈的血肉,不断地有蛆虫从我和妈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