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配合?容悦脑子转得飞快:“五百两!”
“五百两……”妇人面露难色,“贫尼出家之人,实在没有这么多钱财……”
“这好办!”江令桥杵着剑,“官稚那小子常念叨,说你有个顶好的的玉件儿,能值不少钱,拿来我俩瞧瞧!”
妇人手里紧紧攥着佛珠,有些不舍:“那个……不行的……”
“少废话!”容悦不耐烦地双手抱肘,“要么给钱,要么卸一条那小子的胳膊,选哪个?”
江令桥也双手抱肘,一唱一和道:“想要腿也行,指哪儿卸哪儿!”
妇人咬着唇,直咬得泛了白,手里佛珠一颗颗地转着,似是在犹豫。容悦又添了把柴——轻轻转动手里的羊角匕首,铁刃的寒光在妇人眼前逡巡而过,是催促,也是威胁。
她眉心颤了颤,最终还是于心不忍,转身走入禅房深处,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匣子,而后走过来,缓缓递至容悦面前。
“这个……够么?”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
容悦挑眉细细打量了一番,用刀尖挑开木匣,里面卧着一方绢帕,被主人小心翼翼地叠着,破开重重布封,一只精致的龙纹玉扳指在朦胧的夜里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看了看扳指,又抬眸看了看那妇人,意味深长道:“你这东西,可不简单啊……”
妇人抿了抿嘴,垂下目光没有说话。
容悦将木匣合上小心收好,而后道:“玉石只值一百两,你儿子的债还是还不干净。”
“可是……贫尼只有这个了……”
江令桥收起剑绕腰一缠,笑道:“玉石一百两,背后的故事值四百两,足够抵债了。”
两人心里都明白,只一个玉扳指,是说不服朝廷里那些老顽固的。
然而这一回,妇人却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半个字。
江令桥忍不住威胁:“你儿子的命不要了?”
妇人转过身跪于神明前,手中的佛珠交替轮转,她仰望着面前的神佛,哀伤道:“命里有时终须有,贫尼已再无长物去替他赎罪了……”
空气里静默了半晌,没有人说话,佛珠触碰发出的细腻声响清晰可辨。
容悦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下一个莫大的赌注。
“不瞒夫人,我们是官稚的朋友,自然不会要了他的命,可若日后他人群起而攻之呢?若因为这个埋藏多年的故事而前功尽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