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这个他人的面目,已经昭然若揭了。
“即使有太后与孝仪贵妃的隔阂在,父皇依然待皇叔不薄。逢年过节,总是遣我们三兄弟,去寒山寺送东西。有时候是衣物,有时候是吃食。”
“皇叔从来都是副无心朝事的模样,每每我们去了,总拉着我们弘扬佛法,二皇兄因此十分畏惧皇叔。说来好笑,他堂堂一个皇子,平生最惧怕的事情,竟然是皇叔留他在寒山寺小住……”
薛云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今日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脱了他的认知。他记忆里佛法高深的皇叔,到头来,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我去吩咐船师,务必尽快赶到临岐。”薛云深道。
只要进了许长安姐夫宁逸掌管下的临岐,便算是成功脱身了。
——这句话薛云深没说,许长安却已然懂了。
以布衣僧人薛望多疑的性格,知道他们上了锁梅岛后,肯定会派人追杀。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船身重重一晃,毫无防备之下,许长安手里的瓷碗当场摔了个鸡零狗碎。
“公子,公子您没烫着吧?”楚玉一个趔趄,险些撞到尖锐的桌角。他听见瓷碗落地的清脆响声,慌忙从后来奔过来,扶住了东倒西歪的许长安。
“我没事。”许长安摆了摆手,紧接着发现一件事。
船停了。
与此同时,船师满头大汗得找到了薛云深:“殿下,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海草,浆板在海草里头,根本划不动!”
“四周?”薛云深踏出弩窗室,“有多少——”
这个问题不用船师回答了,因为薛云深已经借着月光看清了。
举目望去,微微起伏的海面上,全是绵延不尽的海草,看不到尽头。
“你派一队水兵下去,将海草割开。留下两队人朝着割开的海草,奋力摇桨。剩下的三队,一队留在弩窗室里,两队跟着我上甲板。”
说完,薛云深朝焦急不已的船师笑了笑,道:“敌人来了。”
几乎是在话音落地的瞬间,一支带着火光疾速射来的火箭,正中了勾陈号上的生牛皮。
大战开始了。
薛云深点好人马,临上甲板前,还回到卧房,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许长安:“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地,相信我。”
这句寥寥不过数十字的话,薛云深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直到许长安的点头同意为止。
“看好你家公子。”
对楚玉丢下这句话,薛云深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