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这就不知道了吧,”路过卖糖人的商贩停下脚步,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有个远方表亲在宫里当差,所以探听到了一点消息。据说这位钦天监大人,是犯了死罪,皇上念及大学士旧情才网开一面,恕了他的死罪。”
“死罪?”
“可不是么!”糖贩抬头四顾一圈,对上许长安的目光时,不由瑟缩了一下。
“接着说。”许长安道。
“是是是。”糖贩忙不迭地点头,“听说游街的这位,一夜之间杀了钦天监伺候的太监宫女,共计七十又六人!”
糖贩比了个数字,胭脂铺老板娘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这、这么多人?”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糖贩边说边晃了晃脑袋,“最可怕的,是死掉的那些太监宫女,全都被捏爆了内脏。”
胭脂铺老板娘脸色一白,险些当场呕了出来。糖贩炫耀完自己知道的消息,朝许长安讨好地打了个千。许长安摸出枚金豆子给他,他便喜不自禁地福了又福,最后见许长安没有再打赏的意思,才背着制糖人的家什走了。
许长安望着越走越远的游街队伍,心里隐隐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大周朝虽然不是他听说过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是这里的官制冷兵器风俗民情等,都与华夏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十分相似,所以初来乍到时,许长安猜测自己可能是来到了某个平行世界。
可是现在出了捏爆人内脏的事情……
“难道我其实是活在武侠世界里?”许长安悚然一惊,但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样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给他三叔写封信表明想学点武艺傍身的时候,熟悉的嗓音响了起来:“长安你信不信,孟衔是被冤枉的。”
许长安回头,发现安子晏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
略一扬眉,许长安反问道:“我信如何,不信又不如何?”
安子晏哗地一下打开折扇:“你桌上的那块云松砚台。”
“你房里那副吴道子的真迹。”
“啧,”安子晏嘶了口气,“看来这个赌我非赢不可了。”
许长安:“好说好说。”
“你们在说什么?”许道宣挤了进来。
“不关你的事!”
许长安和安子晏齐声道。
“哦。”许道宣摸了摸脑门,“我怀疑钦天监的事和三皇子失踪有关联。”
“三皇子失踪了?”
“你不知道?”
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接了对方的话,许道宣当即撇清关系地扭过了头。
肖想着吴道子真迹,反应慢了半拍的许长安道:“三皇子什么时候失踪了?”
“你也不知道?”许道宣大惊小怪道。
“行行行,就你消息灵通好了吧,别卖关子了,快说。”许长安催促道。
“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爹没说。”
“这就坏了。”安子晏将折扇一收,用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
他总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从里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