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耶——”
看清门口的男人,孟欣施摘下耳机:“礼仔回来啦?”
她恢复了热情。
沈琰礼没提她出门看房的事,跟平时一样,应了一声就径直回房间洗澡。
主卧的浴室很宽敞,是专为他设计的无障碍卫生间,孟欣施不需要守着他洗。
她跪在沙发上等他出来。
半个钟后,沈琰礼出来了。他换了睡衣,没戴眼镜,头发上下左右乱竖起来,他刚洗完澡的样子有点不羁。
听见他咳嗽,孟欣施拖着风筒过去帮他吹头发,紧张道:“什么时候感冒的?”
沈琰礼:“前两天。”
前几天她光顾着躲他了。
“吃过药了吗?”
“嗯。”
孟欣施很自责:“对不起,是我的失职,没有照顾好你。”
孟欣施听古卿岚说过,沈琰礼身体羸弱,普通人感冒就算不吃药一个星期也能好,他不行,从小身体就很差,领回家没多久就住了一次院,后来又发生了车祸,现在哪怕是普通感冒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其实那次车祸不全是古卿岚造成,她当时神志不清,替人背锅了。但当时因为她是精神病患者,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再加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无故被拆除,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古卿岚说,车是她开的,但她见到沈琰礼的时候已经准备进别墅车库了,根本没打方向盘。
是副驾座上的女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转动了方向盘。
撞伤了儿子,她当时吓疯了,情绪失控发了病。但后来冷静下来回想,根本就是那个所谓的闺蜜在操控方向盘。
可是没人相信她。
后来她担心提起这件事会让沈琰礼伤心,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古卿岚没再为自己辩解。
孟欣施是个憋不住事儿的人,突然想到这件事,就憋死她了。
电视上播放着综艺。
她一晚上便秘似的表情引起了沈琰礼注意,他侧过头来:“肚子痛?”
孟欣施:“有个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沈琰礼把果盘递给她:“想讲就讲。”
孟欣施戳了块苹果,瞥一眼他的腿:“能讲不?”
沈琰礼:“讲吧。”
孟欣施斟酌了一下:“你有没有怀疑过,阿姨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为什么消失?”
沈琰礼当年在医院躺了很久,具体多久他自己都忘了。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暗无天日,他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日,没有心情过问这些事,也不清楚那辆车有没有安装行车记录仪。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去回看。
沈琰礼:“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他心态平和,可能因为问问题的人是孟欣施,他并不抗拒回答。
闻言,孟欣施放下水果叉,跪坐到沈琰礼身边,手指揪住他的睡衣衣摆,郑重其事道:“出车祸之前,阿姨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被拆掉了。”
沈琰礼一愣,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有人借刀杀人。”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个大概。
母亲虽然有过两次因为妹妹失控,但从未真正做过伤害他的事。那次在家里的车库入口,车子急转向他,丝毫没有犹豫。
孟欣施点头如捣蒜:“当时坐阿姨副驾的是她闺蜜!”真是玷污了这两个字。
沈琰礼咬紧牙槽。
孟欣施嫉恶如仇:“虽然那贱蹄子进去劳改了,但这口气绝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咱们收集证据,等她刑满释放,出来的当天再送她一份儿大礼!叫她永远都在坐牢的路上行走!”
她越说越生气。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女孩子多么可爱的物种啊,都被这种人败坏了名声!”她勾住沈琰礼的肩,分析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贱蹄子一早就打定主意想嫁给沈叔叔,结果沈叔叔瞧不上她,她才接近的阿姨!步步为营获取阿姨的信任,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沈琰礼侧头,搭在他肩上的两根手指白皙细瘦。他收回目光:“我被母亲接回家时,她们已经认识了。”
孟欣施点头:“对,当时你年纪还小,不知道那些破事儿。”只是可怜了他,当了恶毒女配上位路上的牺牲品。
那个女人恐怕做梦都没想到,哪怕伤了自己的儿子,沈叔叔也没有和阿姨离婚。
祸害完儿子又来祸害人家女儿,真贱呐!
孟欣施盯着沈琰礼的脸:“所以男人不能长太帅,也不能太有钱,否则专招烂桃花。你不去招惹贱人,贱人也会贴过来勾引你,晦气!”
沈琰礼:“……”
她全然忘了前几天的窘事,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骂骂咧咧好一阵。
沈琰礼等她发泄完,低声说:“阿施,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顾好餐厅就行。”
孟欣施惊喜道:“你肯相信我!?”她没有证据,只凭第六感猜测推理,以为他不会信她。
沈琰礼点头。
不信她,还有谁可信。
“礼仔妈妈爱你!”孟欣施高兴得扑过去抱住他:“你真是太可爱了!”
她的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因为高兴微微翘起,手臂环抱住他的腰,扬脸拼命眨眼逗他,她自己才可爱。
沈琰礼低头问她:“谁可爱?”
孟欣施咧嘴笑:“你呀!”
沈琰礼学她的语气:“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