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隐蔽课程,刘闳是不会透露给刘彻的。只是现在,得有个救场的,于是,刘闳看了一眼韩嫣。
“虽是父子天性,可人终要相处才会觉得亲近。老听有人问,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你应该相信我。觉得别人不信自己便是受了天大的侮辱,那人便是天大的恶人。又有几人反思过,我要做什么,才能让别人相信?我为了这份信任,又付出过什么?信任,要从哪里来?不过是平日一点一滴的相处,让人觉得安心值得信任罢了。不知付出,只会索取,再深的情感,也会被磨得没了。”刘闳的眼神,韩嫣自是看到了。
“反正你教的学生,怎么瞧都觉得他对。”刘彻本身就不是想“追究”刘闳礼貌过头。
“臣说错了么?太子请示,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他看重与陛下的父子之情,不愿因一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没有做,而使父子生隙罢了。”
刘闳松了口气,听得韩嫣解释,说到心坎里去了。刘彻的眼睛也很亮,还带了笑意:“是朕说错了,儿子孝顺,该高兴才是。朕倒不该为着自己偷懒,让孩子伤心呢。”
拍拍刘闳:“既然来了,便四处走走吧。”
“喏。”
———————————————————————————————
刘闳在前面探路,刘彻与韩嫣在后面慢慢踱步,随从们远远地缀着。
韩嫣又回头望了一眼。
“看什么呢?”
“卫青……”
“他是不错,没做过什么逾距的事情。可是他姓卫,你说,他能抛开卫氏不管么?再不同,他们还是一家人,皮连着肉、血浓于水。他又有大功于国,不能随便处置了,朕只能晾着他。闲置他,不是我心眼小,不过是不想让他有被我亲自问罪的那一天罢了。如今他死了,倒是全了君臣之义,不然……”刘彻摆摆手,不愿多说。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威胁,这说的,大概就是卫青的这种状况了吧?他可以建功立业,但是必须在刘彻可掌控的范围内,一旦势大,栽培他的人就要先动手拔了他。韩嫣可以退,可卫青还有一整个需要他屹立不倒的家族。本人再善自隐忍,可一旦他有了一个可能角逐太子位的外甥,就不可能让他一直发展壮大。
年轻时,大好男儿也想着做一番事业的吧?荐士,是朝廷官员约定俗成、没有明文规定的义务,只是荐了一个主父偃,被用完了族诛,为郭解求情,当面被打回。刘彻对他,是在防范吧?终让他明白了“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天子常切齿。彼亲待士大夫,招贤黜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