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眼神加深,再次进攻,两人就在并不宽敞的卧房里缠斗,裴简之刀刀扎向致命处,出手狠、准,聂钧手无寸铁却不落下风,下盘很稳,不见慌乱。
二人缠斗,蔺惟秋和沐弋阳始终坐于桌旁不动如山,聂钧退至沐弋阳身侧,突然裴简之原刺向聂钧左肩的匕首顺势转刺向沐弋阳,沐弋阳却似没瞧见一般喝着茶,聂钧不知他到底要作甚,莫非是试探?心念电转之间,左手一把攥住匕首尖,血立刻就顺着手腕滴落下来。
裴简之见状收了匕首,自若地坐回座位,蔺惟秋马上去取药箱,拉着聂钧坐下絮絮叨叨地给他上药:“哎呀,这么用劲儿作甚,聂钧你别气,刚刚简之试试你功夫,我受了伤,你今后就负责门主的食宿和安全吧,也替我分担些,这些年我又管门内事务又要照顾门主真是太操心了。你武功不错,师从何处啊?”聂钧只垂着眼看他包扎:“曾在停榭山庄习武,后遇到一高人指点一二,给他做了多年饭,却一直不得知他姓名。”“啊,真是奇遇。怪不得你会做饭,能入弋阳的眼我还得感谢那高人多年栽培,正好啊!你是停榭山庄的徒弟?唉……节哀吧。今天好好休息,往后事儿还多着呢。”说着还拍拍他肩。
沐弋阳看着垂眼退出去的聂钧,眼神一动。回想父亲留下的密记,又看看地上干掉的血渍,若有所思。
第5章谢家
第二天几人去谢家查看是否有残余线索,其实他们知道,几天了不会还有什么新的发现,也早已派人来过,鉴于聂钧曾是停榭山庄的弟子,大家也就顺便来看看。本以为已空无一人,谁知却有个女子背对他们坐在亭子里,一身白衣,若不是白天真是要疑见鬼了。这女子听到声响回过头,扫视到聂钧和沐弋阳的精铁骨扇时视线顿了一顿,“你来了,师兄”。
“我来晚了,倾戈。”
众人及女子到了富春茶社,正巧有一人正在说书:“上回说到这周景王有五个儿子俱已成人,于凡人言,君临天下真龙天子,哪个不想?可你还别说,哎,就有人不想。这周景王四子虽聪颖异常,文采卓绝,却只醉心于写字作画,流连欢场,无心政事,混迹于文人青楼间。可其他四子未必看得这么开啊,长子在工部,次子在刑部,三子户部,五子虽不涉政事,却已将印在身。四人暗斗多年,近几年周惠王身体大不如前,暗斗升级为明斗。只不过皇上仍在,也不敢闹得太厉害罢了……”几人听了一会儿,蔺惟秋小声道:“这明着是编了个周景王,谁人不知这究竟是指哪个。”
寻了包房进去,谢倾戈认出沐弋阳的身份,虽然停榭山庄死于千莲十三式是事实,但沐弋阳等人主动出现在此地,坦荡磊落。谢倾戈也就没有上来就喊打喊杀,也心知并不是几人对手。她不是不悲愤的,但同时也是疑窦丛生。且不说三家一向少问江湖事,连生意与千重阁也是一向有所合作的,就是要动手,也必不会用千重阁看家招牌功夫,这对他们没有好处,惹了武林众怒去吞并三家的产业,未免得不偿失。按常理讲,三起灭门惨案震惊大夏,若真是千重阁所为,必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出现在惨案现场附近,看来事情另有隐情。
谢倾戈理顺了思路,便主动说起事情经过,与沐弋阳他们所知无甚出入。谢倾戈有心借千重阁的力量弄清事实,便道:“沐门主恕我直言,这三起命案是否非贵门所为?”沐弋阳微讶,想不到这女子还有些脑子,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上来打一通。又想到如今停榭山庄被屠也是可怜,声音便放软了些:“确非我门所为,若谢小姐肯给予些时日,我门必给你个答复。”“好,沐门主一言九鼎,我这有个线索,不知沐门主有何想法。”“请讲。”“小妹曾来信说,似是有人曾监视家中。不过不知是谁。你们可有办法一查?”“哦?”蔺惟秋出声,“何时的事?”“不过半月。可恨我当初还以为小妹多疑。若是当时提醒,可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饭毕,聂钧送谢倾戈回住处,百味楼,据说这招牌的年纪和若爷爷还在的年纪一般大了。思及此,聂钧不禁黯然,送到房门口,谢倾戈叫住了他:“师兄,你可知道白楼?”聂钧惊诧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