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西苑里,睿诀李阮相对而坐。季沐穘走的这几天,睿诀日日来侯府相伴李阮。李阮本话语就少,沐穘走后更是寡言少语。睿诀也不是多话的人,每每两人就是相顾无言的坐着,一坐就是半日。
翠儿觉着,这王爷真是奇怪得紧,三番两次得迷了路,现在又寻了个由头日日前来,说是学习音律却又总是下学了之后迟迟不愿离去,只伴着公子坐着,无多话语。可是即是如此,翠儿也是高兴的。自家公子本就少语,平素也就二少爷回来的时候才多些话说,此番二少爷走了更是寂寥,这王爷来了公子虽还是无话可是有个人伴着坐也不显得那么寂寞。只是每次王爷一走,公子就对着一块青玉发呆,样子也着实可怜。
“李公子是否在担心沐穘?”季沐穘走的这几日,李阮除了真的教授他乐曲,其他时候几乎不与自己多话,想来定是忧心沐穘。
李阮点点头,“穘儿从小虽不是娇生惯养,却也被我宠得很,不懂照顾自己,又是少年心性,我总不安心。”
睿诀思忖了下,“若是能时时得他消息,你会不会安心点?”
“那是自然,可是穘儿前去柳州,路途遥远,我哪里能时时得他消息…”
睿诀灿然一笑“这并非难事!”
步向院中,吹了声哨,哨声很是奇特。李阮看着睿诀,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直黑雕落在了李阮的院中。李阮睁大了双眼,这雕儿莫不是睿诀唤来的?!睿诀一抬手,这通身黑亮的雕儿便听话地落到睿诀小臂之上。
睿诀臂上停着雕儿朝李阮走来,“这雕儿是我在边疆的时候养的,通人性得很!也很有能耐,很多次胜战它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李阮一听这雕儿居然如此厉害,不禁也是好奇得紧。
“这雕儿飞行速度很快,可与千里马相媲美。你可用他与沐穘通信,以慰想念!”
李阮上前仔细地看了看那雕儿,那雕儿也是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李阮。睿诀侧头用奇怪的语言和雕儿说了什么,只见那雕儿振翅从睿诀的臂上跃起落到了李阮的肩上。李阮被吓了一跳,那雕儿似乎被他惊着的表情惹的开心,调皮地从李阮的左肩飞到右肩,又从右肩落回左肩。睿诀指了指那雕儿,嗔道“不许胡闹!”那雕儿才安静下来,落回了睿诀臂膀之上。
“这雕儿果然灵性得很!”李阮不由赞叹。
“如此,你可书信让雕儿送去,沐穘也可书信带回。”睿诀很是平常地对李阮道。
“这样…会不会大材小用,委屈了这雕儿…”
睿诀双目紧紧盯着李阮宠溺地笑笑,他倒不觉得让这雕儿当信差有什么委屈的,“只要你能开心点便好…”
李阮被他看得心里一阵麻,略略偏过头,错过睿诀的视线,“那草民就多谢王爷了,我现在就去书信。”李阮去了里间,睿诀和雕儿等在厅内。
不多会功夫,李阮就带着书写好的信件出来了,交于睿诀手,“劳烦王爷,也劳烦这雕儿了…”睿诀接过信,将它塞到竹筒内,扣到雕儿脚下,对着雕儿说了几句,那雕儿就离了厅,振翅翱翔而去。
睿诀回过身来,李阮还在盯着雕儿飞去的方向,仰着脸,美得让睿诀心动不已。
“你可知我为何要学这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