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里面住进去了一个人,牵着一条线,没事就拽一拽,让何班长提心牵挂,不得安生。
像是会特别关心温良同学的学习成绩,为他哪门功课分数太低而心焦。还像是早中晚都会给杜管家发信息,问温良吃了没?到了没?睡着了没?更会在运动会比赛时坐在看台上,默默无言地望着赛道上奔驰着的身影,表面一片平静,内心万千翻涌。
放学的时候岳铭涛等着何潇一道回家,在路上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你跟温良还没和好啊?你们之间这也太经不起考验了吧?”
上次回去之后,何潇是和岳铭涛好好打过一架的。为他的不坚强不自重,更为他借着酒劲撒泼强吻自己,从而刺激到了温良。
两人到底是发小,打完闹完,一切还是老样子,岳铭涛那阵刺激过去,自我颓丧劲儿消退了不少,然后又开始贼心不死了。
这时候何潇听见他说这话,真是恨不得再一脚踹过去。
“经不经得起,你又怎么知道?”他斜觑着眼问道。
...
初夏的正午,烈阳炙热。在这样的时候露天打篮球,皮肤被灼烤的烙铁般通红发烫,汗水浸透运动背心,整个人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看起来不像是在运动,反倒是像在自虐。
一道人影站在大门往里走的路口处,无声无息地看了半晌,最后终于迈开脚步,往篮球场上埋头自虐的人走去。
温良手上球被断的时候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却在看清断他球的人是谁时呆愣在了原地。
何潇投篮进框,并没有再接着继续下去。
他已经有挺久没来别墅了,这天实在没忍住。
球脱离了人的控制,自顾自溜到一旁角落里,完全不理会真正的主人跟随注视过来的目光。
何潇上前一步,挡住温良看球而躲闪自己的视线。
“温良……”他叫道。
“你已经有一百四十九天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了。”
温良把目光从何潇的身体上挪开,低下头,继续将沉默保持下去。
“真不公平。你都跟别人说过话,连刘亮都说你回答他的问话了。”何潇继续诉说委屈。
他说的自然是有些夸张的。
刘亮是个话痨,跟谁都能磨叽上几句,他又已经跟温良化解旧怨,便没事就叨叨叨叨个没完。温良偶尔也会受不了他的唠叨嗯上一句敷衍。
仅此而已。
没有了何班长在旁督促,温良沉默自闭性格上的一些改变,就像昙花一现一样消失不见了。
温良同学再次隐匿在教室一角,恢复了他的沉默寡言。
这时候温良面对班长的埋怨做出了反应,他的反应是——转身离去。
何潇一边看着温良远去的背影,一边在心里吐槽陆云飞:
不行啊陆医生,照你的说法,我就干等着温良自己平复情绪走出阴霾,估计得等上一辈子。
眼见温良越走越远,很快就会再次龟缩回他的卧室贝壳里装孙子。
何潇忽然大步流星追到了温良身后,二话不说,上手就去捞他的肩膀逼他回头。
温良那被何潇改变过的身体灵敏度,在自我封闭消沉的这几个月中显然重新得到了提升。
所以何班长久违了的再一次尝到了温良同学沙包大的拳头,打上脸的滋味。
还好这次没打中鼻子。
但还是很疼,温良并没有控制住力道。
何潇正回被打歪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