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摸到规律,体内剪刀法宝的反应越强烈,文物隐含的气息越浓厚。眼前这个上边沾满淤泥,毫不起眼的瓷罐绝对是个好东西,浓郁的气流虽然比青铜器少很多,但是却远胜于马老师的砚台和那本道藏三十六术。
等气流进入脑海,我突然感觉到眉心处一疼,仿佛有人拿钢针扎刺。我低叫一声,下意识闭上双眼。
在一片黑暗当中,我竟然“看到”脑海中那把黝黑斑驳的剪刀散发出一团金光,好像变成了小太阳。
然后,不等我仔细观察,就感觉脑袋生疼无比。那把剪刀带有很强的吸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我根本无法抵抗,身子一晃晕倒在地上,完全失去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听到耳边传来吱吱的叫声。勉强睁开眼睛,发现阿黄蹲坐在我的胸口上。
它看我醒来,这才窜身跳开。
晃了晃发胀的脑袋,我扭头打量四周,猛然间发现世界变得不同。河对岸模糊的村庄变得清晰起来脚下泥土的腥味,花草的芬芳周围十几丈内的气味一起涌入鼻孔。耳朵中也传来各种细小的声音,我甚至可以清晰听到不远处蜜蜂振动翅膀的声音。似乎睡了一觉,视觉、嗅觉、听觉都变得敏锐起来。
身体出现这种变化,应该是剪刀法宝带来的。心中刚有所想,那把生锈的剪刀就在脑海中浮现。
它好像也发生了变化,原本锈迹斑斑的表面有块铁锈消失不见,露出一片金黄。
原来文物内隐含的气息有如此好处!直觉告诉我,如果继续找文物吸收,脑海中的剪刀法宝会越来越厉害,甚至有一天真被我召唤出来。
“阿黄,你再下河找找,看还有这东西没有?”想到这里,我赶忙叫道。
“吱吱”阿黄好像听明白了我的话,身子一扭,又在水面消失。
记得听语文老师讲过,我们国家以前交通不发达,南方靠船只走水路运输,北方则利用骡马驮着货物在陆地行走,这就是南船北马的来历。
而我们村的大河流入庆河,再汇入汉江,最后连同长江。因为这个原因,以前廖阳镇商业非常发达,南方来的大船会在这里停留,换上马车将货物运到北方。
来来往往的船只难免会出现事故,千百年来,这大河中不知道有多少沉船,里边文物肯定不少。
阿黄很快证实了我的猜测,下河不到十分钟,它又捧出一个瓷罐,里边隐含的气息同样被剪刀法宝吸收掉。这次我却没有再出现昏厥现象。
这发现让我兴奋不已,让阿黄再接再厉,继续下河寻找坛坛罐罐。
可惜阿黄下河游了好久,最后吱吱叫着上岸。看样子,这附近已经没有沉船了。
折腾这么长时间,木架上的青鱼早烤熟。为了犒劳阿黄,我特意将大半块鱼肉分给它。
吃饱喝足,看太阳不再毒辣,我脱掉衣服,赤条条下河洗澡。
阿黄也钻入河中凑热闹,这会儿工夫,竟然又捉了条鲤鱼。
这条大鲤鱼被我拎回到家后惹得母亲一阵惊呼,连问在什么地方弄到的。
我只能说是自己下河摸得,这一说不要紧,母亲拎起拖鞋就朝我揍来。边打边叫:“让你下河洗澡,说了多少次都不改,万一出啥事儿怎么办?”
我只能龇牙咧嘴的求饶,连连保证再不敢了。
打归打,晚上母亲将大鲤鱼熬汤,我们一家人美美的吃了顿。
随后的日子里,有阿黄出马,我隔三差五都会往家带一条鱼,甚至又一次还弄了个老鳖,只说是下河捉的。对此父母倒没有怀疑,在河边生长的孩子,捉鱼本领都是杠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