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白驹在房间内擦拭着自己的剑,听闻门外有脚步声,白驹开口唤道:“叶姑娘,有事进来说话吧,外面天凉,当心染上风寒。”
此言一出,屋外顿时一片寂静。
少顷,白驹房间的门被推开,叶落蔷走了进来。
“你感知到我在外面了?”叶落蔷疑惑地问道。
白驹耸了耸肩:“这不用感知吧?我白天就知道你晚上会来找我了。”
叶落蔷坐在白驹对面,好奇地看着白驹:“为什么?”
“我跟叶落秋差不多已经决裂了,这你是知道的;而我有杀死叶落秋的实力,这你也是知道的。你就这样贸然把我留在叶府,就不怕我连夜闯进叶落秋修炼的地方,把他杀死吗?”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叶落蔷笑道。
“但是,你这样的做法,也是属于引狼入室啊。”白驹看着叶落蔷的眼睛,“如果你不是有话想要跟我说,干嘛偏要把我留在叶府呢?”
“有点牵强,不过也说得过去。”叶落蔷拿起桌子上面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的确是有话要跟白公子说,不知道,白公子愿不愿意听呢?”
“愿闻其详。”
叶落蔷喝了一口茶杯里面的水,说道:“落秋哥哥、我、还有落薇,我们都是墨琴阁的人,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知道。”
“墨琴阁向来专心钻研琴技,不问江湖上的事情,更不可能参与政治,这,你也知道吧?”
“嗯,知道。”
叶落蔷正色道:“可是,十多年前,落秋哥哥在暗地里建立了虚梦阁,之后就一直在暗中参与朝政,这有违我们墨琴阁的宗旨。这些年来,我问过他很多次,为什么要这么做,落秋哥哥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他的说辞挺摸棱两可的。”
白驹双手环肩,说道:“其实,据我的了解,落秋觉得政治会污染他的艺术,因此对政治很是厌恶。所以,我一直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落秋要建立虚梦阁、建立辽国。”
“我心里,还有另一个怀疑。说不定,落秋哥哥是被人利用了呢?”
“被人利用?”白驹不屑道,“他可是道玄境界的修行者、‘幽神印’的持有者啊,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谁能利用他?”
叶落蔷争辩道:“可是,落秋哥哥这些年的举动,真的很反常啊!当我知道他是虚梦阁的阁主、还建立了辽国的时候,我真的很吃惊,我都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他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
叶落蔷摇了摇头,否定白驹的这种说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真的不相信落秋哥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驹叹了一口气,将擦拭好的白吟剑放回了剑鞘之中,然后倚靠着凳子的靠背。
叶落蔷不相信,白驹又怎么相信呢?
叶落秋是白驹最好的兄弟,白驹也自认对自己的这位兄弟很了解。在白驹的认知之中,叶落秋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白驹总不能否定不是。
叶落蔷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白驹,心知白驹也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公子,我知道,你也不肯相信落秋哥哥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才对他那么失望。万一……万一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落秋哥哥的背后,真的有人在暗中利用他呢?”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白驹眉头紧锁着。
白驹不是不相信叶落蔷,他实在是想不到,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控制叶落秋。
叶落蔷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叶落秋这些年的行动一直在被人控制,那么有没有可能,受他控制的不只叶落秋一个人?”
叶落蔷猛然抬头:“这是什么意思?白公子,你想到什么了吗?”
白驹解释道:“于天恩的背后,应该有一个极其强大的‘梦’天赋修行者,要不然,他是不可能练成‘天荒血阵’的。而娅雪在死之前,一直让我小心一个人,只不过,她没有说具体是谁。现在,你又说落秋有可能被人操控了。我在想,万一这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是由某个人在背后操控的呢?”
叶落蔷眉头紧锁,说道:“白公子,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那幕后之人,也太可怕了吧!”
“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白驹看了一眼叶落蔷,“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也是有文人情怀的好嘛!你这不屑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叶落蔷撇撇嘴,“不过,说真的,陛下对我很好,我真的不忍心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人去伤害他。”
白驹严肃地看向了叶落蔷:“有一天,大殷的铁蹄会踏向辽国,届时,你会怎么选择?”
“帮助大殷。”叶落蔷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答道。
“很好。”白驹点了一下头,“我会继续追查这件事情的,你留在叶落秋的身边,帮我看住叶落秋,以及辽国。”
“你这是,要我当大殷的奸细?”
“没错。”白驹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就是这个意思。”
叶落蔷连忙慌了神,环顾了一下四周。
白驹知道叶落蔷在担心什么,主动开口说道:“放心吧,从你进来的这一刻开始,我就在这个房间里面设下了结界,门外的人是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的。”
“门外的人?”
“大概是月蝠派来监视你的人吧。”白驹解释道,“你之前是瑞昌皇帝的花妃娘娘,被叶落秋救回来了之后,会让月蝠起疑,也在情理之中。”
叶落蔷叹了一口气:“看来,月蝠果然没有完全信任我,只是看在落秋哥哥的面子上,才不敢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