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气起床吗?我们去吃点儿东西。”
“嗯。”
白诗儿起床,白驹替她穿好了一副,然后帮她背上了包裹。
白诗儿疑惑:“白驹哥哥,背上包裹干什么?你不是还要在这儿调查屈子吟吗?”
白驹摇摇头:“不用调查了,我们今天就离开。”
白驹和白诗儿走在大街上,只见大街上一片狼藉,处处是放置的杂物。整条大街上面空无一人,就连一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白驹带着白诗儿进入了一家饭馆,这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白驹让白诗儿坐在一张桌子前面,然后进入厨房煮饭,之后又利用厨房里面的食材给白诗儿炒了两个菜。
“哇,白驹哥哥,你居然还会做饭。”
白驹笑了笑:“以前,住在深山里面的时候,就只能自己做。不过,基本上没有饭,我那天吃什么,取决于我打到了什么猎物。”
白诗儿坐到白驹旁边,突然上去亲了白驹一下:“白驹哥哥,以后,做饭这种活儿,就交给诗儿吧!”
“嗯?”
“你别看我这样,在家里的时候,可一直都是我在做饭的呢!”
“嗯,好,那就交给娘子了。”
“娘子?”听到这个称呼,白诗儿的脸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看见白诗儿脸红的样子,白驹心生乐趣。他自然知道白诗儿这是害羞了,但是嘴上依然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哎呀,我们虽然有了夫妻之实,但是还没有夫妻名分呢,白驹哥哥怎么能这样叫人家呢……”话虽如此,白诗儿却低着头,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白驹握住白诗儿的手,说道:“从琼州珠崖离开以后,我们便去幽州,我去向你父亲提亲。”
“真的?”白诗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驹。
“真的。”白驹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因为他的犹豫,直到寻刺离开,他也没有给寻刺一个像样的名分。
这一次,白驹不像再留下遗憾。
无论是被白诗儿这一路上的陪伴感动了也好,还是将白诗儿错当成了寻刺的替代品也好,总之,白驹心里清楚,他喜欢白诗儿。
昨夜,自己已经与白诗儿有了夫妻之实,既然如此,自己就应该给白诗儿一个名分。
关于昨夜的问题,白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若自己真的帮助大殷平乱,那么难免会再度爆发“杀神印”的力量。毕竟,对手可是屈子吟,还有可能出现其他神印持有者,如若不动用“杀神印”的力量,白驹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够取胜。
可是,一旦使用“杀神印”,再次造成一年前洛印城那样的惨案怎么办?
虽然江时能够保得住自己,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呐!
即便其他人不在意,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负罪感总会像蛇一样缠绕着白驹,让白驹几乎都要窒息了。
于其活在不知道“杀神印”什么时候会爆发的恐惧之中,不如过一过平常人的生活。
和白诗儿成亲,然后去万吟学堂当一个教书先生,独善其身便好。
至于平乱,朝廷有秦仲寒与江时在,白驹觉得自己无需担心过多。
吃完这餐饭,白驹便准备带着白诗儿离开这里了。
二人来到海边,却见到一群人拿着火把往一个方向聚过去。
白诗儿说道:“白驹哥哥,我们去看看吧?”
“可是,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啊。”
“走之前去看看又没关系,而且,白驹哥哥,我知道的,以你爱管闲事的性子,要是不去看看,心里得憋死。”
白驹无奈地看了白诗儿一眼,然后牵着白诗儿的手,顺着人群的方向走过去。
未几,这些人听了下来。
人群中央,是一个用石头堆砌起来的高点,高点上面有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那人全身衣物破烂,脸上和身上布满了伤痕,白驹也是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他的身份。
那人正是这琼州太守,盛鹤。
王显郡站在盛鹤旁边,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十分洪亮,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是欺压了我们将近一年的琼州太守。有人认为,他身为朝廷命官,只有朝廷才有资格惩处他。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最有资格审判他的,是被他欺压了这么久的各位百姓。所以,今日,我王某人在这里请问各位,要怎么惩处这位欺压良善的琼州太守?”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百姓们群情激愤,好像每一个人都跟这盛鹤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白驹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前些日子救下的盛鹤,他的情绪和周围人一样,很激动,白驹知道这他不是演的。
“好,那么就烧死他!”
王显郡命人取来了干草,然后点燃。火焰蔓延至了整个十字架,灼烧着盛鹤的身体,点燃了他身上的衣物。
“啊——”盛鹤惨叫着,但是这样的惨叫声,混杂在火焰的炸裂声与百姓们的喧闹声之中,显得微不足道。
百姓们感受到了盛鹤的痛苦,不过,这在他们的眼中是大快人心的事。盛鹤越是痛苦,他们这些受害者就越是痛快。
盛鹤在火中挣扎着,但是由于他的四肢都被王显郡用钉子钉在了十字架上,故而越挣扎越痛苦。
白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捡起一块石子,用力一扔,将石子扔向了盛鹤。
石子击穿了盛鹤的脑袋,让盛鹤当场毙命。
盛鹤这一年来欺压百姓,触犯了不少大殷律法,的确该死,白驹没有去救他的理由。
白驹能够帮助他的,就只是给他一个痛快仅此而已。
白驹叹了口气,抬头,却对上了王显郡身边那人的目光。
而那个人,正是白驹一直在寻找调查的人——屈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