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李乐怀一挥袖子,转过头,说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在下只是做一个类比罢了,李公子不必紧张。”白驹笑道,“我又不是说令尊在朝堂上不知变通,白白替太子挨了一顿骂,是吧?”
“你……”李乐怀指着白驹正要骂出口。
白驹却抢先上前,将李乐怀的手摁了下去,然后领着他走到舞池下面,说道:“好好好,我都知道,现在就请李公子离开醉梦阁吧,您是文人雅士,这等地方可配不上您的身份!老鸨,今日李公子玩累了,送客吧!”
那老鸨闻声,连忙上前来,顺着白驹的意将李乐怀送走。
老鸨也并非是听从白驹的话,她知道,眼前这人是李乐怀,是礼部尚书之子。据说啊,前几日,礼部尚书在朝堂之上为废太子说话,被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故而老鸨猜测,在陛下面前,礼部尚书很有可能已经失宠了。一个失宠臣子的儿子,虽然也不是醉梦阁得罪得起的,但是老鸨知道,相比之下,那舞池之中的白衣女子,更是她不能得罪的人物。
此番,老鸨是听从这白衣男子的话语将李乐怀赶走的,如此一来,老鸨觉得,李乐怀应该不会怪罪醉梦阁,而应该是会记恨这白衣男子。方才,那白衣男子在“请”李乐怀下舞池之时,给老鸨使了个颜色,意图告诉老鸨,一切后果,他来承担。如此,老鸨才敢顺着白驹之意的。
李乐怀的随从见状,正要上前与白驹动手,白驹却飞快扬起手,点了他们法力流通的穴道,如此一来,他们一时之间使不出天赋了。白驹瞪了他们一眼,令他们浑身打了个哆嗦。
李乐怀和两个随从被“请”到了醉梦阁门外,李乐怀这才反应过来,大骂道:“你丫的,竟然敢赶爷爷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李乐怀,礼部尚书之子!”
白驹笑了笑,回应道:“那你记住了,我叫白驹。”
说完,白驹转身返回到了醉梦阁中。
“白什么驹,你有本事,就跟我的两个随从打一架啊!”说着,李乐怀转身,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两个随从,“你们两个废物,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少……少爷,他封了我们穴道……”其中一个随从委屈地说道。
“封了你们穴道,你们不会解吗?”李乐怀大吼着,抬起手,朝着那个随从的脸颊,一巴掌挥了过去。
两个随从心里委屈。他们要如何告诉他们这位纨绔的少爷,他们并非是解不了穴道,而是从那人封他们穴道的整个过程,感受到对方比自己要强上许多。那人能够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瞬间上前,封印他们的穴道,同时给他们那么强大的压迫感。他们二人心知,即便是联手,也不及那人分毫。
李乐怀一巴掌打到了其中一个随从的脸上,那个随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被扇得往一旁退了几步。
“废物!”李乐怀还在犹自骂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两个随从锐利的眼神。
且说回那醉梦阁里,白驹回来之后,迎来了大部分人欣赏的目光。不过,白驹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大众太容易被引导了。之前,李乐怀说了几句,便使得所有人为他拍手称快;现在,白驹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打了李乐怀的脸,他们仿佛都忘了刚才的事情似的,都想要上前来与白驹结交。不过,白驹可不太喜欢应酬这些人,直接把二楼某一个区域的桌子都包了下来,没有他的同意,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搭话。
而经过了这一番矛盾之后,那些自诩懂得乐律的人,也不再纠结于曲子有没有瑕疵了,而是静下心来享受其中。之后,就有不少人发现,虽然这曲调与原曲有些出入,但是这么修改听上去似乎更加悦耳。当然,也有不少死要面子的人,一口咬定这是瑕疵、是错误,而不曾耐心倾听其深意。
白驹喝着酒,看着舞池。不过,他的目光依然没有在那些舞姬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了那抚琴之人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老鸨走了过来,对白驹说道:“白公子,刚才那位钱端钱公子想要上来见您,不知道您见还是不见呢?”
“钱端吗?”白驹一乐,将杯中酒饮尽,说道,“见一见吧。”
“是。”
老鸨退下后不久,钱端就走了过来,说道:“见过白公子……”
“嗳、嗳、嗳,行了吧,别整那么虚头八脑的礼数了,过来喝一杯。”说着,白驹给钱端斟了一杯酒。
“如此,钱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钱端与白驹碰杯,遂将杯中之酒饮尽。喝完之后,钱端忍不住感慨道,“这酒好烈……”
“哈哈哈……”白驹拍了拍钱端的肩膀,说道,“不行啊,钱公子,以你这酒量,要是放在盛唐时期,可难以结交你的偶像啊。”
这话倒是所言非虚,与那青莲居士交好之人,酒量大多都不错。白驹还一度怀疑,“诗仙”看上去不那么青睐“诗圣”的原因,就是因为杜子美的酒量不太好。
“白公子说笑了。”钱端腼腆一笑,接着,看向白驹的眼睛,说道:“方才白公子所言,有理有据,令钱端十分敬佩。只是,民间有一话是这么说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白公子,你有必要把李公子逼得这么紧吗?”
“逼得紧?”白驹饶有趣味地看着钱端,笑道,“我若是算逼得紧,那么你又算什么?那个时候,你上前来,看似是想要结交当朝礼部尚书之子李乐怀,但是实际上,应该是别有所图吧?”
听到白驹说出这话,钱端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紧接着,钱端就调整了过来,回问道:“白公子,何出此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