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
白驹和颜悦哀离开之后,看着那扇关闭的门,擒虎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笑容:“很好,看来,白隙然已经对悦哀动了恻隐之心。是时候该请示王将,要不要开始下一步了……”
白驹将颜悦哀带回江府的时候,又见到了唐书姝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没办法,白驹从前的风流债实在是太多了,导致唐书姝对白驹的固有印象已经根深蒂固、无可动摇。不过,白驹也并不在意,因为,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习惯了。以前,用这种眼神看他的,不只唐书姝一个人……
安顿好了颜悦哀之后,当天夜里,唐书姝按照白驹所说的,去皇宫里,把这一切都告知了白驹的五弟,“洛印五虎”之“智绝”江令成。
“所以,他还是没有用到那个锦囊嘛。”听唐书姝说完之后,江时笑了笑,“看来,这两年,三哥的脑子并没有退化嘛!”
“可不是嘛,他都看出来这是天狮王将和天狼王将争权了。”唐书姝温和一笑。
“我倒是很好奇,颜大人常年不在洛印城中,三哥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就因为被抓的是颜大人的义女颜悦哀吗?”江时坐在床边,搂着唐书姝,好奇地问道。
唐书姝解释道:“因为颜悦哀被抓的那一天夜里,他遇见了从我们府上出去的‘皇家狮将’擒虎。三哥和擒虎交手了之后,断定辰灰和时方联手也不是擒虎的对手,而擒虎的任务如果真的是保护颜悦哀,那么颜悦哀就不会被他们给掳走了。”
“原来如此。”江时笑了笑,“原本应该是监视三哥和颜悦哀的擒虎,却成了三哥看透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颜大人的这一步棋,真的没有下好啊。”
唐书姝提出了另一个疑惑:“夫君,为什么要给三哥留下那个锦囊,而不直接告诉他真相呢?若是直接告诉他,颜悦哀是天狮王将用来跟天狼王将博弈的筹码,三哥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其实,这次事件,无论颜悦哀的下场如何,三哥都不会有事的。”江时说道,“颜大人知道,三哥是三年前‘群狼围剑绝’事件的唯一线索,要想解开‘群狼围剑绝’的真相,三哥必须得活着。我猜想,若是这一次颜悦哀真的丧命了,颜大人应该会找个理由囚禁三哥,然后逼问当年的真相吧。”
“可是,以他们王将的势力,随时都可以这样做啊!”
“不,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朝堂之上,天狼忘记掌权,若是天狮王将贸然出手,而且师出无名,很容易引发二者的争斗。两虎相争,必然是两败俱伤,到时候若是天虎王将或是天鹰王将在背后捅刀子,两人都反应不过来。”
“唉,朝堂上的事情,真是复杂啊!”听了自家夫君的话,唐书姝忍不住感慨道,“整天都在那里勾心斗角的,防着这里又不能忽略那里,听着就累。”
“所以,那个时候,三哥才流连于风尘之中啊。因为有了这风流才子的名号,朝廷若是给他官做,怕是会引来其他所谓正派人士的不满,故而三哥才能身处洛印之中、却远居庙堂之外。”
“那你呢?”唐书姝抬头,看向了自家夫君,“夫君,你其实也不喜欢这官场的吧?当初,为什么还选择留在洛印呢?”
江时宠溺地笑了笑,然后在唐书姝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因为,你就是我的选择啊。”
第二日早朝,大理寺卿向瑞昌皇帝汇报了昨日在东宫的情况,瑞昌皇帝大怒。
“朕才在位第四年,北方前线还在打仗,一个东宫,竟然就建起了此等繁华的地下宫殿,简直是荒唐至极!”瑞昌皇帝愤怒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大喝道。
礼部尚书上前,说道:“陛下息怒,微臣觉得,太子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打错,毕竟,他才十四岁……”
“一时糊涂?哼,一时糊涂建造一个地下宫殿,下一步,是不是就该一时糊涂逼朕退位了啊!”瑞昌皇帝大喝道。
礼部尚书连忙跪下,惊恐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
“朕知道你素来与太子交好,是不是等太子取代了朕之后,王相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啊!”瑞昌皇帝瞪着那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语气咄咄逼人。
“陛下,微臣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忤逆之事的!微臣……微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呐!”礼部尚书说话的时候,声音都颤抖,还带着些许哭腔。
“起来吧。天地可鉴,哼,这种话,朕希望你不只是说说而已。”瑞昌皇帝一挥袖子,倒也没有再揪着他不放了。
朝堂之上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也并非真正怀疑礼部尚书有不臣之心,只是想要找个出气筒,出出气而已。毕竟,那太子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啊,如今犯了此等大错,叫陛下怎么能不生气。
见瑞昌皇帝坐回了龙椅,底下有一人从臣子之列中走出来,对瑞昌皇帝说道:“陛下,既然太子殿下犯下了此等大错,微臣斗胆,望陛下收回殿下的太子之位,让殿下好好反省,待他日立功之时,再将太子之位赐还。”
“行,王相,就这么办吧。”瑞昌皇帝说道。
其实,今日剥夺唐泽恩的太子之位,倒也并非是瑞昌皇帝一时之决定。
台阶之下的那人,名唤王文甫,乃当朝丞相。这些年来,王文甫与郑毅在朝堂之上争权,而太子唐泽恩,明显是站在郑毅那一边的,若是唐泽恩的太子之位被夺,能很大程度上削弱郑毅在朝堂之上的实力。
再加上,太子办事屡次犯错,早已经激起了部分官吏与民众的不满,瑞昌皇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失望至极。若非他是嫡长子,皇后又屡次为他求情,瑞昌皇帝早就把他给废了。这次的事,也只能算作是一个导火索罢了。